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蘭雙目赤紅,憤怒地瞪向蘇瓷:「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再說十遍也是一樣。我現在沒工夫跟你閑扯,請你讓開。」
阮靜蘭站在臺階上,睥睨地盯著蘇瓷。
然而蘇瓷仰著頭,氣勢毫不輸給阮靜蘭。
阮靜蘭被這話氣得不輕,抬起手臂猛地朝著蘇瓷揮過去。
蘇瓷瞳孔驟然一,下意識側閃躲。
手臂突然落了空,阮靜蘭子踉蹌一下,猛地朝著臺階下倒去。
下意識地張開手臂,想要抓住些什麼,然而最終只抓到一團空氣。
直直朝著地板倒去,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一陣劇烈的刺痛傳來,阮靜蘭痛呼出聲,一張臉皺在一起。
「蘇瓷!」阮靜蘭憤怒得吼道。
蘇瓷冷冷地看了一眼,隨即轉上樓,只給留了一個冷漠又決然的背影。
徐淑怡急忙跑過去,將阮靜蘭從地上攙扶起來,「阿姨你沒事吧?摔疼了沒有?需不需要我去醫生過來?」
阮靜蘭皺著眉擺了擺手,嚴詞拒絕道:「不用了。」
還嫌不夠丟人嗎?
徐淑怡神訕訕,憤怒道:「蘇瓷真是太不懂禮貌了,怎麼能這樣對您呢!」
「什麼時候懂過禮貌?自從嫁進來,這個家就再也沒有消停過。」阮靜蘭握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徐淑怡眸微閃,眼底閃過一抹得意,「阿姨,蘇瓷上好像多了一件男人的外套,那件外套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什麼?」阮靜蘭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剛才只顧著生氣,本沒注意到蘇瓷上穿了什麼。
現在仔細想來,好像上真的多了一件外套。
那件外套應該不是沈之衍的。
阮靜蘭皺起眉,「會是誰的呢?」
看到阮靜陷沉思,徐淑怡角微微揚起,「阿姨,我記得蘇瓷才來s市不久,他在這裏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男朋友嗎?能把外套借給穿,想來和那男人的關係不一般。」
被徐淑怡一提醒,阮靜蘭突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
對啊,蘇瓷來世不久,怎麼可能會認識除了沈家人以外的男人?
難不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這時,阮靜蘭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天沈之給看的照片。
難不,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就是蘇瓷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
阮靜蘭的心狠狠一跳,朝著徐淑怡吩咐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樓上。
祁斌攙扶著沈之衍來到主臥,將他放到了床上。
「夫人,接下來該怎麼辦?二爺為什麼昏睡了?這麼久還不醒?」祁斌擔憂地問道。
蘇瓷朝著他投去一個安的眼神,啞著嗓子道:「別擔心,他只是睡著了。祁斌,你在這兒好好照顧他,我去廚房把這幾味葯煎一下。」
「夫人。」祁斌住蘇瓷。
蘇瓷腳步一頓,疑地轉過頭,「怎麼了?」
「夫人,你要不要先把服換掉?」祁斌低聲提醒道。
沈之衍的病固然重要,但蘇瓷的也同樣重要。
蘇瓷蒼白著臉,緩緩搖了下頭,「不用了,阿衍的病要。」
留給蘇瓷的時間不多了。
必須抓時間把葯熬出來給沈之衍喂下去。
著蘇瓷消瘦的背影,祁斌無奈地搖了搖頭,眸底閃過一羨慕。
「爺,能娶到夫人這樣好的孩子做老婆,這真的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祁斌暗自嘆道。
要是他將來也能找到一個和夫人一樣優秀,又對他好的孩子就好了。
這樣想著,祁斌心底多了幾分期待。
蘇瓷把行李箱裏用來製作中藥的工全都拿出來,一一擺放在廚房的大理石枱面上。
的臉有些蒼白無力,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看出的雙手正在微微輕。
然而除了蘇瓷自己,沒有人知道此時正在承著怎樣的痛苦。
阮靜蘭走到廚房門口,向所辭的目里滿是厭惡和嘲諷,「蘇瓷,誰準你進廚房的?還有你手裏那些是什麼東西?臟死了,趕丟出去。」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在這時候閉上自己的。」蘇瓷冷笑一聲。
「呵……」阮靜蘭嘲諷一笑,「這裏是沈家,我想說什麼做什麼,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蘇瓷作一頓,突然轉頭向阮靜蘭。
澄澈的眸子微微瞇起,眸底釋放著危險又冰冷的芒。
阮靜蘭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張地吞了吞口水。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嗎?」
蘇瓷輕笑著搖了搖頭,「你沒有說錯。我只是在想,你果然不配做阿衍的母親。」
阮靜蘭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阿衍所有的苦難全都是你一手造的,而你為了逃避責任,將所有的錯誤全都推到一個還在襁褓里的孩子,甚至以此為借口,恨了他二十四年。」
蘇瓷一字一頓,語氣里滿是譏諷。
阮靜蘭心口狠狠一跳,眸微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瓷,如果你識趣的話,就趁早拿著那些髒東西滾出去!老爺子不在,可沒有人再護著你了!」
然而蘇瓷並沒有想要放過。
放下手裏的藥材,緩緩靠近阮靜蘭。
阮靜蘭不知道想做什麼,但腳卻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你……我警告你不要來!」
蘇瓷冷嗤一聲,指著大理石枱面上那些藥材道:「你裏那些所謂的髒東西能救你兒子的命。我勸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不然阿衍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一定讓你給他陪葬。」
蘇瓷很難想像,之前的二十四年裏沈之衍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
更不敢相信一個母親會對親生兒子惡語相向,甚至仇恨怨懟。
「沈之衍那個災星,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你這個水楊花的人,繼續留在沈家,只會丟我們沈家的面。」阮靜蘭冷哼一聲,手拉扯蘇瓷的手臂,想把帶出去。
蘇瓷用力把阮靜蘭的手甩開,眼神更加冰冷了幾分。
「滾開!再敢耽誤我給阿衍治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說完,冷冷地掃了阮靜蘭一眼,重新回到廚房裏煎藥。
看到這副模樣,阮靜蘭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狠狠咬了咬牙,眸底閃過一抹怨毒。
然而就在準備闖進廚房的時候,後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呵斥。
「媽,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