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滄后還跟著兩個年輕男子,一個是傅南川,云子姝之前在大雍時就見過他,傅家如今的掌權者,看起來很儒雅的一個男子。
另一個青年模樣的男子生得俊絕倫,姿修長,一紅袍服肆意張揚,整個人散發出耀眼而不馴的芒。
云子姝黛眉微挑,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人的份。
“殿下。”司滄走過來,“給你介紹兩個人。”
云子姝朝兩位男子頷首。
“見過嫡公主殿下。”傅南川躬行禮,“之前在大雍時已經見過,南川不多介紹,日后若有需要之,請嫡公主殿下盡管吩咐。”
云子姝語氣溫和:“傅將軍不必多禮。”
“大雍嫡公主?”紅男子細細打量了一番云子姝,明目張膽地觀察的表氣度,審視的眉眼容貌,“在下皇甫凌風。”
云子姝挑眉。
“見過嫡公主殿下。”皇甫凌風躬行禮,“聽聞公主殿下昨晚在宮宴上表現不俗,不卑不,很有大國公主的氣度,只是不知以后能不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氣度。”
云子姝語氣從容:“皇甫公子可以拭目以待。”
皇甫凌風抬眼,正要說什麼,忽然目微轉,發現站在云子姝后的云寶珠一直盯著他看,劍眉挑得老高:“這位姑娘不知道什麼是男授不親?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視’?一直盯著小爺看是什麼道理?”
云寶珠臉漲紅:“我沒……”
“敢看不敢認?”
云寶珠輕輕咬著,的臉上一片紅暈,不知是是惱:“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不自?”皇甫凌風嗤笑,“因為小爺長得好看?”
云寶珠縱然是再傻,也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善之意,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神略顯難堪。
“你們二人先回去。”司滄語氣冷峻,“今晚讓戶部和吏部兩位尚書來太子府一趟。”
傅南川和皇甫凌風二人聞言,干脆利落地告退,看都沒看云子姝后的四人一眼。
對于大雍陪嫁過來的四個子,不管太子殿下是打算讓們府也好,或者以后另外換配他人,他們都沒有半分興趣。
“皇甫公子很特別。”云子姝說得含蓄,“怪不得香蘭說沒人敢招惹他。”
司滄轉頭看向云寶珠幾人:“你們先回去。”
“司統領——”吳靜儀下意識地開口,隨即意識到不妥,垂眸改口,“太子殿下,今日宮中沒有設宴招待使臣?”
司滄表漠然,不發一語地看著。
“我想見見景王。”吳靜儀不敢跟他對視,低眸說道,“兩國文書上約定我們四人是嫡公主的陪嫁,太子若要把我們另許他人,是否違背了約定?”
司滄語氣冷漠:“你想為棄婦?”
什麼?
吳靜儀臉一變,震驚地看著他:“太子?”
“想為太子府的人也不是不可以。”司滄語氣冷峻,不近人,“我可以命人辟一院落讓你長久住著,若安分不犯錯,就可以一直安靜地住下去,若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會被趕出太子府,節嚴重者或許還會被發賣,你可愿意?”
吳靜儀神刷白,像是在確認似的:“安靜地住下去?”
這意思是沒有名分,就這麼住著?而且還得保證不做錯事。
可做錯事的標準誰來定?太子妃嗎?
云子姝若想報復們,隨意按一個罪名到們上,們就只能乖乖任由置?
“難不吳姑娘覺得自己人見人?”司滄冷冷說道,目在和云寶珠臉上一掠而過,眼神冰冷,語氣無,“聽石嬤嬤說你們二人一大早就對嫡公主不敬,可有此事?”
云子姝轉頭著湖中錦鯉嬉戲,安靜地想著,在暗影閣這麼多年,久經訓練,闖過無數次鬼門關的司滄就不必擺出什麼上位者的氣度,就他那一煞氣,也足以讓人膽寒。
何況是幾個弱子。
吳靜儀被嚇得臉煞白,咬沉默了好一會兒,實在扛不住力,著頭皮屈膝告退。
一走,其他三人自然不會自己留下來,跟著告退離去。
“是不是破壞了殿下逛園子的心?”司滄手著云子姝頭頂,“卑職帶殿下去逛逛?”
卑職?
云子姝一愣,轉頭看著他,眼神微妙:“你是誰的‘卑職’?”
“殿下一個人的。”司滄角微揚,冷峻的眉眼剎那間舒展開來,再也沒有了方才讓人心悸膽寒的冷煞之氣,“我陪殿下去逛逛吧,在殿下悉一下府里的環境。”
“你今天沒什麼事要理了?”
“不急于一時。”司滄自然而然地挽著的手,跟一道穿橋而過,“以后白天用來陪你,晚上跟他們議事。等親大禮完之后,在太子府安排一次賞花會,邀請皇城幾位格不錯的子過來見見你這個太子妃。”
云子姝點頭:“你看著安排吧。反正我現在人生地不,都得聽你的。”
司滄轉頭看,云子姝角微揚,看起來心不錯的樣子,于是他道:“殿下很高興?”
“也不算高興,就是覺得還不錯。”云子姝笑了笑,“我以前還擔心你做了太子之后會不適應,疲于應付朝中各種復雜之事,然而很多事貌似出乎我的意料。”
不但與生俱來儲君威儀,甚至提前籌謀布局,一回來就能順利掌控全局……或許不能說完全掌控全局,但至并沒有制于人。
目前來說,這就已經足夠。
司滄沉默片刻,目落在云子姝臉上:“殿下昨晚睡得可好?”
云子姝以為司滄擔心初來這個地方會不習慣,笑著點頭:“睡得非常好。”
“一夜無夢?”
云子姝聞言,心頭泛起一古怪的覺,“我昨晚睡得很沉,應該并未做夢。”
司滄嗯了一聲:“這一路行來太累,昨晚上我讓月瑩和香蘭在室床榻上熏了安眠香,所以才會睡得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