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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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

“這件事自然有人出麵,我們無需擔心,你隻要知道,不論朝堂這潭水有多深,卻也隻需要再忍耐至多兩年就可以。”

周無極點點頭,然後想到了某個人,問道:“那錢瑾之呢?”

這意思自然是問,若是他登基了,錢家必然傾覆,可是錢瑾之從未參與過錢家的任何事

“你把我看劉彥了?”

裴錦朝斜睨了他一眼,“縱然錢淮安該死,可是錢瑾之卻是不可多得的良才,我是不會讓他被那個狼子野心的父親牽連的,還是說你從未了解過我?”

周無極有些汗,握著韁繩拱手道:“裴大人莫怒,是下失禮了。”

他自然是了解裴錦朝的,畢竟從小也算是跟著他一起玩的,若是他沒死的話,年齡應該是比自己要大六歲。

曾經他也是年輕氣盛,對劉璟很是敬仰,雖然沒有繼承帝位,但是名聲在盛京絕對是要高於皇帝。

“你隻需要靜靜的等待就好,其實你說的也沒錯,以後這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雖然換了一皮囊,卻也心態不再年輕,你的兩個兒子也需要用心的教導,都是國之棟梁。”

周無極點點頭,雖然他對朝局失,但是對於兒子的功課和教導從未懈怠過。

兩家人一直在馬場待到下午才坐馬車返程。

雖然團子的年紀要比周蔚小五歲,但是不到一日的時間,兩人就已經哥哥弟弟的喊了起來,就連回去的時候,也是兩個小家夥和各自的母親坐在一起。

“君曜,有時間的話就去我們家玩吧,我家裏養了兩隻斑鳩,那尾可漂亮了,還有一隻畫眉鳥和鸚鵡,畫眉鳥嘰嘰喳喳的很好聽,鸚鵡還會說話呢。”

周蔚早已懂事,但是子還是很活潑的,即使如此,也很是懂得分寸。

團子一聽,仰頭看著母親,用眼神詢問著自己是否可以去周家玩。

唐敏笑著點點頭道:“可以,不過你也隻有今年一年能好好的玩了,明年可是要啟蒙的。”

“我知道,謝謝娘。”

團子高興的對周蔚道:“那周二哥,我明天就去你家玩。”

“沒問題。”

周蔚說罷,好似想到了什麽,對溫玉道:“娘,我明天上午能耽擱半日的功課嗎?”

“周二哥不用耽誤,我可以陪著你先聽課的。”

團子也是很喜歡寫字的,不過因為裴錦朝說他年紀小,骨骼正是生長的時候,這個時候就寫字對手腕的發育不好,因此才準備過兩年再著重讓他練習書法。

周蔚一聽,這個是沒有問題的,點點頭就答應了。

“我和你說,父親給我們請了一位先生,學問很好……不過還是沒有三元及第的裴叔叔好。”

周蔚那陡然一轉的話鋒,倒是讓唐敏和溫玉相視而笑。

唐敏問道:“沒有送他們去國子監嗎?

在府裏請的先生?”

“蔚兒年紀還小,我有些不放心,序兒倒是去了國子監,隻是我想著還不如去青藤書院呢。

當初太子選伴讀,我和子恒都沒有同意讓序兒去,這種事自然在盛京有很多人家的公子是願意的,我們一個不。”

“上書房陪著諸位皇子讀書,也是有紛爭的,這樣就好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子恒不過是個閑管,平日也隻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比較忙碌,其餘的時間都很閑散,雖然俸祿不高,但是我們也都很滿足這樣的現狀,這位做的高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唐敏失笑:“你倒是看得開……”

的話沒有說完,外麵就傳來一陣陣的慘,還有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唐敏掀開車簾,看到裴錦朝和周無極已經下了馬車,看到唐敏掀起簾子,上前來對道:“有人當街打人,你們別出來,先回府裏等著吧。”

唐敏沒有反對,點點頭叮囑道:“那你和周大人要當心。”

“知道。”

周蔚聽到裴錦朝的話,等馬車了起來,他才握拳道:“京畿重地,天子腳下,居然敢當街大人,真是沒有王法。”

小小的孩,這樣的語氣表作,著實讓人忍俊不

“連你這個孩子都知道,那打人的如何就不懂?

必然是很有份或者是後臺的人才做得出來,要麽就是被打的人份很低賤。”

份低賤就要當街被打嗎?”

周蔚看著唐敏,倒不是質問,而是請教。

唐敏看著周蔚道:“人分三六九等,而這三六九等的人其實都缺一不可,這等級的劃分無非就是讓上位者更便於的管製下麵的人,一層一層,士農工商,做者乃是上等中的上等,

商人逐利,這可孔孟之道背道而馳,故而是最下等。

然而你要知道,商人也是這個時代的產衍生出來的,若是沒有商人,咱們的吃喝穿用都會極其的不便利,既然咱們需要,就會有那被需要的人站出來,最後便利了我們,他們何來的卑賤,

若是咱們誰都不需要,也本就不會有商人,這卑賤也就無從而來。

所謂的低賤與高貴,不過都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層金罷了,難道你在高貴能高貴的過帝王?

再卑微能卑微的過螻蟻?

尚有蟻多咬死象的說法,所以咱們切莫要瞧不起誰,需知三十年河東轉河西,世事無常到足以讓你措手不及。

大榮朝沖上孔孟之道,然孔聖人還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所以有的流傳下來的典籍裏麵記載的並不一定就是對的,越是恢弘的巨著,就越是要益求,否則會禍害無窮的。”

周蔚對這裏麵的話又不的都不懂,但是他卻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一副虛心教的心態。

而溫玉廣義伯府的嫡出姑娘,自小也是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的教導著,懂得自然也不,至一手丹青就很是出眾,此時卻也被唐敏的話有些驚到,真的是出莊戶人家嗎

這言談舉止怎麽看都是極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

一行人來到裴府,團子就領著周蔚去府裏各玩了,們兩位則是去了後花園邊賞花邊閑聊。

卻說裴錦朝這邊,若非人群裏麵有巡防營的人,這也不過即使一起私人恩怨的吵架,他們是不會下馬車的,如今看到巡防營的人,他們也不得不下來,隻因為如今巡防營在長樂侯的手裏,

而長樂侯和平南王的關係倒是很不錯。

“嚴大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無極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子,這一見倒是皺起了眉頭,眼前被打的可不是平民,而是戶部侍郎嚴子俊的兒子嚴鬆,至於打人的那位則是錢家三公子錢益之。

這事兒倒是有些意思了。

錢益之看到走進來的裴錦朝和周無極,慵懶的眼皮子隨後又耷拉下去。

“我倒是誰,原來是咱們的朝中新貴,裴大學士和欽天監的周大人,怎麽,二位大人也對這件事興趣?”

“不過是看到巡防營的人在這裏,才過來看看罷了,錢三公子這是何故要再此毆打嚴公子?”

裴錦朝對嚴鬆並不悉,但是錢益之,這個人倒是率而為,也難怪在盛京的名聲如此不好。

錢益之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微微瞇著眼看著眼前的嚴鬆,笑著哼道:“這蠢貨可是當街調戲我的妾,不打不行,他不長記。”

兩人見狀,不過就是一個人引起的事罷了,也不再繼續逗留,直接轉離開。

“兩位大人不管管?”

錢益之在他們背後悠閑的說道。

“有巡防營不是嗎?

而且這也不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說罷,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錢益之見到馬車消失在人流當中,低頭看著比豬頭更加豬頭的嚴鬆,輕輕揮了揮手指,然後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嚴鬆,笑道:“以後出門長點眼,敢再爺的人,小心你的皮,

別以為嚴子俊能護住你。”

說罷,揚長而去。

而巡防營的領獎看到錢益之離開,他們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裏久留,也是呼啦啦的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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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鬆的小廝看到那兇神惡煞的人都走了,這才上前駕著自家爺那碩的子,踉蹌且倉皇的逃走。

至於圍觀的眾人,見到沒有熱鬧可看,也是各自都買東西的買東西,歸家的歸家,很快這邊就稀疏起來,似乎先前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麽一般。

太子是在四月底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據說整個人都收了兩三圈,原本並不胖的人,此時頗為有些瘦弱,連帶出去的裳穿在上,都顯得空的。

太後和皇後看到太子這個模樣,可是心疼的要命,接連著讓太子不斷的進補,修養了十幾日之後,雖然不見得有多,氣卻好了很多。

而賑災回來的太子眼界放寬,倒似長進了不,太後欣皇後高興的同時,皇帝的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段雲逸的奏章倒是中規中矩,裏麵對太子也不過就是稍稍的提了兩句,也都是必要的,然而那些本就不了解況的朝臣跟著瞎摻和什麽?

他們見過太子在江北的所作所為還是一舉一

居然說什麽有高祖之風,足以堪當國之重任,這是大榮朝的幸事和福祉之類的。

這些上折子的大臣還能再瞎眼一點嗎?

“嘩啦——”

皇帝氣惱的將奏折盡數掃落在地,那臉可謂是鐵青。

當初放太子去江北確實是歷練,在他的心裏這次江北雪災貪案的平息也是段雲逸的功勞,然而那些朝臣居然要將功勞全部都放在太子的頭上。

這讓他如何不生氣,太子是什麽本事他還能不知道?

那些朝臣是想著站太子的隊伍咯?

他劉彥還沒死,這皇位還能做很多年,現在就給自己找退路,找死。

而最讓皇帝嘔心的是,他們誇贊自己的兒子,他若是還要法辦他們,這種理由他就算是再昏聵也無法下達,憋得他心裏是火燒火燎的,恨不得吹口氣就能將他們全部弄死才解氣。

群臣百是位天子分憂的,他們倒好,別說分憂了,分明就是時刻的想著怎麽給他添堵。

這十幾道奏章讓他怒不可遏,但是他心裏也明白,這必然是錢淮安的授意,否則的話哪裏能這麽齊心。

錢淮安是覺得利用完了自己,就可以再輔佐太子,好讓他挾天子以令諸侯?

別做夢了,就算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要讓整個錢家陪葬。

勤政殿監和宮婢都靜靜的站著,這個時候就算是一條蛇盤在脖子上,他們也是不敢出聲的,就怕了陛下一怒之下的亡魂。

這個時候,唯一還能有所行的也就隻有自小就伺候在陛下`邊的常福公公了。

常福上前一一把奏章撿起來,重新放到案上,笑道:“陛下何須怒,您是天子,他們不過就是朝臣,哪怕說錯了,陛下不理會就是,您可千萬別氣壞了子。”

“哎,你以為朕想啊,是他們朕太甚,這次賑災太子不過就是隨同,其中的措施都是段雲逸在那邊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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