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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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花溶輾轉難眠,不時在嶽鵬舉懷裡翻,嶽鵬舉也徹底失眠,本睡不著,乾脆點了燈坐起,抱著妻子,聲說:“我給你念書,好不好?”

“好.”

花溶呆在他懷裡,知道鵬舉對自己千依百順,唯是如此,更是在他麵前撒耍賴,隻將頭蹭在他口.嶽鵬舉唸的是《史記-項羽本紀》一段.花溶自然早已知道這段,此時聽來,心裡真不知是何滋味.項羽自詡英雄,卻總爭不過流氓無賴的劉邦.

天下之事,誰又能弄得請清清楚楚?

長嘆一聲,忽然揚起頭:“鵬舉,我們換個地方吧.”

“哦?你想去哪裡?”

“襄!”

嶽鵬舉放下書,凝視著懷裡那雙溫的眼睛.他的駐軍在襄,職守也在襄,妻子此言,是擔心自己長期屈山野,難耐寂寞.

男子漢,大丈夫,誰願如此?

他微笑起來:“不,我不願去襄.”

“啊?”

“因為這些年我累了,還沒有休息夠.想和十七姐一起,多過幾天清凈日子.”

花溶明知他是擔心自己子,這靈芝的功效,誰也說不清楚,誰能肯定,就真能藥到病除?

也凝視丈夫的眼睛,見他的目那麼明亮,眼神那麼堅定,聲音裡帶了笑容:“這邊境森林裡,還有許多虎豹豺狼,冬天來了,我們該準備一些臘味了.十七姐,等你能夠彎弓箭那一天,我們也許可以去襄看看不同的風景.”

花溶靠在他懷裡,再也沒有說什麼,一生良人如此,又有何求?

兩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已經天明瞭.

花溶靠在嶽鵬舉懷裡,正閉了眼睛要睡去,卻聽得門外有人通報:“有客來訪……”夫妻二人都很意外,這麼早,會是誰人?

嶽鵬舉立刻下炕去開門,愣住半晌.

花溶尚未反應過來,跟嶽鵬舉一樣,大吃一驚,隻見門外魚貫進來許多人,馬蘇,劉武,紮合,最最奇怪的還有孃和陸文龍……

嶽鵬舉看著這乾奇奇怪怪的人,花溶驚得“唔”一聲,隻聽得紮合欣喜的聲音:“小哥兒,你好了沒有?”

真是喜出外:“紮合,你們怎麼來了?”

紮合激得直著雙手,真是不敢想象,自己還能看到“小哥兒”;隻見炕上的子,上圍著一張虎皮,蒼白的臉被紅映出一紅暈,眉眼俊秀.他心裡激,也不知該說什麼,隻嗬嗬傻笑:“小哥兒,你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紮合,多謝你惦記我.多謝.”

“不用,你沒死就好……”

他翻來覆去,隻知道說這句話.

花溶看看馬蘇和劉武,下意識地,想看看秦大王,可是,他卻不在!不自地往門口看去,他依舊不在.

昨夜一別,也許是真正的永別了?

心裡終覺傷,卻生生忍不住,並不提起半句,馬蘇等人和見禮,花溶又看看孃和陸文龍,孃抱著孩子上前一步,行禮:“嶽夫人安好……”

花溶此時見到陸文龍,真是說不出的喜悅,但見陸文龍兩隻眼睛骨碌碌地轉,黑白分明,玉雪可,就拍拍自己邊的暖炕:“孩兒,來,坐我邊……”

小孩兒一路奔波,小手冰涼,但見花溶溫親切,乖乖地就坐在邊,花溶手握住他冰涼的小手,小孩兒到這樣熱乎乎的溫暖,就咯咯笑起來:“姐姐,你跟他們不一樣……”

臭小子,這麼小,居然也會說甜言語,嶽鵬舉走過來,笑說:“不許姐姐……”

孃也趕斥他:“小公子,不許姐姐……”

他眼珠子骨碌碌地:“那什麼?”

花溶樂了,心念一轉,看向嶽鵬舉,微笑起來:“鵬舉,我們家裡太冷清了啊……”

嶽鵬舉立刻明白的意思,點點頭.

花溶這才微笑著,轉向小孩兒:“媽媽,我做你媽媽,好不好?”

因為昨夜秦大王的到來,花溶又見孃和馬蘇等同行,便知這二人是逃回來的,小陸文龍父母均已離開人世,兵荒馬的,這孩子和孃又能去哪裡?

這話一出口,馬蘇楞了一下.孃卻立刻就跪下去,大喜過:“奴在塞外,也聞嶽將軍和夫人的大名.這孩子孤苦,如果嶽夫人能收養,實在是不勝激.”

花溶急忙說:“孃,你快快請起.”

嶽鵬舉也說:“孃不必客氣,今後,你可留下照顧孩兒,自家隻要有一口飯吃,就絕不會凍著著孩子……”

孃歡喜無限,轉向小公子:“快,快給媽媽,阿爹叩頭……”

陸文龍機靈地說:“兒子拜見媽媽……”卻不說“阿爹”.

孃催他,花溶也催他,他卻怎麼也不嶽鵬舉,隻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花溶,又一聲“媽媽”.

這聲“媽媽”,令花溶心思立刻下去,也不再“阿爹”,嶽鵬舉自然不以為意,這孩兒小,以後懂事了,親熱了,自然會.他一高興,見小孩兒不停看墻壁上的虎骨花豹皮之類的,就逗弄他:“孩兒,冬天給你做一件豹皮服穿.”

陸文龍拍著手,拿一塊虎骨,翻下炕,就跑出去玩耍了.

馬蘇等原本隻是帶陸文龍來跟花溶見一麵,就辭行.不想花溶竟然一見麵就收養了陸文龍,他自然不好多說什麼,隻按照秦大王的暗示行事.

但見花溶跟孩子一見如故,他才明白秦大王這一步安排,原是大有深意.而且,他對“夫人”,可真是瞭解徹.馬蘇也暗自慶幸,這孩子,跟著嶽鵬舉,總比去海島上好,也道謝一番,就跟嶽鵬舉等辭別了.

花溶聽得紮合居然也要去海島,心裡真是百集,世紛紜,秦大王那片海島幾乎了避難者的天堂.忽發奇想,以後,自己和嶽鵬舉會不會有落難,需要躲在上麵的時候?這奇怪而可怕的念頭,讓心裡一凜,立刻搖頭,揮掉這種可怕的想法.

眼看馬蘇等人就要離去,花溶忍不住,還是想問問秦大王的下落,可是追到門口,幾番言又止,終於還是說不出來.

馬蘇等人上門,忽然說一聲:“馬蘇……”

馬蘇回頭:“嶽夫人,還有何事?”

強笑一下:“你們一路保重!紮合,你也保重……”

“夫人,您也請保重.”

紮合見居然追出來跟自己道別,心裡也很激,莫名的酸楚,隻說“小哥兒,你也保重……”

馬蘇,紮合等人打馬離去,花溶怔怔地收回目,靠在門口,好一會兒,才走到一邊,隻見一棵大樹下,陸文龍正津津有味地抓一隻秋天的大蟲.

在暗樹林的人,這時,才慢慢轉.

丫頭,沒問自己,終究沒問自己!

這比開口問,更令他到安.

因為傷心,纔不聞不問.

也曾替自己傷心?

他翻上馬,得得得地跑出樹林.

前麵七八裡許,馬蘇等人等著他:“大王,我們這是回去了麼?”

他看看秋日的天空,北地氣溫降得快,已經出肅殺和蕭瑟之意.他也不說話,隻打了馬,一徑沖在前麵.

四太子府.

金兀這次吃了一個大虧,失了靈芝又掉了孩子,真是啞吃黃連,他氣咻咻地回到府邸,幕僚們聞訊趕來商議對策.眾人皆知他寵兒子,如今被人搶去,心之難,可以想見.他們正要獻計獻策,金兀惱怒地揮揮手,下令眾人離開,門都不讓他們進.

武乞邁在他旁邊低聲說:“四太子何須如此?走進走了,異終不如親生.誰知道是不是養虎為患?而且,看樣子,秦大王也不會孩子……那是他南朝人之子……”

金兀很是惱怒:“住口.”

武乞邁立刻退下.

耶律觀音靠在門口,扶著肚子,滿臉期待:“四太子,孩兒呢?”

“別提了.”

耶律觀音見他神,不敢多問,武乞邁低聲說:“小主人被搶走了……”

耶律觀音心裡的喜悅,真是可想而知,但的眼淚卻立刻流了出來:“啊?我苦命的孩兒,這個怎麼辦啊……”

金兀心緒煩,無暇安,隻大步去客廳坐下,猛地喝了一大碗涼水.耶律觀音立刻跟進去,在他邊坐下,無語凝視著他.

好一會兒,才走到他邊,輕輕抓住他的手,眼神誠摯,語音溫:“四太子,奴不知如何勸你,但願肚裡的孩子能給你帶來歡樂……”輕輕將丈夫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著高高聳起來的肚子,“孩兒,快安你阿爹,阿爹在傷心……但願保佑文龍哥哥平安無恙……”

金兀失了養子,心裡對“親子”就更覺安,見耶律觀音聲安,想起武乞邁那句“異終不如親生”,長嘆一聲,才緩緩說:“耶律娘子,你以後要好好保重子,好好生下我們的兒子……”

耶律觀音喜出外:“多謝四太子.奴一定不負厚……”肚子,“孩兒,阿爹在歡迎你,你聽到沒有?快快出來跟阿爹見麵,孝敬阿爹……”

金兀心裡強烈地湧起一父親的憐惜之,抱著耶律觀音的肩頭:“娘子需好生休養,今後,凡事以肚裡孩兒為重.家務事,就給其他奴才,你一定也不要手了……”

“是.”

“來人.”

兩名侍衛上前,金兀說:“去取一斛珍珠,一套首飾.”

侍衛去書房拿了來,金兀親手接過:“娘子懷孕辛苦,這點禮就收下罷.”

“多謝四太子.”

耶律觀音喜滋滋地收了禮,知四太子從宋國帶回大批財,但大多數珠寶,隻有四太子自己纔有權利賞賜給妻妾,雖然寵,但也從未一次得過如此多東西.

金兀臉上這纔有了點笑容:“娘子辛苦了,待生下兒子,自家還有厚賞賜.”

“是,多謝四太子.奴家不辛苦,奴家能為四太子誕育兒子,真是天大的榮幸.”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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