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看了蘇棠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飄了嗓音道,“五爺讓小廝買春宮圖,被四太太的丫鬟發現了,四太太怕管五爺太嚴,五爺會進花樓,就把邊一二等丫鬟給了五爺,
今兒五爺寵幸那丫鬟,結果用力過猛,那丫鬟暈了過去,流不止,好像小產了……”蘇棠,“……”這也太那啥了吧?
等等。
五爺謝柏軒第一次寵幸丫鬟,那丫鬟怎麼會懷孕,怎麼會小產?
蘇棠腦子里一連閃過幾個疑問,只覺得信息量大的驚人。
紅菱小聲補了一句,“聽說那丫鬟生的貌,四太太見四老爺和那丫鬟說過幾回話,不放心才給五爺的。”
蘇棠聽得角搐,不懂四太太是什麼心理,不許四老爺貌丫鬟,生的兒子就可以,就這事態度,將來誰要做四太太的兒媳婦,絕對是倒了幾輩子的霉。
不過這樣的消息都能被紅菱打聽到,不知道是四太太管的北院太松散,還是紅菱這丫鬟挖八卦的本事太高了。
蘇棠賞了二兩銀子,紅菱連連道謝,然后就退下了。
蘇棠繼續歪在小榻上看書,剩下半本才看完,紅菱這丫鬟又送來了這件事的后續——四太太當眾仗責那丫鬟,那丫鬟招供自己和前院一小廝有染,才暗結珠胎,四太太一氣之下,
把那丫鬟活活杖斃了。
紅菱稟告完,默默來了一句,“四太太杖斃了那丫鬟,又把那丫鬟的老子娘和弟弟一同賣了。”
要不是丫鬟后面來這麼一句,蘇棠還真信了,敢四太太是含恨保四老爺和五爺的名聲呢,尤其是五爺,尚未親,就傳出了親爹的暖床丫鬟,這名聲太太太臭了,四房丟不起這個人,
靖南王府也丟不起。
蘇棠以為這事就到此為止了,結果事遠遠超乎的預料,紅菱接著道,“五爺出事的時候,三爺四爺人都不在府里,二太太三太太不放心,當即就派人去找,
聽說是在一家花樓里找到了兩位爺……”蘇棠,“……”難怪四太太會擔心自家兒子進花樓了,還真不是杞人憂天。
蘇棠抬手扶額,問道,“爺呢?
爺去哪兒了?”
從松鶴堂請安回來就沒見到謝柏庭的人影。
半夏瞅著蘇棠,不是吧,大不會是懷疑大爺也去那樣的地方吧?
紅菱快,已經出口了,“大您別擔心,大爺潔自好,不會去花樓的。”
蘇棠,“……”不是擔心這個好不好。
蘇棠搐了角道,“我擔心他會被打死。”
二房、三房還有四房的爺都淪陷了,這事不輕,又都發生在看了春宮圖之后,用膝蓋也能猜到他們會把過錯推到謝柏庭頭上,他和謝柏衍兩個,一個敢要,一個敢給,
才惹出這樁風波。
蘇棠猜的一點不錯,這會兒幾位太太已經去老夫人跟前告狀了。
那日,謝柏衍來謝柏庭這里拿兵書,非要王爺給謝柏庭的那一大包袱,謝柏庭就給了他,謝柏衍不知在涼亭打開的時候,幾位爺一個不落都在。
當時那種刺激,簡直找不到詞來形容。
謝柏衍及時把包袱系好,和南康郡主一起找王爺告謝柏庭的狀,但看到了就是看到了,畫面印腦海,揮之不去,幾位爺回去之后,心底跟貓撓了似的,這不,
就讓小廝出府買了幾本回來觀。
本就是氣方剛的年紀,再加上畫冊刺激,能把持的住才怪,要把持的了,就不會有讓小廝買回來看這事了。
上回這事捅出來,王爺就拿玉佩砸謝柏庭了,這回事態更嚴重,王爺會更生氣,謝柏庭慘定了。
再說王爺騎馬從軍營回來,才下馬背,就從趙管事口中知道了這些事,當時臉就黑的跟煤炭有的一比了,“讓大爺滾來見我!”
到吃午飯的時候,謝柏庭人都沒回來,蘇棠讓半夏和茯苓陪吃的午飯,要不是知道謝柏庭上沒錢了,蘇棠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卷包袱跑路了。
吃完午飯,丫鬟把桌子收拾干凈,蘇棠就聽到一陣悉的腳步聲傳來,轉頭去就見謝柏庭走進來。
臉之難看,看的蘇棠小心肝都抖了兩下,丫鬟們更是嚇的連忙退到一旁,然后悄悄閃了。
蘇棠以為謝柏庭臉難看是因為挨了王爺的罵,準備上前寬兩句,結果才走了兩步,就發現謝柏庭看的眼神恨不得把吃了。
好……好像怒氣是沖著來的……一走一上午,走之前都沒讓丫鬟給留句話,回來就給擺這副臭臉,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似的。
蘇棠也惱了,然后就見謝柏庭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拍桌子上,那靜大的,花梨木的桌子差點被他拍裂開。
蘇棠嚇了一跳,沖他道,“我惹你了?”
謝柏庭氣的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里往外,“這一萬兩是應國公世子給你的診金。”
應國公世子……這五個字飄蘇棠耳中,蘇棠心咯噔一下跳了,再見謝柏庭噴火的眸子盯著,蘇棠怒氣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虛的眼神飄忽,再不敢和謝柏庭對視了。
可不敢看,謝柏庭卻不會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就近前了,著下顎,著蘇棠對著他燃燒旺盛的火眸,聲音更是不復以往的醇厚,帶著咬牙切齒的怒氣道,“為了別的男人臉面,
就不顧自家相公的面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婦。”
謝柏庭氣的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灼燒的疼。
今兒上午,蘇棠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走后沒多會兒,王爺就派人來找謝柏庭去辦點事,事不難,很快就辦妥了,就是回府的時候,路上遇到了應國公世子。
蘇棠和云蒹是堂姐妹,謝柏庭和應國公世子算連襟了,以前沒什麼往來,這回應國公府老夫人過壽,差點在應國公府讓謝柏庭遭了算計,應國公世子一直想找機會和謝柏庭說聲“抱歉”
。
昨天在城南小院沒到謝柏庭,今兒遇到了,應國公世子就請謝柏庭到醉仙樓喝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