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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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蘇和劉武知他心思,馬蘇立刻說:“大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按照康公公的意思,嶽鵬舉已經陳兵邊境,現在有金國貴族死去……”

秦大王不似回答,彷彿在自言自語:“老子希死的是宗翰或者金兀,如果是這二人任死其一,就可以挑起一場戰爭……”

馬蘇嚇了一跳.

“趕去打聽死的是誰,我們纔好改變計劃.”

“是.”

馬蘇和劉武都懂得真語言,尤其是馬蘇,份又還有點特別.他是原遼東境的漢兒之子,他的父親當時曾是老狼主的重要漢將謀士,因此,他自真的上等文化教養,真的況.不意幾年前,父親奔送未,全家被追殺,他也好不容易逃出去,一路難下歷經波折,尋到同樣走投無路的另一“漢兒”劉武,二人因為在商隊中,一起投奔秦大王.

劉武以前是商販出,對燕京上京輕車路,馬蘇又真的各種況,二人配合,且秦大王又攜帶了大量金銀財寶,以及一些輕便的禮.任何國家都一樣,有錢能使鬼推磨,馬蘇奔走一番,便打聽到大量況.

因為海上一戰,讓金兀逃走,一直憤怒,加上恨嶽鵬舉,心想,不如一舉將這二人殺了省事.可是,這樣的二人,要殺了,又談何容易?更何況,現在最要的是,丫頭還可能落在人家手裡.

丫頭除了落在自己手裡,怎能落在其他男人手裡?

他越想越坐不住,恨恨道:“嶽鵬舉,你奪了老子之妻,又不好生保護,這一次,休想老子再對你手下留.”

也因為作弄金兀功,秦大王忽然改變了思路,要明目張膽刺殺金兀肯定很難,不妨暗中下手,既然他和宗翰大有矛盾,就總有攻破的時候.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時,卻不料此時,偏偏宗死了.

秦大王等人沒有看錯,對麵的火,的確是一場葬禮,是宗的葬禮.

按照真的習俗,原來是習慣於火葬的,後來,了漢人的影響,金國上層便也接土葬,隻棺材上和漢人略有區別,而上還是如漢人的上等貴族一般,要穿上麻布和帛.由於天氣炎熱,金兀下令將宗用白礬和鹽醃漬,用了上等的帛綢緞層層包裹,然後封,準備送往東北寨埋葬.幾乎上等的真貴族,都埋在那裡.

但是,火葬還是保留了的,主要是生焚牲畜和奴婢.

在停放宗的帳篷邊上,用大量柴草升起一堆柴火,陪葬的人馬已經選好,馬是兩匹他生前最喜歡的上等好馬.其中一匹曾隨他南征北戰,尤其是征宋時立下了汗馬功勞.而殉葬的人則包括兩名他生前的服侍的男奴,以及兩名侍妾.

關於侍妾的人選,還費了點周折,宗有一百多號娘子,平常經常侍寢的有七八人,正妻為唐氏.按照其他娘子們的意思,二太子寵茂德公主,該茂德去殉葬.

茂德聽得這樣的討論聲,嚇得魂不附,雖然,天長日久並不能說沒有一點誼,但遠遠沒有達到去為他殉葬的地步.隻苦苦哀求唐氏,要唐氏做決定.

花溶也意識到宗之死可能導致的巨大變故,尤其是這樣一個主和派的死,真是令人難,想,為什麼死的不是宗翰呢?

想起茂德公主,正想去看看,金兀卻拉住,沉聲說:“不用去……”

更是慌張,掙金兀的手就跑進宗的帳篷.

此時,茂德公主正跪在唐氏麵前,披頭散發,聲淚俱下:“夫人,饒了我吧……”

“二太子如此寵信於你,趙五娘子,你竟不願給他殉葬?”

按照真的習俗,當家的主人可以全權理家務事,就是男主人也不好多手,如果唐氏決定讓茂德殉葬,那就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茂德公主姿出眾,雖然最,但平素對唐氏總是恭恭敬敬,從不敢僭越,而唐氏年齡已經大了,自然不再爭寵,所以,不如其他侍妾,一向看茂德不順眼,不得,見哀求,也有幾分猶豫.

花溶大驚失,茂德公主一抬頭,見沖進來,像看到了救星,立刻奔過去拉住:“嶽夫人,你快給我求求四太子,我怕被燒死啊……”

男人千寵萬,還真不及一個正妻份.野蠻民族口口聲聲稱第幾娘子無關要,隻看丈夫寵誰,可是,丈夫一死怎麼辦?

男人的寵大過天,男人不寵了,那該怎麼辦?

任何地方任何國家,正妻的權利,都超越侍妾.

可是,花溶本來不及想這些,知道自己求唐氏也無用,但見唐氏目並不狠毒,似在猶豫,奔出去,人命關天,稍遲片刻,茂德也許就變一堆灰燼了.見金兀急急走來,立刻拉住他的手:“四太子,求你幫幫忙,你二嫂改改主意,茂德公主,不想死啊……”

因為急之下,一時失態,金兀卻喜形於,反手握住的手,見滿麵的驚惶與求肯.認識這麼久,真是第一次見這樣.

“好,我去看看.”

金兀拉著的手走進去,茂德正在向唐氏叩頭,金兀行一禮:“二嫂,看自家薄麵,換一個殉葬人選吧……”

金兀和宗兄弟深,唐氏自然清楚,見他出麵求,也不再堅持,隻說:“就依四太子所言.”

茂德如獲大赦,站起,急忙拜謝金兀:“多謝四太子.”

“你還是謝夫人和花溶姑娘吧.”

“謝夫人,謝花溶姑娘.”

花溶見滿麵淚痕,如在地獄裡走了一圈,心下慘然,隻手扶住,本無法勸解.

殉葬人選,最終找了兩名契丹侍妾.這兩名弱的子被推出來,嚇得魂不附.花溶這才怔怔地站在那裡——救得了茂德,誰又來救這兩個可憐的人?

茂德不該死,難道們就該死?

呆呆地聽著二人的悲慘的哭嚎,心裡一陣發抖,隻一步一步悄然退出去.

可是,茂德躲過了殉葬的噩運,卻躲不過,一場毀容的劫難.

這個劫難俗稱“送淚”,就是死者的妻妾要用刀劃傷額頭,下,以示對丈夫恩德永世不忘.

在唐氏的帶領下,宗的一百多號娘子一起拿著刀自殘.茂德想起宗之死會嚴重影響父兄的南歸,加上自己今後再無任何依靠,哭得十分傷心.可是,按照的本意,尤其是一向以容貌自傲,如果如真的寡婦一般,人人額頭上留下一個傷痕,又怎好見人?但懼怕唐氏嚴厲的目,知道自己不手,如果唐氏手,後果更不堪設想,便也不得不鄉隨俗,拿了刀子,在額頭上輕幾下,流出幾滴來.

花溶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這個宋國的公主,蔡京的兒媳,被威著,不得不給異國男子“送葬”!

當這些殉葬品被推到火堆麵前時,四麵八方已經圍滿了真將士.大家彷彿對這種場麵司空見慣,不以為然,隻有那殉葬的四人,躺在草地上,被綁著雙手,麻木地哀嚎.

大群真兵一起手,先將那兩匹名馬綁住四蹄,抬著扔進火堆,頓時,發出極其慘烈的聲,彷彿要把巨大的火堆砸滅.可是,很快,火堆就更熊熊燃燒起來,馬的脂肪在火焰裡劈啪著,更增高了火的旺勢.

四名殉葬者已經哭啞了嗓子,被真兵抓住,輕而易舉地投火堆裡,這時,發出的是比馬更瘮人的慘.

剛剛躲過一劫的茂德公主,本不敢看這種慘無人道的場麵,遠遠地躲在帳篷的影裡,可是,馬和人的慘卻遮擋不住地鉆耳朵裡,有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花溶也站在人群裡目睹這一幕,幾乎嚇得魂不附.

其時,中原民族已經幾乎沒有生人殉葬的製度,尤其是唐宋以來,就算皇帝死了也並不以嬪妃殉葬,隻將皇後和生子以外的嬪妃,讓其出家為尼或者送道觀即可.即便青燈古佛,也可了此殘生,而非這樣野蠻的殺人殉葬.

金兀拉著的手,察覺手心冰涼,訝然道:“花溶,你怕了?”

他連問兩聲,花溶這才醒悟過來,趕他的手,後退兩步.

金兀不以為然:“你即便嫁我,也是正妻,放心,絕不會被殉葬的.”

怒道:“誰嫁你這蠻夷?”

要在往日,這樣說,金兀一定會發怒,可是,此時,沖天的火下,見倉惶,神慘然,單薄的子搖搖墜,心裡忽生憐惜之意.他悉南朝文化,知道這風俗跟南朝不一樣,害怕也是正常,就安說:“這風俗不好,以後建議改改……”

花溶本也以為他會發怒,卻聽他如此,倒一時不好再譏諷,隻呆呆地看那堆沖天的火.

金兀正要發怒,卻見宗翰和穀神等也走過來,穀神嬉皮笑臉的,宗翰的麵卻十分沉,帶頭將旁邊陳列的大量生,全部拋火中,俗稱為“燒飯”.

當“燒飯”發出糊味,人馬化為灰燼,這一場葬禮已經徹底結束了.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鮮紅的太從東方出臉,照在依舊微弱跳的殘紅上,帶著無比的酷暑,彷彿給這一大片草原上的金蓮花澆灌了一層.

眾人都一夜未眠,個個眼有,可是,花溶立刻發現,周圍的真人,從宗翰穀神到金兀,唐氏等,一個個又神如常,尤其是穀神以及宗的其他親信,又說說笑笑,毫無悲慼之.

原來,真習俗如此,凡是喪禮過後,就一切照舊,沒有漢人的那套繁瑣的守喪規矩.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真習俗是兄弟死後,其他兄弟可以繼承他的妻妾,完全不必過問那些寡婦願不願意.宗這一百多號娘子,該誰繼承?金兀跟他最親近,莫非是他?

看向金兀,隻見金兀坐在外麵的一塊石頭上,半閉著眼睛,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思索.

正要走過去,卻聽得一聲驚呼,隻見穀神大踏步走進來,一手就摟住茂德公主.立刻明白,這是穀神要繼承宗的妻妾了.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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