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馬車匆匆行駛,趕往皇宮。
街上人煙寥寥,只聽得見馬蹄聲,在這寂靜籠罩中更顯清晰。
不知為何,謝每往皇宮近一分,心便就往上提一寸。
再觀旁邊江眠,好似無事人一般,正靠著窗戶打盹。
“到了?”
到馬車停下,江眠微微睜開眼。
“到了。”小廝輕聲同江眠說道。
謝已經下了馬車,與守宮門的侍衛涉。
“這麼晚了,謝二小姐進宮做什麼?”
一邊說,侍衛一邊打量不遠的馬車,眸中滿是狐疑。
“我請了大夫,準備幫世子治療。還請你打開宮門,讓我們進去。”
謝十分禮貌,有商有量的和侍衛說。
“世子生病,自有太醫院的太醫治療,何需外面的大夫!”
侍衛皺眉,顯然有些不耐。
“何況現下天已晚,誰也不知您帶來的這大夫究竟是做什麼的,便就讓他進宮。萬一他要刺殺皇上呢?”
馬車,江眠聽到此話,忍不住輕笑出聲。
刺殺皇上?
這宮里人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太醫若能治好世子的病,我又何需去外面尋大夫。況且我與皇上無冤無仇,沒有理由要刺殺皇上,你說的過于嚴重了。”謝冷聲道。
要不是看在這里是皇宮,規矩多,不好撒野,謝早和這侍衛對罵起來了。
自己不過帶了個大夫進宮去,怎的莫名其妙就沾了個刺殺皇上的罪名了。
“謝二小姐誤會了。”
侍衛低下頭,在謝面前還算謙遜。
“屬下自然不敢懷疑您。但您也應當知道,皇宮戒備森嚴,尋常百姓不得。別說您請的那大夫,就是您,也不能隨隨便便大晚上的跑來皇宮。”
謝臉頓時垮下。
前世,對長公主也有些印象。
只是長公主長年定居江南,最近才回到京城。
之后便一直待在宮中,忙于照顧沈敘。沈敘死后,便出家,去了城外靜安寺。
謝那時不知道沈敘患的是心疾,只知道,沈敘死于九月十六!
次日,宣正帝下令,朝中員及家眷戴孝三日,為沈敘祈福。
九月十六,正是今天。
“那我和我請的大夫怎樣才能進去?”謝著急。
人命關天的事,怎容得耽擱。
江眠就在宮外。如果沈敘還是死了,謝無論如何都原諒不了自己。
“只要有宮里主子的指示,就能進去。”侍衛告訴謝。
可現在連見一面長公主都難,從哪里得到的指示!
謝皺眉,手不自覺上腰間的鞭子。
如果守門侍衛執意不肯放行,好話說不通,就只能著了。
“那我的令牌管用嗎?”
正當謝下一步就要出鞭子時,沈承淵聲音忽然響起。
隨即,他走到謝旁站定。
守門侍衛看見沈承淵手上令牌后嚇得不輕,當即跪到了地上。
“那還不趕開門!”沈承淵慍怒,低沉著嗓子朝侍衛吼道。
侍衛連忙又起,將門打開,讓出一條道。
“快去吧。”沈承淵輕聲對謝說道。
“好!”謝點頭。
來不及道謝便進了馬車,與江眠一起,徑直去了長公主寢殿。
宮里竟已經張羅起了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