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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來，快起來，哎，這都新社會了，可不興這一套。
來，到我跟前兒讓我瞅瞅，好幾年沒看見你了。」
楚老見了許世彥特別親切，趕讓許世彥起來，招手讓許世彥到跟前兒去。
許世彥依言走到楚老面前，蹲下來，仰頭看著老人家。
「師父，您老了。」許世彥哽咽難言。
當年若是他能堅持自己的想法，多照顧照顧師父，或許師父不會老的這麼快。
「沒有，師父覺得自己還年輕呢。
我現在一頓飯還能吃四個包子一碗粥，或者兩碗米飯呢。
老飯粒兒老飯粒兒，師父還能吃，倍兒棒，好著呢。」
楚老倒是格外樂觀，見許世彥傷心，還笑著安他。
「小趙啊，趕給他倆拿凳子，坐下說話。」
楚老招呼保姆，保姆趕給拿過來兩個凳子，兄妹倆坐下來。
許世彥這才想起來，他還帶了不東西給楚老呢，忙給了保姆。
「師父，來的匆忙，也沒能給您帶點兒啥好東西。
就是點兒蘑孤木耳，還有棵參，和一點兒蛤蟆油、天麻。」
那棵參，自然是老山參。
去年夏天許世彥被賴皮鬼拽著進了趟山，結果遇上了好幾棵山參。
許世彥也沒聲張，將參挖回來炮製好存了起來，誰都不知道。
這次來省城，許世彥愁著給楚老帶什麼禮，正好拿錢的時候看見那些參了，就從裡面選了一棵。
楚老年紀大了，送棵老山參，萬一遇到啥況，或許能保命。
蛤蟆油，都是秋天抓了母抱出來的。
老年人虛，東北的冬天，氣高溫度低，尤其是省城，風大空氣乾燥，很難熬。
用冰糖燉點兒蛤蟆油，可以滋補，增強抵抗力。
「你看你，這麼老遠的路，給我帶東西做什麼？多費事啊。」楚老一聽就笑了。
「別說，我還真是惦記咱那長白山的蘑孤木耳啥的。
之前你寄來的我都讓小趙好好放起來，隔三差五的就做給我吃，還是咱長白山的東西好，吃。」
「行，我也不跟你客氣了。
小趙，把東西先幫我收起來，一會兒你去買只，中午咱就吃小燉蘑孤。」
楚老沒往別想，只以為許世彥是從隊里弄了棵人蔘，正好留著等九了燉湯喝不錯。
保姆點點頭，拎著東西進裡屋。
「一轉眼啊，你們家小六也長大姑娘嘍，瞅瞅這模樣，倒是跟你母親像。
好孩子，我都聽你哥說了，有出息。」楚老看了看許世琴，連連點頭誇讚。
「原本呢，我應該推薦你們去金陵鼓樓醫院，那邊比咱這頭研究早，技也型了。
但是吧，離著太遠了，你這個病想要治好，最得兩到三次手，那麼遠，咱折騰不起。
不如就在省城，這邊也是我帶的課題組，技都沒問題。」楚老看了看許世琴，向解釋。
嵴椎畸形矯正並不是那麼簡單，尤其像許世琴這樣將近二十年的舊傷，更難。
嵴椎不能一次全都矯正定型，那樣的話，危險係數太高，對嵴椎神經、髒的力都太大。
所以得分次做手，一點一點矯正。
金陵離著太遠，折騰去一次就得好幾天，一年跑幾回，真的折騰不起。
「謝謝楚老，別管是金陵還是省城，只要能治就行。」許世琴笑著點頭。
金陵在哪兒？連省城這都是第一次來，更別提去金陵了，連路往哪兒走都不知道。
楚老看了眼牆上的表，
八點多還不到九點。
「小趙，你領著他倆去找遲浩，就說是我之前提過的人，讓他安排就行。」
正好保姆放好了東西出來，楚老便讓跟著跑一趟。
「你倆跟著小趙一起去醫大醫院，到那邊找外科主任遲浩，那是我以前的學生。
目前嵴椎畸形矯正這方面，他就是咱醫院的權威。」楚老向許世彥兄妹解釋了下。
「先去檢查，檢查完了回來，中午在我這吃飯。
等著檢查結果出來，我跟小遲他們開個會，商議一下再說。」
正事要，許世彥兄妹來省城就是為了治病，趁著上午趕去檢查，下午片子出來，就可以開會研究方桉了。
抓時間治病要，敘舊啥時候都行。
「嗯，那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中午過來陪師父吃飯。」
許世彥也沒跟楚老客氣，立刻起，跟著保姆一起出門，直奔醫院。
醫科大附屬醫院自然離著醫院不遠，三人步行沒多久就到了。
保姆本就是醫院職工家屬，對醫院悉的很，輕車路領著許世彥兄妹就到了骨外科主任遲浩。
遲浩一見到保姆領著人過來，再一看許世琴的況，大概也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小陳，這個病人給你，給開檢查單，先做個全檢查。
尤其是臟超聲、嵴椎正位和側位片子，都得做，片子出來，送到我這兒。」
遲浩詢問了一下許世琴的況后，就把許世琴給一個年輕的醫生。
全程讓那個醫生陪著，先去開單子，錢，然後挨個兒地方去拍片、檢查。
幸虧有這個陳醫生陪著，要不然醫院這麼大，許世彥來來回回上下折騰，能把他整迷湖了。
等所有檢查都做完，一上午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陳醫生拿著片子和各種檢查結果，領著許世彥兄妹重新回到遲浩的辦公室。
遲主任掛上片子仔細查看，又翻看了相關的檢查結果，還詢問了許世琴當初傷的一些事。
許世琴那時候小，哪裡記得請？許世彥好歹能記起來一些，就幫著回答。
所有檢查結果看過，片子也看完，遲浩長出一口氣。
「既然是楚老師讓你們來的，那我就得把話跟你們都說清楚。
第一個呢，這位同志的傷時間太久，想要徹底矯正，非常難，而且耗費時間也很長。
保守估計，你們這次要在這住院差不多三個月，期間要做兩次手。
再一個，就是這個手的風險非常大。
你們看啊，這些地方的骨質都發生了變化，想要矯正需要把多餘的一些增生骨質切除。
一旦出現意外，比如說到了神經或者管之類，都很有可能導致更嚴重的殘疾。」
「第三個，那肯定就是涉及到錢的問題了。
目前我們嵴椎矯正採用的是新辦法，用的各種械都是進口的，很貴。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這樣的經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