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坐在餐桌前，呆呆地流了不知道多久的淚，顧昀笙才回來。
停止了哭泣，抬眸，紅著眼向顧昀笙。
看見男人眼底的心疼，他走上前，捧住墨婉的臉，焦急詢問：“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我沒事。”墨婉把頭偏過去，將下從顧昀笙手底下躲開。
顧昀笙卻執拗地將的臉掰過來，迫使向自己，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巾，一點點地將墨婉臉上的淚痕干凈。
“是因為見到了墨思雨，所以哭的嗎？”完眼淚，顧昀笙著墨婉，認真問道。
“不是。”墨婉搖了搖頭，眸恢復了從前的冰冷，不帶一溫度地低下頭，拿起筷子，將桌上的食夾起一筷，放口中咀嚼。
是真的了，就算不想吃，但是肚子里還懷著寶寶，不能讓寶寶跟著肚子。
“這盤涼了。我去給你換一盤熱的。”顧昀笙想要手阻止墨婉。
墨婉卻直接一把將人推開：“顧昀笙，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
忽然抬頭，眼神直視顧昀笙：“你告訴我，今天是不是你抱著墨思雨來了酒店？”
顧昀笙忽然沉默了，他沒說話，只是抬手，來了服務生，讓服務生將冷掉的食換一盤熱的上來。
服務生原本沒答應——畢竟這是自助餐廳，客人們自己去拿食是慣例，也沒有更換冷掉食的服務。
不過顧昀笙直接直接掏出一疊百元鈔票的小費遞給服務生，服務生立刻屁顛屁顛地將冷掉的食撤換。
顧昀笙將熱氣騰騰的牛小排推到墨婉面前：“就算生氣，也先吃一點吧。等會我帶你回去，再慢慢和你解釋。”
墨婉知道，人來人往的餐廳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為了寶寶，勉強吃了兩塊牛排和幾口西藍花，隨后將盤子推開：“我吃飽了。”
顧昀笙原本還想勸再吃一點，但是及眼神后，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那我送你回去吧。”
墨婉沒說話，沉默地跟著顧昀笙離開了餐廳。
無視了顧昀笙幫開的副駕駛的車門，墨婉直接開門，坐進了汽車后座。
顧昀笙開著車門的手似乎僵了僵，卻始終沒有再說任何話，默默地坐上了駕駛座，驅車開往回家的方向。
墨婉坐在后桌，忍不住眼眶又熱了起來。
咬著牙，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雙眸瞪得大大地向窗外，生生地的眼睛都開始發疼。
顧昀笙從后視鏡里看著墨婉瞪著的眼睛紅紅的，心里也是說不出的疼痛，但是幾次想開口，卻本不知道說什麼。
等二人沉默地來到家里，墨婉率先開門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瞪著，并未開口詢問。
顧昀笙站在門口，沉默了將近一分鐘，方才開口：“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墨婉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放在邊的拳頭著，力道大得像是要用指尖破掌心。
顧昀笙心疼地走過去，手，想要去抓住的手，卻被墨婉直接躲開了。
顧昀笙的眸子里閃過一失落，角也出一苦笑：“婉婉，你不相信我了嗎？”
墨婉沒有說話，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說相信？可是顧昀笙真的騙了！他真的見過墨思雨，還和有了不知道的。
可是說不相信，他這些日子里，對的好，又那麼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不是鐵石心腸，本不可能不為之容。
的腦子好，本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的男人。
過了許久，墨婉才抬起頭，重新看向顧昀笙：“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要你說，我就信你。”
顧昀笙卻又沉默了，偌大的房間里，安靜的只有客廳鐘表上的指針發出的噠噠聲。
就在墨婉以為顧昀笙不會再開口解釋，會這樣一直保持沉默的時候，顧昀笙終于開口了：“抱歉婉婉，我今天早上，確實見過墨思雨。”
聽到他親口承認了這件事，墨婉心底，像是被什麼，輕輕了一下。
不太舒服，卻不至于痛徹心扉。
可能剛剛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所以此刻，這不出所料的答案，雖然讓不舒服，卻也不是不能接。
靜靜等等著顧昀笙的下文。
可是他似乎又卡住了，頓了許久也沒有繼續開口。
“怎麼了？你在現編嗎？”墨婉有些疑地開口。
“不是的，婉婉，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騙你。”顧昀笙艱難開口：“不告訴你，只是不希你擔心。”
“墨思雨……來找我，是因為……活不久了。”
墨婉有些訝異的挑眉：“怎麼會？”
顧昀笙輕嘆了口氣：“的心臟移植出了點問題，原本并不算嚴重，但還在休養期間，跳進海里了寒，引發了心臟的染，所以……”
“繼續。”墨婉淡淡道。
“來找我，痛哭流涕地說自己錯了，可能過于激，所以暈了過去。我這才抱著……”
“既然暈了過去，你不是應該抱著去醫院嗎？為什麼會帶去酒店？”墨婉一針見地指出了問題。
“因為墨思雨之前不敢去醫院，找了個私家醫生，就在那家酒店里。這是真的！”顧昀笙的語氣有些焦急，他手抓住墨婉的手，急切道：“你今天也看到了，我是單獨開了另一間房間，我和一點關系也沒有！”
“所以當我過去找你的時候，墨思雨正在另一個房間接治療？”墨婉開口。
“是。”顧昀笙點點頭。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騙我呢？”
“我只是怕你擔心，我不想讓你知道墨思雨已經回來了。婉婉，我不想再讓你為煩惱了。婉婉，請你相信我！”
“我不知道。”墨婉忽然開口。
信任這件事，并不是堅不可摧的石頭，更何況，他們之間的信任基石，原本就是那麼岌岌可危。
他從未給過足夠的安全，如今，只要一個謊言，就可以讓這幾個月建立起來的親關系分崩離析……
墨婉想要將顧昀笙握的手出來，可是顧昀笙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的手不放。
墨婉沒有掙開，只能聽之任之。
嘆了口氣，抬起頭向顧昀笙：“阿笙，我不知道。如果你在見到墨思雨的第一時間和我說，我會相信你。”
“如果你在酒店開門的第一時間和我解釋，我也會相信你。”
“但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你剛剛所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