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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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上,耶律觀音是主人,先站起來,滿麵笑容,舉著酒杯落落大方地說:“眾位貴客臨,四太子和奴不勝歡迎,請尊貴的客人們盡飲此杯……”

金縷玉,高貴典雅,一眾早已驚艷過的眷還不如何,一眾貴族男子許多嘖嘖出聲:“好一個漂亮的耶律娘子……”

“果不愧為草原第一人……”

“四太子真是有福……”

真人的禮教觀念並不強,一眾男人沒口稱贊自己的妻子,金兀不但不怒,而是喜上眉梢,方知一個容貌艷的妻子,能帶給男人多大的榮耀和震撼.

子,真是人生極致.

酒過三巡,管家忽然匆匆上來,在金兀耳邊:“四太子,有人送來一份禮,要您親自去收……”

“啊?是誰?什麼禮?”

“這個……”管家麵,此時,金兀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醉意,“吞吞吐吐地乾麼?快說……是誰,請進來不就得了?”

管家的臉越來越難看,看看一屋子的賓客,本說不清楚.

“到底是誰?”

“是耶律娘子的父親……”

金兀一揮手:“哦,那去請進來就是了,不要掃興……誰送禮都請進來,快快去請進來……”

管家隻好退下.

這一晚,整個四太子府都沉浸在極大的歡樂裡,就連門口的侍衛也分得喜酒,一個個喝得醉醺醺的.

當寒冷的空氣裡都散發出米酒和酪的香味時,門口,一群人在悄然接近.

為首的老者一契丹貴族服飾,神慌張,侍衛醉醺醺地喝住他:“誰人大膽,敢闖四太子府邸?”

老者尚未開口,他邊的隨從喝一聲:“大膽奴才,連耶律娘子的父親也不認得?”

侍衛急忙說:“原是耶律老爺……”

“耶律老爺來看外孫,送來了大批禮,快快讓開……”

侍衛一看,隻見耶律老爺的隨從抬著一口沉甸甸的大箱子,其中一名隨從開啟一個首飾盒,態度傲慢:“你見過這等寶石麼?”

侍衛眼睛都閃花了,隻見是一顆大寶石.他自然不識得寶石的好壞,隻以為凡寶石,便價值連城.他不敢再怠慢,急忙行禮:“耶律老爺快快請……”

其他侍衛也醉醺醺地,紛紛向耶律老爺行禮.

耶律老爺沒有開口,他邊的隨從又說:“禮太多,快請四太子出來收……”

“四太子在大宴賓客,沒空……”

“禮這麼多,要四太子親自收取.”

侍衛麵,急忙通報管家.管家聽說是耶律老爺送來大批禮,急忙出來,燈下,自然看不清楚耶律老爺臉上的表,隻看到隨從開啟的盒子裡貨真價實的大紅寶石.管家自然是識貨之人,見親家老爺出手如此闊綽,而且那口大箱子裡,不知還裝著什麼好東西,他豈敢怠慢,立即客氣請眾人進去.耶律老爺的隨從卻一再說:“四太子出來,他的泰山大人來了,怎能不親自出迎?”

“小人馬上去稟報夫人……”

“不要夫人,一定要四太子親自出來.”

管家見那麼沉甸甸地一口箱子,自然以為全是珍珠寶貝,見耶律老爺又一直不說話,以為他是了怠慢,態度傲慢,隻好進去請金兀.

但此時金兀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哪怕是泰山來了,也得讓他自己進來.

今晚的酒有幾十種,其中一部分是真自釀的名酒金瘀酒,配真最盛行的盤子和漬油炸茶食,這是金兀和宗翰等人的最;一部分是契丹人的酒配上駱駝糜等各種野味;而另一部分則是來自大宋的當時最著名的金波酒,來自山西境中酒,用蘇合香丸製作的珍貴的蘇合香酒,鹿頭酒以及薔薇酒和流香酒……這些酒全是宋國的宮廷名酒,也是當初的戰利品之一,車的被從宋國拉回來.

此外,還有明間的東酒,配料中加了羊,味極甘的羊羔酒,被宋國詩人稱贊“盡酒之妙,聲振湖廣”的瑞酒,酒鮮紅可的紅麴酒,荔枝酒……而佐酒的菜肴就更是富多彩了:東坡肘子,東山羊,西湖醋魚,以及被李白稱贊的“亭上十分綠醑酒,盤中一味黃金”……

所有來賓,無不驚異耶律觀音的神通廣大,雖然上京宋國俘虜甚多,每家人都有數量不的仆役,倡優甚至廚師,可是,要辦出這麼多特菜,也自認是本做不到的.就連趙等一眾漢都非常驚訝,不得不承認耶律觀音的能乾和治家本領.

一眾征宋歸來的真貴族將領,自然在宋國過許多次這些味佳肴,可是,在大金見到如此規模盛大的南朝宴席,卻是第一次.人類文明雖然不一樣,但人類的味蕾卻往往有共通之,所以一些食才能走俏全世界.這些真人,不得不承認,這些南朝的味佳肴,遠勝真傳統的飲食.

耶律觀音備贊揚,自然喜形於,卻說:“這裡麵,大多數是四太子的指點,自家哪裡懂得這麼多……”

金兀哈哈大笑,得意地摟著妻子:“這都是娘子賢德……”

眾人均知他喜好南朝風,又紛紛稱贊四太子見多識廣.

宋國的酒佳肴將今晚的宴席推到了**,其中一壇酒,是一位著鮮艷的獻上,低著頭,將酒放在趙麵前,神十分麻木.趙自然立刻認出這是天薇公主.

自從上次赴宴後,匆匆一別,雖有拜托,但耶律觀音不僅不曾稍微收斂,今日,天薇更是完全以婢份在上菜了.連侍妾都算不上了.

眾人見較之上次相見,更是形容憔悴,風韻驟減,便知境不知有多麼糟糕.

可是,宋國的公主,不還淪落在“洗院”裡,甚至太後,皇後,都任人,反抗不得.這裡能赴宴的已經算是境最好的佼佼者,寵者了,但也無一人敢覬覦正妻的地位,生下兒子的也不止一兩個,就算兒子在家裡,因為漢族統,也總是低人一等.誰又敢真正站出來說幾句話呢?最典型的是茂德公主,宗死後,淪落在穀神手裡,現在被他的大娘子折磨得早已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第一貌的公主尚且如此,其他人又能如何?

真皇權開明,縱然是得寵於狼主的趙,也不敢貿然手去勸解耶律觀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天薇退下,一點辦法也沒有,更不認為自己敢手耶律觀音的家務事.

天薇也不跟姐姐妹妹們招呼,隻一次次地端茶倒水,又退下,也並不覺得太過悲哀,人到了一定境地,就變得十分麻木,自尊也變得十分麻木,就連眼淚也流不出來了,隻跟所有仆婦一樣,並不認為自己就比們特殊了.

這次的酒壇子放在桌上,當一乾宋國公主看到酒壇子上刻的幾句詩時,彷彿一支催化的東西炸裂開,心裡抑的屈辱,再是麻木,也忍不住地流出來.這幾句詩是宋國當時著名的酒市歌謠,形容大宋帝國當時繁茂的酒市易:

使君一笑賜金帛,

今年酒賽珍珠紅.

畫樓兀突臨道,

繡旗誇酒好.

五陵年事豪華,

一鬥十千誰復校.

黃金壚下漫徜徉,

何曾見此大堤娼.

惜無公三十萬,

枉醉金釵十二行

眾人坐在位置上,但覺這滿桌的味佳肴已經變了毒藥一般,一位公主眼淚要掉下來,生怕邊的郎君看到發怒,立刻端了酒杯假意喝一口,低下頭,用袖子拂去了淚水.再看耶律觀音那金縷玉,更是增添亡國滅家的哀思,隻一個個麻木地呆坐原地,回想昔日皇宮的胭脂水繁華如夢.一切都過去!一切都已失去!隻有父兄母子,尚在遙遠的異國寒冷地,音訊全無,生死不知,南歸無.而自家,也隻能坐在這裡,陪著歡笑,陪著唱和,昔日的尊榮驕傲,真是想也不敢再想.

酒佳肴,男賓們一個個已經醉醺醺的,真和契丹的子都善飲,也都有了幾分醉意.一些客人憋不住,陸陸續續地去茅房,這時,宗翰領頭,便跑到火堆前,隨意拉了一名子跳舞戲耍.

真契丹習俗都很彪悍,民風開放,男之間這樣開玩笑習以為常.而其他男子見耶律觀音貌,自然也紛紛和調笑,戲耍.金兀見妻子和眾人玩笑,很是自得,越多男子殷勤討好妻子,越是證明妻子的魅力和貌.

耶律觀音早有準備,一聲令下,便有三國組合夾雜的子抱著各種樂上來彈奏,還有打扮時的舞,開始翩翩歌舞,眾人便合著節拍,一起歡樂.

金兀坐在座位上,端著一杯酒,看自家客廳裡歡樂的海洋.他的杯子和其他人不一樣,是真正的“夜杯”.這卻不是宋國的戰利品,而是從遼國皇宮得來的.夜杯來歷不明,但,在黑夜裡,雖然是燈下,也能看到那種的花紋,彷彿一條龍在水裡遊.

葡萄酒夜杯!

不在沙場,方知酒更勝一籌.

而他麵前放著的是一大盤的盤子和東坡肘子,這兩樣都是他的最,之前,他已經吃了整整一大盤盤子,另一大盤的東坡肘子,就暫時對付不下去,準備再飲酒一番再吃.此刻,他正咀嚼著一段青蔥,得意洋洋地旋轉著酒杯,著自己人生裡最最風,最最暢快的一天.

兒子!

這種幸福的覺,全是因為兒子帶來的!

此刻,他已經忘了一切,忘了急迫的征戰,忘了遠大的理想,忘了得不到的花溶,忘了經歷的一切槍林彈雨,醉意朦朧裡,隻有兒子.

兒子方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這是所有做了父親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自己的骨,遠遠勝過人的重要.

一個男人,往往會對子一輩子眷顧,卻基本做不到一輩子眷顧一個人.多容易癡難,一時相容易一輩子相難上加難.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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