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王哈哈大笑：“康大還真是高瞻遠矚……哈哈哈……不過,自家明日就要啟程回到海上了.康大若有閑暇,不防來海島一遊……”
康公公已經有了幾分酒意：“當今家,也不是中興的主兒,指不定哪天,金人捲土而來,又得亡命天涯,秦大王,自家還指著您那個避難之所呢……”
“康大但有所求,老子自然是歡迎.”
喝到半夜,康公公已經完全醉倒,秦大王也合躺在熱炕上,他喝得更多,卻是徹夜難眠.離開鄂龍鎮後,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北方遊,任馬蘇等人相勸,也不急於回到海島上.雖然拿回了“千年靈芝”,可是,事後想起,這靈芝也來得太容易了,金兀豈是那麼容易對付之人？加上靈芝破碎,也不知有沒有效果,心裡不免有一種可怕的擔憂——生怕丫頭熬不了多久！生怕這一走,連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他這些日子,在這北方邊境森林尋找靈芝山參,不得其所,心想,金國北山黑水,盛產靈芝,難道天下就隻得那一支千年靈芝？難道就找不到其他的了？所以,便打定主意,再行尋找,總得自己親自經手才能放心.
何況,還有一私心,即便丫頭要死,自己也要守著見最後一麵,否則,一生也不會安心.
現在聽得康公公說起花溶近況,並無痊癒跡象,更是懷疑起靈芝的真實.心裡也就更加痛恨金兀,惦記著自己要送他的“大禮.”
第二日,作別了康公公,他不是啟程回海上,而是轉又去了金國.
紮合本就對去海上惴惴不安,現在見又回了金國,自然歡喜,何況,跟著秦大王,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沒事,四人就賭錢,正合他的脾胃,便死心塌地跟著秦大王了.
從燕京到上京,一路上,明裡暗裡打聽一個多月,也沒有毫千年靈芝的下落.人們,尤其是一些巫醫,總說肯定存在,但在誰人手中,就不得而知了.
估著時間,眾人來到上京.
第一次夜探四太子府,秦大王就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隻見四太子府裝扮一新,人來人往,仆役們穿梭往來,整治酒菜肴,濃香撲鼻,稍一打聽,才知道原是四太子要為“兒子”的100日做一個大慶典.
而一玄之又玄的訊息更讓他幾乎一口噴出來：整個上京的人都在傳說,耶律觀音服用了千年靈芝,六個多月就生下了一個神！
金兀隻得一支千年靈芝,這靈芝又給耶律觀音服用了,那花溶服下的是什麼東西？
秦大王當時在一個小店裡大吃當地那種煮的一整塊的牛,聽得旁邊的燕京百姓口沫橫飛地講這個故事,忍不住,一口噴在桌子上.
馬蘇等人都知道上當騙了,見秦大王氣得口起伏,目兇,馬蘇急忙低聲說：“大王不需著急,我們再想想辦法……”
秦大王怒火中燒,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金兀,好你個狗賊,老子要是讓你快活了,老子就不姓秦.”
終於,孩子100天的慶典來到了.
按照真的慣例,金兀請了一名醫師,替兒子取名金賽裡.
這一天,耶律觀音一早就起床,整整用了二十名婢侍妾替兒子和自己梳妝打扮.小孩兒穿金戴銀,完全按照真貴族子弟的裝扮,上馬裝,下,腰上係一塊大大的玉佩.孩子健壯,大睜著眼睛,虎頭虎腦的,侍們都看出這孩子並不怎麼像耶律觀音,跟四太子更是毫不像.但們都以為是“靈芝靈”,況且,即便是原遼國宋國的侍妾,對於“早產”懷疑,因為有四個被打死的先例,誰又敢多半句？隻一個勁地恭維.
耶律觀音穿的卻是改良的真貴族婦裝.這套服,是綜合了遼國和宋國貴婦的特,又因為懷孕,所以在飾上放得相當寬鬆.
本次的軸之寶,自然是四太子賞賜的“金縷玉”,剛一罩上,一眾侍立刻被那種奇妙的華給震住.這“金縷玉”全是極品金線玉線繡,材質輕薄,穿在上,冬暖夏涼,價值萬貫.
眾人隻見耶律觀音華服上,頭發又梳貴族子的盤髻,加上麵似銀盤,真真是高貴典雅,雍容大方.
阿華笑著奉承：“夫人若此,真真是皇後孃娘也不如……”
眾人也齊聲稱贊：“夫人正是天仙下凡,王母也不過如此了……”
耶律觀音很是自得,早有草原第一人的稱號,如今得這天下婦人夢寐以求的“金縷玉”,對著青銅鏡一照,果見自己相貌如花,真是國天香.
緩緩站起,金縷玉無風自,這時,隻聽得一侍回報：“四太子到了……”
金兀一進來,但見耶律觀音如此,也楞了一下,第一次發現竟然艷如斯.他不由衷稱贊：“自家娘子,真是以耶律娘子容貌第一……”
耶律觀音嫣然一笑：“這都是托四太子的洪福.”
阿珠替披上一件純白的貂皮大裘,一轉,更是亭亭玉立,高雅端莊,金兀看得雙眼發直,一把摟住的腰：“娘子……”
耶律觀音這纔不失時機地：“狼主的封賞下來了麼？”
“狼主已經答應,今日就封兒子爵位,這在我大金,還沒有過先例呢.”
“都是四太子汗馬功勞,封妻蔭子.奴家能有四太子這樣的丈夫,兒子能有四太子這樣的阿爹,都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金兀更是躊躇滿誌,跟妻子一起,就去迎接客人.
盛宴開始.
諾大的四太子府幾乎雲集了上京所有的達貴人,狼主雖然因為冬日傷寒不舒服,但他的兒子,很有希的狼主繼承人魯虎卻親自來恭喜.
此外,金兀的同母弟六太子,甚至跟他麵和心不和的鄂裡朵,宗乾,宗翰等等都全部來了.金國暫無戰事,他們也想趁此緩和一下關係,宴飲一番,甚至想目睹久違的“靈芝神”究竟是什麼模樣.
尤其是一眾眷,更是相打聽,用靈芝生子的訣,對耶律觀音的好命,萬般羨慕.
來的眷,一半是真貴婦,此外,就是真貴族的宋國寵妾,契丹寵妾.眾人坐下,環顧四周,隻見諾大的廳堂,一張張桌子擺好,每張桌子旁都生一心型小火爐,中間生一堆大火,旁邊居然擺放著森林采下的冬日的罕有花朵.
眾人被這奢華的氛圍所震撼,但這還不算什麼,屋子裡暖和,無需穿太多,當侍們紛紛替們將各自的皮裘收好放在一邊時,耶律觀音最後下大皮裘,眾人眼前一亮,這才發現,竟然穿的是金縷玉.
在座諸人,無不是三國的上層貴婦,其中還有十餘位大宋和契丹的公主,眾人自見慣奢華,但也從未有過如此華麗的服.尤其是宋國的公主們,一個個麵上頓然失,隻聽趙溫婉說：“耶律娘子,敢問這可是金縷玉？”
“正是.是四太子賞賜奴家的.”
趙微笑說：“耶律娘子果真好福氣,據自家所知,這金縷玉,天下僅此一件,耶律娘子四太子寵之隆真是令人好生羨慕……”
貴婦們,便紛紛對主人說一些恭維的話,隻趙氏的曾經的公主郡主們,真是百般滋味上心頭,而且,還不能毫流出痛苦的神.
這邊的眷熱熱鬧鬧,那邊,金兀自然沒有閑著,抱著兒子,進進出出,接眾人的稱贊和祝賀.
宗翰等自來跟金兀不睦,但見他懷裡的大胖小子,長胳膊長,也不由衷稱贊一句：“好小子,長大一定是個騎馬箭的好手.”
小孩子其實大都差不多,因為這孩子長得壯大,加上眾人先有“靈芝神”的先為主的觀念,便認為他果真“龍章姿”,不同一般.
六太子因是親侄子,更是另眼相待,抱著侄子,大聲贊道：“好小子,果然一副神的模樣,今後必然勝過你阿爹……”
金兀力能扛鼎,又善騎,見眾人如此稱贊他的兒子,他自然十分滿意,然後,一大群的真貴族,無不上前恭維幾句.
金兀抱著兒子,客氣地應答周旋,不時發出哈哈大笑,真真比在宋國打了大勝仗更令他得意七分,初為人父的那種喜悅和自豪之布滿眉梢眼角.
然後,仆役報道說魯虎來了.他迎上去,魯虎親自帶來狼主的詔書：“狼主已經封金賽裡一等爵位……”
金國以前並無給與爵位的習慣,這次破例,可見籠絡金兀的程度.宗翰等人在一邊心裡很是酸溜溜地,隻暗暗打定主意,自家也要去尋一兩支千年靈芝,看妻妾能否也生下一個勝過金賽裡的“神”.
謝恩過後,賓客基本到齊,盛宴開始.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