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緩緩咽下裏咀嚼的食，才開口問道：「院長，出什麼事了？您先別急，慢慢說。」
「事是這樣的，在市郊的一居民樓附近，又發現了一個孩子，癥狀和傅言一樣。」
蘇瓷開了免提，所以沈之衍也聽到了張院長的話。
他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和蘇瓷對視一眼。
蘇瓷回過神，將手裏的小籠包放下，臉上也沉重了幾分，「院長，也是帝都之前丟失的孩子？」
「是啊，可是警察調查過監控了，結果什麼都沒查到，那個孩子的況好像比傅言還要嚴重，警方讓我代表醫院請你來一趟。」
「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后，蘇瓷立即換了套服，簡單洗漱一下，就和沈之衍一起出了門。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直到見到那個孩子，蘇瓷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替那個孩子診了脈，確實和傅言一樣，中了毒。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孩子上有傷，有被鞭打過的痕跡。
小和手臂都有骨折的痕跡。
孩子和傅言不同，只是出於普通家庭，但看得出，他的父母很疼他。
孩子的母親一直守在床邊，靠在丈夫懷裏痛哭，眼底滿是痛苦和心疼。
張院長焦急萬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等蘇瓷收回自己的手，他才試探著問道：「瓷瓷，怎麼樣？」
蘇瓷緩緩搖了搖頭，從包里取出逢春丹，給那孩子餵了一顆。
傳聞逢春丹可解百毒，但這兩個孩子中的不是普通的毒，只能暫時抑制，不能徹底清除。
但不管怎麼樣，能撐一時算一時。
蕭逸洲和沈之衍的手下已經派人去尋找那些藥材了。
「我需要給這孩子施針，暫時制住他的毒。」
孩子太小了，就算是救人，也得徵求家長的同意。
孩子的父母面面相覷，最終將目落在張院長的上。
張院長是清大醫學研究院的院長，代表的是華國醫學界的權威。
雖然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接過這種大人，但本能地想要去相信他。
張院長頷了頷首，低聲安道：「你們放心吧，別看年紀輕輕，實際上醫高著呢。
聽到張院長這樣說，那對夫妻雖然還是心懷質疑，但還是答應下來。
就連張院長都說沒辦法救，現在就只能賭一把了。
孩子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得到首肯之後，蘇瓷立即拿出銀針。
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孩子的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孩子的母親立即衝到床邊，握住他的小手，眼底滿是擔憂，「蘇小姐，孩子怎麼還不醒啊？他該不會……」
「您別多想，您的兒子只是暫時昏迷了，沒什麼大礙。」蘇瓷聲安道。
「真的嗎？」孩子的母親淚眼婆娑，向蘇瓷的眼神里滿是激，「謝謝你，真的太謝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您要謝的話就謝警察叔叔吧，如果不是他們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蘇瓷來之前就聽說了，這孩子是被人丟棄在垃圾桶旁，找到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是早上收垃圾的保潔阿姨發現了他，第一時間報了警。
離開醫院病房后，蘇瓷對張院長道：「院長，我可能要回s市一趟。」
「這個時候離開？要去多久？還回來嗎？」
張院長驚訝得瞪大了眸子，表很是凝重。
蘇瓷笑著安道：「回來的，只是回去拿點東西而已，明天就回來。」
站在一旁許久沒有開口的顧教授忽然道：「瓷瓷，你要是走了，這裏要是再出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蘇瓷目平靜，語氣認真地解釋道：「我留了葯，如果那兩個孩子毒發了就餵給他們吃，可以暫時制他們的毒。」
回去的路上，蘇瓷疲憊地靠在駕駛座位的椅背上，若有所思。
沈之衍側頭看了一眼，擔憂地問道：「真的要回去？萬一在你離開的時候又發現新的孩子被丟出來怎麼辦？」
蘇瓷輕笑一聲，隨即緩緩搖了搖頭，「不會的。」
沈之衍挑眉，「這麼肯定？」
「當然。」蘇瓷雙眸微微瞇起，眼底閃過一意味不明的芒，「之前我們不是商討過，傅言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
沈之衍握著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蘇瓷和沈之衍相視一笑，「還是你最懂我。」
立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一點點梳理著紛的線索。
傅言被發現的時間，恰好是和沈之衍原本定好的飛機抵達帝都的時間。
這才不到兩天，就又冒出一個孩子。
昨天去給傅言診脈，幫他暫時制了的毒，卻沒有給出解藥。
「你說有沒有可能……既然他們的樣本是在我手裏去的，所以他們自己也沒有解藥？」
沈之衍沉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十七年前那些配方全都被毀了。他們想要研究出更新，藥效更強的藥劑，就需要大量的實驗。」
大量的實驗也就意味著會存在死人的風險。
這麼大規模的人口失蹤，勢必會引起警方的關注。
所以他們選擇了一種捷徑。
那就是故意將被注了藥劑的孩子們放出來，讓蘇瓷研究解藥。
到時候他們就能坐漁翁之利。
不得不說，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沈之衍面沉了下來，漆黑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幽冷的芒。
蘇瓷嘆了口氣，將那些七八糟的思緒全都拋開，對著沈之衍粲然一笑，「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回s市嗎？」
沈之衍低笑一聲，「你去哪，我就去哪。」
至於去做什麼，不重要。
「你就不擔心有危險嗎？」蘇瓷故作驚訝地問他。
沈之衍無奈地輕笑一聲，「傻丫頭，有危險，我更要在你邊啊。」
著他這副一本正經說話的模樣，蘇瓷不知為何，突然心跳有些快，臉頰也緩緩爬上一層滾燙的熱源。
向來如冰山一般清冷的男人，乍一說起話，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