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當即便站起了,走到了秦清瑤的邊,雙目盯,“你說什麽?”
“是追魂,和我們追查的東西一樣,隻是它被整片吃了下去,但藥片並不能消化,所以才被人藏了起來,隻要有人驗,就可能會知道真相。”
秦清瑤道。
“什麽追魂?
你在說什麽啊?”
仵作嘟囔道。
秦清瑤將藥遞給了他,仵作左聞聞,右聞聞,聞不出任何東西來,他還是一臉懵地看著秦清瑤。
“哎,這是西域的一種毒藥,經過了改良,沒有見封的藥效了,會讓人逐漸吐而亡。
若是沒人查得出真正病癥,就會當做普通的肺病咳,得不到準確的醫治,神仙來了也難救。”
秦清瑤道。
“有這麽玄乎嗎?”
仵作不相信道。
李宸之前經曆過追魂的毒,自然知道它的毒,如今從他哥的胃裏又查出了這種毒藥,一定是同一人所為。
“世界上的毒和藥那麽多,你不認識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
這位姑娘是個中翹楚,下次說話注意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界放高一些。”
趙新天道。
仵作麵紅耳赤,被趙新天這麽一說,他頓時說不出話來,悶頭收拾了東西,把氣撒到了徒弟的上,拉著他麻利地滾了。
“二位,這件事目前是什麽況了?”
趙新天問道。
“這種藥在李珣將軍在南疆時,便已經流了中原,當時一定就有人在和西域的人做易,他們既然對李珣將軍下手,又在多年後對小將軍下手,就一定在醞釀大謀,或許,
會撼中原的邊疆勢力。”
秦清瑤分析道。
李宸握了拳,他轉過來,皺眉道:“立即傳信給各個駐守邊疆的將軍,軍營部或有細,一定要小心,若是軍中,邊界戰事將起,西域已經蠢蠢很多年了,一定會有大作。”
“來人,拿紙筆。”
趙新天不廢話,仆人拿來了紙筆,自己開始手寫信,隨即封好火漆,派人送往各位將軍駐地。
“但願能夠阻止浩劫,中原平定多年,老夫已經老了,不希戰事再起。”
趙新天揚天惆悵道。
“現在追魂已然不是我們需要畏懼的東西了,有在,區區追魂不足為懼,隻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京都裏的那條線,始終挖不出來。”
李宸道。
趙新天看向了李宸指著的秦清瑤,麵賞識之,又聽到李宸的話,他多了幾分憂慮,“皇帝那邊也不太安全,行刺的人都已經布置到了宮裏,可見西域勢力滲之深。”
“皇帝若是死了…”李宸頓了頓,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姐姐便可以出宮了,隻是,他又想到了黎民百姓,他道:“天下就該了,開啟新的王朝。”
“誰做皇帝都是一個樣,隻是,若讓那西域賊子殺到了京都,才是我們中原之恥。”
趙新憤慨道,了拳頭,在扶手上狠狠地落下了一拳。
秦清瑤在心裏暗自想,兩位說話可真大膽啊,這還有其他仆人在呢,已經預設到皇帝死了。
不過,若是褚頌的目標就是奪得天下,那於於理都該要替天下除了這個禍害了。
“皇宮之中有人保護皇帝嗎?”
秦清瑤忍不住好奇發問,既然殺手都可以在皇宮中殺掉斐,那為何沒有對皇帝手?
總不能是還沒有到時候吧。
“有,天下榜上高手,你沒見過的、你所不知道的,都在皇宮,潛伏,沒有把握之前,褚頌不可能衝殺皇帝。
再者,皇帝死,但他還有子嗣可以繼位。”
李宸解釋道。
“子嗣?
皇帝好像沒有子嗣?”
秦清瑤眨眨眼睛,顧軒朗看起來都極為年輕,而且從未聽說過有太子公主,倒是知道一些民間趣聞,說皇帝不舉,縱有後宮佳麗三千,也“無能為力”。
“的確沒有,為了這事,臣子們冒死進諫,皇帝充耳不聞,隻是聽說立了幾個旁支的人做繼位,人選尚未公布。”
趙新天道。
“還真是未雨綢繆啊,若是當真不幸罹難,還有繼位,那褚頌真是不衝進皇宮之中,他殺皇帝也沒有意義了。”
秦清瑤道,說完,連忙捂住了,看向了四周,仆人們端正地站著,仿佛耳鼻口都封了起來,對主子們的談話並沒有半分反應。
“我們討論這麽大膽的事,好嗎?”
秦清瑤後知後覺道。
“老夫的人可以放心,都是跟了老夫十幾年的人,原本在老夫手下當兵,他們知道的王侯將相的事可不。
後來朝廷收兵權,老夫逐漸遠離軍營,便帶著他們到這裏安生了,倒也好,舒服。”
趙新天道,仰頭喝了一杯茶,略有些混濁的眼睛裏滿是回憶。
“大人,付府收集的書紙都整理好了,其中有一冊很奇怪,需要您前往一趟。”
仆人上前來通報,打斷了趙新天的惆悵。
“好,李將軍,姑娘,一起走一趟?”
趙新天朝他們招呼道。
“好。”
李宸應下,兩人便跟在了趙新天的後,他們經過趙奕的院子裏,又聽到了趙奕在裏麵發火砸東西的聲音。
趙新天扭頭跟李宸說道:“老夫這兒子,可比不上你家的,也就大兒子能看,二兒子太混賬了。”
李宸沒有搭話,別人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怎麽好。
“逆子!
讓你好好思過,不是讓你在房間裏發瘋!
給我安生一些!
否則,你再也別想出這個門!”
趙新天朝房間裏吼道。
頓時,趙奕的房間便安靜了下來,不再有砸東西的聲音傳來。
秦清瑤靠近李宸,小聲地問道:“小將軍,趙大人的大兒子呢?”
“跟我哥一樣,英年早逝,死在了戰場上。”
李宸道。
秦清瑤看著趙新天黑白各半的頭發,還有他微微佝僂的背影,盡管他想直背,保持軍人姿態,但年齡使他不得不低頭。
“難怪父親不肯下山了,他是怕看到你,就懷念起大兒子了吧。”
秦清瑤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