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我好難。」
又疼又冷。
蒼白的瓣止不住地抖。
陣陣刺痛如同浪一般湧上來,一陣強過一陣。
眼淚不控制地落下來,蘇瓷委屈地皺起小臉。
蕭逸洲一顆心狠狠揪在一起,慌地從蘇瓷隨攜帶的包里拿出銀針。
作為無雙的大徒弟,蕭逸洲雖然比不上蘇瓷天賦異稟,但針灸也幾乎無人能超越。
他準地將銀針刺進蘇瓷上各位,額頭上漸漸沁出一層冷汗。
楊特助坐在駕駛座位上,心也跟著張起來。
「師傅給你調的解藥呢?」蕭逸洲冷聲問道。
蘇瓷蒼白的瓣翕張,緩緩吐出三個字,「吃完了。」
蕭逸洲一口氣哽在嚨里,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用完了你不知道來找我?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出現及時,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蘇瓷雙眸閉,頭嗡嗡作響。
蕭逸洲說的話幾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只心不在焉地點著頭。
整個人都著敷衍。
如果不是看在蘇瓷毒發的份上,蕭逸洲肯定得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一點都不知道惜自己的小混蛋!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用手背在蘇瓷的臉頰上探了探溫度。
的臉頰褪去了,蒼白如紙,看上去病態又脆弱。
像是一隻易碎的洋娃娃。
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想要捧在手心裡悉心呵護。
蕭逸洲再次將手進蘇瓷的小包里,才裡面找出一個瓷瓶。
然而,裡面空空如也。
「逢春丹也吃完了?」蕭逸洲皺起眉,對楊特助吩咐道:「回別墅。」
他口中所說的別墅,自然是他居住的地方。
蘇瓷聞言,纖長的睫輕輕了,手扯住他的袖。
「大師兄,送我回沈家。」
「你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回沈家?」
「他會擔心的。」
蘇瓷脆弱地睜開雙眼,澄澈的眸子里滿是委屈。
「不行!蘇瓷,你老老實實跟我回家,別的想都別想!」
蕭逸洲被蘇瓷倔強的模樣氣笑了。
他沒想到這丫頭都到這時候了還在惦記沈家,惦記沈之衍。
才認識沈之衍多久,竟然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大師兄,求你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很快就沒事了。」蘇瓷撒道。
「不行。」蕭逸洲果斷拒絕的要求。
蘇瓷失落地垂下眸子,手準備去拔下銀針。
蕭逸洲眼皮狠狠一跳,連忙眼疾手快地拉住的手腕。
「你不要命了?時間還沒到呢,你貿然拔下銀針,我剛剛做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前功盡棄了。你瘋了嗎?」
蘇瓷雙眸微微泛起紅暈,委屈地嘟起瓣。
「大師兄,你兇我……」
對上蘇瓷水汪汪的眸子,蕭逸洲滿腔的火氣瞬間就散了大半。
他心虛地別開視線,「我沒有,你別冤枉我。」
「就有就有!你剛剛還吼我。」
「我為什麼吼你你心裡沒數嗎?我和師傅費盡心思為你解毒,就是看你這樣糟蹋的?」蕭逸洲冷笑一聲,恨不得嫁給這小混蛋扔出去。
蘇瓷抿著,不說話了。
車廂里瞬間安靜下來,蕭逸洲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偏頭看向蘇瓷,就見雙眸閉,呼吸清淺。
像是睡著了。
楊特助問道:「總裁,還回別墅嗎?」
蕭逸洲沉默了片刻,緩緩嘆了口氣,「算了,去沈家老宅。」
等時間差不多了,蕭逸洲將銀針一拔出來,將上的外套下來披在蘇瓷上。
他吩咐楊特助將車子停在了距離沈家老宅不遠的路邊。
蘇瓷蒼白的臉漸漸恢復正常,直到深夜才悠悠轉醒。
「師兄。」
蘇瓷著眼睛,從座椅上坐起來。
澄澈的眸子裡帶著剛睡醒的惺忪。
「還疼嗎?」蕭逸洲擔憂地問道。
「不疼了。」
「明天早上我讓人把葯給你送過來,暫時制你的毒。時間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蕭逸洲低垂著眸子,神莫測。
一張俊臉在昏暗的燈下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神。
蘇瓷莫名覺得生氣了。
抿了抿,心底泛起一說不出的難。
將披在上的西裝外套放在一旁,推門下了車。
蕭逸洲靠在後座座椅上,眼睛直直注視著蘇瓷離去的背影。
「你說,我是不是不該干涉瓷瓷的?」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從車後座響起。
楊特助心底猛地「咯噔」一聲,立刻道:「小姐一定會明白您的苦衷的!」
「是嗎?」蕭逸洲苦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楊特助過後視鏡,用餘朝著後面看了眼,就見蕭逸洲正疲憊地闔上了眼,薄抿一條直線。
不知道為什麼,楊特助從剛才那句話里聽出了幾分蒼涼和無力。
下了車,一陣涼風吹到蘇瓷的臉上。
蘇瓷輕輕了臉頰,從包里掏出一支口紅,簡單塗抹了一下。
確認看不出臉上的憔悴后,蘇瓷才緩緩鬆了口氣。
深吸了一口氣,裝作無事發生一般走進了沈家老宅。
其實這不是蘇瓷結婚後第一次毒發。
只是之前一直有師傅離開前煉製的葯強撐著,沒發生什麼意外。
但是這次師傅離開的時間太久了,的葯已經用完了。
如果不是遇到蕭逸洲,不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
毒發的時候,蘇瓷滿腦子想的都是沈之衍。
此時更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
然而一靠近主臥,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對話聲。
「衍哥哥,三年前的事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其實不是我的主意,是阮阿姨一手安排的。」
是徐淑怡的聲音。
蘇瓷腳步微微一頓。
接著,房間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與我無關,滾出這裡。」
簡短的八個字,著濃濃的厭惡和排斥。
徐淑怡心底滿是不甘。
為什麼蘇瓷可以,不可以?
「衍哥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為什麼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沈之衍沉下臉,眼底滿是冰冷。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從來不對人,不代表我不會。」沈之衍眸底過一霾。
對上沈之衍滿是殺意的眼神,徐淑怡狠狠瑟了下。
眼裡閃過一抹慌之。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