189、人鬼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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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晏褚還是完敗在了瞎子的厚臉皮之下, 雖然沒有如對方所願承認什麼師徒名份, 可離開的時候,好歹還把人給帶上了。

給他的記憶並不算完整, 因此對於這一片, 他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時間迫,目前看來, 瞎子這樣的老油條反倒了最好的向導了。

通常像他這樣的騙子被人瞧不起, 可真要說起來,人家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 賺個二十塊錢的茶水錢,說一籮筐的好聽話哄顧客開心。

照瞎子自己的說法, 現在患抑鬱癥的人都那麼多了, 他賺那二十塊錢就是幫助顧客緩解心理力,不論有多難事和委屈都讓對方相信前途是明的, 他這就是造福人類, 減抑鬱癥發病率,

自殺率,國家不搬給他一個華國人的大獎都對不起他了。

跟這樣一個隨時隨地滿口跑火車的人聊天還是有意思的,前提是他的那些話你只能聽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 不出意外就是胡謅的。

“你看啊,那個矮瘦個兒,他攤位上的東西看上去雜七雜八不值什麼錢, 其實這人是幹那事的,他那些東西,好點的被一些客挑了去,可還是有些落網之魚擺在這攤位上的。”

瞎子口中的那事就是指倒鬥,他們這條風俗街上很多都是賣當地特商品的,可因為遊客多,也不乏那些古董攤子擺在這兒。

“只不過他那邊的東西真假摻著賣,能不能挑到好東西,就得看你的眼力了,比起其他攤位上翻遍了都找不到一件真貨而言,他那兒,還好了一些,而且做他們那行的私底下聯系也多,

他沒有,他的那些朋友不見的沒有,你要是真有想找的古,找他比較恰當。”

瞎子果然沒有辜負晏褚的期待,聽說他想找一個上了年頭的東西,當即就給他指了一個方向。

古玩這一行的水實在是太深了,晏褚想要找一件古,其實找一些正規的古董店古董商也可以,沒必要和這些盜/墓的接

只是那些古董商多數其實也是和這樣的倒/鬥販子接的,晏褚找古董商買和直接找倒鬥販子買,還了一個環節,能省不錢呢。

瞎子估算了一下晏褚的財力,給對方找了一個相對穩妥點點辦法。

他們過去的時候,那個諢名三的小販今天還沒開張呢,吃著一個西紅柿,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睛烏溜溜的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呦,兩位小哥兒,來瞧瞧我這兒的東西。”

看到晏褚和瞎子沖他走來,三三兩口將手裡的西紅柿吃到肚子裡,手指朝著兩人說道。

三,是我,瞎子。”

瞎子拿出眼鏡和那個被他撕下來的假胡子在臉上比劃了一下,沖著那個瘦的小販說道,雖然臉上的偽裝不齊全,可也能看出來之前的瞎子的影子來了。

“呵——沒想到瞎子你不瞎啊。”

如同瞎子了解這一條街一樣,三這樣混跡在這一片的地頭蛇同樣也認識他。

實際上在這裡擺攤久的人都知道算命瞎子並不瞎,只是不知道原來除去了臉上的偽裝,他看上去還那麼年輕。

“這個是我師傅,他想要尋一件東西,你可別糊弄人啊。”

瞎子結的沖晏褚笑了笑,他心裡琢磨著,要是自己把那本事學來了,以後豈不是能每天躺著收錢了。

“這塊木頭多錢。”

晏褚沒有反駁瞎子的話,而是直接蹲下拿起一塊在攤位右上角的木料,那塊木頭看上去黑黝黝的,半面油,半面碳化,過那截面,可以看得出來木芯有些泛紅。

不知道為什麼,這木料一看就讓人心中泛怵,瞎子的手剛剛到那塊木料,從指尖竄上來一涼氣,當即把手收了回來,趕用另一手捂住,心裡嘀咕這木頭有些怪。

“看樣子是個識貨的,這可是上了年份的沉木了,一口價,十萬。”

三既然是幹這一行的,自然不是那種傻乎乎啥都不懂的攤販主,這攤子上的東西,那些真哪些假,他門清。

真的,自然要賣上真的價格,假的,怎麼著也得賣上真的東西的一半,這才不枉費他浪費時間來這裡擺攤啊。

“這段時間,開了個大墓吧,東西是好東西,可就怕賺來的錢你沒命花了。”

晏褚抿了抿,放下那塊沉木,站起來說道。

“什麼大墓,你這話我可不清楚,這些可都是我家傳的寶貝。”

三眼神閃爍,前不久,他們確實開了一個大墓,只可惜晚了一步,裡面的好東西早就不知道在哪朝哪代就被人給掏空了,剩下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這塊木頭,就是從墓裡的棺槨上拆下來的,棺材裡的骨被他們就地挖了個坑埋了起來。

做他們這一行,也擔心這些虧心事報應在下一代上,可誰讓這來錢快呢,為了掏那個大墓,他們前前後後花了不錢了,總不能無功而返,目前看來,也就那個沉木打造的棺槨最

值錢了。

最後他們幾個把那棺槨給拆了,每個人都分得了一塊,就當作平常的木料來賣,只是也不知道哪個走了風聲,一些往日和他們收貨的大古董店和古董商都知道這木料是從棺材上拆下來的,

不肯收下。

原本他還尋思的是不是去遠一些的地方賣了,畢竟這沉木,可是值錢的呢。

沒想到眼前這人居然也看出來的,三倒不是太張,只以為晏褚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個消息,故意來詐他,想要便宜點收走他手裡這個寶貝的。

“你知不知道古人為什麼要用沉木做棺?”

晏褚只是反問了對方一句。

“因為沉木千年不腐。”

三沒什麼猶豫的回答:“你看我這木頭,半邊都碳化了,足以見得這木頭的年限不短了,這樣的好東西,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三笑瞇瞇的看著晏褚,做倒鬥這一行的,怪陸離的事也見了不,他知道晏褚想要問什麼,不就是想說沉木是用來養的嗎,可這世界上要是真有僵這種玩意兒,

當時他們這夥人就不該活著走出那個墓

他毫不猶豫和晏褚對視,這小子還是了點,真以為這樣就能嚇到他。

“呵——”晏褚輕哼一聲,在三沒有防備的時候,在他後腰用力一按。

“嘶——你做什麼?”

三腰部一痛,膝蓋跟著酸,差點沒跪在晏褚面前。

這一片還真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三,要不是還想聽對方怎麼解釋,三都打算直接打電話通知自己那些兄弟,讓這些外來的人看看他的本事了。

“師傅。”

瞎子趕上前,這東西不買不就了,怎麼還上手了,別看三表面上和氣,幹這一行的能有幾個好惹的,也不知道看在他的面子上,這事能不能算過去。

“自從從那個陵墓回來後,你應該連續好幾晚沒睡過一個整覺了吧,總是半夜驚醒,渾虛汗,良久才能繼續眠?”

晏褚沒有在意三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看了眼他的面相,正常語速說道。

“除此之外,你還能覺到頭暈耳鳴,熱盜汗,舌紅津,總覺得渾乏力,多走幾步路就覺得累,這一些,我說的沒錯吧?”

隨著晏褚的話,三的臉變了又變,確實這幾點都對上了,原本他是想著過些時間去醫院看看的,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三知道這世界上還是有一些常理無法解釋的存在的,因此在晏褚指出了他上的病後,收回了原本的眼神,語氣也變得平和了不

“救你命的人。”

晏褚手,在他後背用力一拍,三一下子覺得自己上那些癥狀減輕了不

自從從那個墓出來,他時常能上凝聚著一冷之氣,穿再多的服也沒辦法緩解。

可是隨著剛剛對方那一拍,那種覺立刻就消失了。

三再蠢,也知道這次他是到高人了。

“這塊木料原本就是棺槨之上的,而且位置正好是棺槨中頭部所枕的位置,那個位置,煞氣最重,要不是因為你們不是壞了那墓風水的第一人,恐怕早就暴斃了。

即便現在,我也只是稍微驅散了一下你煞,想要治,這塊木料,還是早點手吧。”

放在一刻鐘前,晏褚說這話三肯定不能信,可現在告訴他晏褚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棺槨中是這件事可還沒有傳出去,晏褚也不可能知曉。

“五萬,不不不,五千,大師,這木料你要是想要,五千就拿走吧。”

三現在可真不敢再接那塊木料了,別說了,連看都不敢看,生怕什麼鬼再纏上自己。

想著剛剛晏褚那些話,甚至還懷疑這些日子那個的鬼魂是不是一直跟在自己邊。

這麼一來最近他在床上不怎麼給力的況也得到了解釋,以往他的床上能力還是很不錯的,至那些小姐們對他的表現都很滿意。

可這些日子,那些/床的聲音雖然一樣好聽,可他卻能敏的察覺到那都是演出來的。

這樣的現狀大大傷害了三的自尊心,現在這一切被歸結在上,他一下子就好多了。

沒錯,一定是那個鬼害的。

這塊沉木在地底埋藏的時間起碼過了八百年,尤其還有死氣的溫養,在普通人看來至至邪,可在他們玄門中人看來,卻是上好的制符和煉制法的材料,五千,

簡直就是撿了大便宜了。

晏褚口袋裡的五千塊還沒捂熱呢,就毫不猶豫的送了出去。

“大師,你剛剛說我這煞只是暫時祛除,那是不是之後還會有事啊,你可得救救我啊。”

三接過那五千,又趕打開自己的皮夾子,裡面厚厚一遝百元大鈔全都拿了出來,自己一張都沒留下,結合那五千塊錢,再次送還到晏褚的手上。

瞎子在一旁看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疊錢起碼也有六七千了吧,現在來錢都那麼容易了?

沉木我取走了,你煞氣就不會再聚集,回去以後,每天按時服用瓶中的藥丸,一個月暫忌房事,以後多積德行善,就能保無憂。”

晏褚掏出一個小瓷瓶,也不知道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還有這一行,能收手就收手吧,我沒看錯的話,你結婚多年還沒孩子吧,這一行損德,就算不報應在你上,也會報應在你的後代子孫上,現在收手,你或許還能得個一兒半

再晚些,就來不及了。”

晏褚多說了幾句,他也不知道三會不會聽。

“大師,你的話我會考慮的。”

三年紀不小了,不論是前妻還是現在的妻子,苦藥水不知道喝了多,懷都沒懷上過,三之前就懷疑是不是他做這種事的報應,可誰讓錢這玩意兒更人呢,

只能抱著僥幸心理得過且過了。

而現在晏褚的話,就是把他那些僥幸都給弄沒了。

在他的激中,晏褚拿著那疊錢,帶著瞎子離開了風俗街。

******“師傅,你這是有真本事啊。”

此時晏褚和瞎子就坐在一個面攤上,兩人面前各自擺著一碗大份的牛面,現在時間還早,面攤上除了他們倆人,也就三四個人分開坐著。

瞎子越琢磨越不對,之前那兩家人還能說是被忽悠瘸的,可三這況顯然不是啊。

對方在這一片混那麼久了,能是什麼好騙的人,顯然是晏褚那些話都說到了點子上了,這才使得三那麼驚慌。

可晏褚是怎麼看出來他上有那些病癥的,難道真的是算出來的,這世界上真有那種能人看面相,就能算出一個人的命運來?

瞎子有些懷疑,可是同時想著自己的事,不有些異

“頭暈耳鳴、熱盜汗、舌紅津、腰酸痛,這些都是腎虛的癥狀。”

晏褚吃了口面,這家面攤的攤主是一對老夫妻,做了半輩子的面了,面條的筋道,面湯也是實打實用大骨頭熬出來的,撒上蔥花,別提多香了。

他一邊吃一邊心裡暗自點點頭,覺得花八塊錢能夠在風俗街邊上吃上這樣一碗實在的面條,他的運氣果然很不錯。

“原來不是算出來的。”

雖然這個想法比較符合瞎子的設想,可一聽不是算出來的,他還是忍不住失了幾分。

其實想想也對,三剛掏了一個大墓,他說沒找到多好東西,可多還是有收獲的,按照他那子,深山老林憋了三五個月,等出來的時候,還不得放松放松。

恐怕就是放松的多了,把自己的裡都給掏空了,豈不就腎虛了。

不過晏褚僅憑推斷就能猜出來這些,也很厲害了。

“不對,那剛剛你拍三那一下,又是什麼?”

瞎子顧不上吃面了,就想把自己心裡的疑搞明白。

他可記得,三對他徹底改變態度就是在他之後那一拍之後的,肯定是因為那一拍以後產生了什麼不一樣的結果,三才會那樣相信他的。

晏褚已經吃完了面,他喝了口鮮的面湯,然後才開始對僅有的三塊牛進攻,表十分虔誠,仿佛沒有聽到瞎子的疑問一般。

實際上剛剛他對三說的話,半真半假。

上確實沾染了煞氣,只是並不多,那些煞的存在,也就只夠讓他的腎虛來的更快更猛烈一些。

即便他沒有手,那些煞氣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消失。

三點運氣還是不錯的,那個墓絕對是個養,剛剛他拿到那塊沉木的時候已經仔細查看過了,木料上劃刻的很多符文直到今天也清晰可見,如果真的按照設計那個陵墓的人所想,

再過上百年,裡面的吸足日月華,起碼也是僵的等級。

只是在煉化還沒就氣候的時候,就先迎來了一波盜墓賊,意外破壞了裡面的陣法,毀了口中含著的那口生氣,導致這些布局全都付諸東流。

如果沒有那些“前輩”,三等人進到那個墓裡,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更何況像現在這樣,把人家的棺材都給劈碎塊了。

“師傅,你給我詳細說說唄。”

瞎子的臉皮夠厚,他可不怕別人的冷臉。

“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

晏褚岔開了話題,瞎子作為普通人,知道的事還是一些比較好,至這樣過的比較單純。

“我啊,我林鴛,師傅你呢。”

“噗——”晏褚正喝著牛湯,全給噴出來了。

瞎子看著自己只吃了兩三口的面碗,默了默,掏出紙巾遞給晏褚讓他和捂的手,同時也給自己臉。

“你林鴛,我是說,這個名字還化的。”

晏褚到的刺激有點大,差點把肺都給磕出來了,好半響,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拿著紙巾幹淨自己面前的桌子,又跟老板要了一碗面,補償林鴛。

“是嗎?

沒辦法,爹媽給取的。”

瞎子眼神閃了閃,然後鎮定的對晏褚笑了笑。

平靜下來的晏褚也沖他笑了笑,之後安靜看他吃完那碗面。

一開始,他一直認為林鴛是個,還是一個和原有不牽扯的,因為晏褚無法想象,原和眼前這個滿口諢話的青年有什麼痛徹心扉,以至於下意識忘的糾纏。

這麼想著,晏褚忍不住看著林鴛打了個寒

不過,雖然對方說他林鴛,可誰知道是真是假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他不是林鴛,林鴛也一定是一個和對方有很切關系的人。

原本跳的瞎子在之後變得安靜了不,默默把新上來的那碗面吃完。

有了這個打岔,他也沒再問關於三那樁事,只是心裡把這件事記下來了。

*****“師傅,我這房子不大,不過再住下一個你絕對是夠了的,你也放心,你那邊我給留了信了,等三天後那兩家人去找你,他們自然會知道你搬家的事。”

幾個小時過去了,瞎子,現在得改林鴛。

林鴛熱地幫著晏褚整理床鋪,然後和他介紹他家這邊的況。

一下午的時間,也足夠晏褚對他有些了解。

父母早逝,因為沒有直系親屬活著,小時候就被送去了市裡的福利院。

不過那家福利院等條件並不怎麼好,他七歲的時候被送進去,十歲的時候就自己逃出來了。

那時候福利院並不怎麼正規,院長就指著人頭拿錢,林鴛自己跑出來,檔案卻還記在福利院上,錢照拿,卻了一個人的生活費,福利院院長也就沒讓人來找過他。

為了生存,林鴛白天去學校念書,空閑時間就撿廢品去賣,他家的房子還在他手上,有地方住,廢品的收也夠維持生活,就這樣一直到初中畢業,然後就在風俗街上混了。

晏褚打量了一圈林家的房子,普通的兩居室,只看得出來一個人生活的痕跡。

晏褚注意到,兩間臥室的其中一間上了把鎖,看鎖的模樣,都已經生鏽了,也不知道多年沒有打開了,上面積攢了厚厚一層灰塵,看來林鴛就算打掃,也是下意識避開這間屋子的。

林鴛在自己住的主臥又加了一張單人床,他大方的把那張大床讓了出來,將自己的被褥理到了那張單人床上。

小說裡總把玄門的人寫的很神,實際上他們確實也很厲害,卻不是無所不能的。

的天眼在他被老道找回來的時候就封閉了,在晏褚來到這個之後,或許是因為靈魂比常人強大凝實的原因,天眼的封印被再次解除。

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並不能無所顧忌的查看一個人的前世今生。

天生天眼,也是需要修煉的,就如同現在的晏褚,能看到的一個人的未來有限,過往也有限。

面相能夠顯示一個人的生平,最準的還是八字,現代人出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剖腹產,這種後天的八字也不準確,加上化妝整容的出現,晏褚覺得,玄門沒落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看林鴛的面相,六親俱亡,不存在有什麼活著的兄弟姐妹,除非林鴛整了容,影響了晏褚的判斷。

“你還是別我師傅了,我的水平,遠沒到能收徒弟的時候。”

晏褚連原學的那些本事都還沒吸收好,怎麼可能收徒弟呢,那不是誤人子弟嗎,好在之前他購買了不系統出品的符籙,即便在這階段遇到了什麼難纏的厲鬼,

也有逃命的機會。

正想著,晏褚看了一下自己現如今擁有的茅山符籙。

【掌/心/雷】茅山,驅鬼辟邪,十次【流星火雨】茅山,威力極強,對付厲鬼使用,三次【超度咒】茅山,一定幾率能夠超度厲鬼,三次這些東西的使用次數有限,

也不知道之後他會不會遇上和鬼怪有關的任務,這些東西能省則省,即便要用,最好也要做到一擊斃命。

“我知道了,師傅。”

林鴛嘻嘻哈哈的,“反正我已經等了你二十八年了,再等幾年也無所謂,正所謂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早晚會收我做徒弟的,現在我提早喊一聲師傅也是一樣的。”

“不過師傅,你是不是真的懂算命啊,要不你幫我算一個?”

晏褚正想著怎麼才能問出林鴛的八字,沒想到對方居然主要求他幫忙算命了。

“一九九七年八月四日二十二點五十九分。”

林鴛幫著晏褚整理幹淨的床單,面上不著痕跡有些張,抓著床單的手背,青筋浮現。

“確定是這個時辰?”

晏褚在心裡過了一遍這個日子,然後深深看了林鴛一眼問道。

現在是2024年,按照一部分地區的算法,他確實能算是28歲,這個八字和他的年齡對得上。

“當然,我不至於連自己的生日也算錯吧。”

林鴛手上的作沒停下,忙忙碌碌的,在屋裡忙的團團轉,只是說話的時候,他的很多作都刻意避開的晏褚的審視,用自己的後背對著他。

“出生地呢?”

晏褚追問了一句。

“就是我們市中醫院,不過不是現在那個地址,是搬遷前的老醫院,貞街那個,現在已經改了社區醫院了。”

林鴛避開晏褚的視線說道。

以前的中醫院規模小,現在外來人口越來越多了,中醫院也擴建了好幾次,五年前終於搬去了另一個地方,之前那個中醫院也就了當地的一個社區醫院。

“如果你真的林鴛,也真的是這個時辰這個地點出生的,那站在我面前的就不該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個鬼魂了。”

晏褚的心沉了沉,這些年月日以及時辰,對應的正好是刻,結合出生的位置,對應上了地,這就是六啊。

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是林鴛,他應該已經死了,除非有什麼奇遇,救了他這條命,可是據林鴛的面相,晏褚沒有看出來一丁點死氣或是厄難之氣,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不可能。”

林鴛的反駁聲音有些大。

“我是說,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怎麼可能死了呢,看來師傅你就騙人的水平高了些,論算命,還不如我呢。”

他扯了扯角,勉強裝出一副開心的模樣來。

“我說啊師傅,以後你給人家算命多說一些好聽的話,你看看,要不是我孝順,換個人恐怕早就生氣了,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就說人已經死了,那多晦氣啊。”

林鴛喋喋不休地說道:“哎呀,忘記家裡這枕頭芯就一個了,好在下樓就有一家家居用品店,師傅你等等,我去買個新枕頭回來。”

他拍了拍腦袋,轉就要出門。

“再多買一條厚點的被子回來。”

晏褚拿出一疊錢遞到林鴛的手上,他之所以同意搬過來和他一塊住,就是為了近距離和他接,查詢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事。

可是目前看來,林家的條件似乎一般。

也是,靠林鴛在風俗街那樣的地方替一些老頭老太太算命,每次還只收二十塊錢,每個月賺來的錢除去攤位租金和日常開銷,估計也所剩無幾。

他看著家裡的被子只有兩條,一條薄的一條厚的,現在天氣還有些涼,是那條薄被,非著涼了不可。

“得嘞。”

林鴛笑嘻嘻的,沒有推辭就接過錢,然後出去,不忘把門帶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關上門的瞬間,林鴛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摔疼的膝蓋,又剛剛笑的有些僵的臉,整個人就和離魂了一樣,朝樓下走去。

晏褚沒有看到這一幕,他放下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在房間,客廳,廚房,衛生間,每間房都幹幹淨淨的。

這裡的幹淨指的不是衛生,而是沒有那些“髒東西”。

所有的房間都看遍了,晏褚站定在那個上鎖的房間外,看著那個對他而言和擺設差不多的鐵鎖,凝視了許久,轉離開。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轉的同時,直接從他上剝離出來一道淡淡的虛影,然後沒到那扇閉的房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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