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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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日,二人都在東林寺陪魯達,不亦樂乎.第四日一早,就接到隨從侍衛來報,說有朝廷聖旨到.傳旨的公公正等在知州府.

二人苦笑一下,知必然是趙德基催促回京.花溶也想到一件憂耽誤不得,隻得向魯達告辭.

一路上,花溶低聲音說:“鵬舉,我們真的不得不回去了.”

嶽鵬舉見眉心微鎖,忽然想起那件青羅翟服,立刻說:“十七姐不需擔心,服我放在安全地,絕無閃失.”

點點頭,微笑起來:“隻把還,我的任務就算完了.”

二人趕到知州府,果然是趙德基得到偽齊大軍潰敗的訊息後,令一名太監傳旨,說嶽鵬舉為國傷雲雲,大加問之餘,要他爭取盡快回京麵聖.

花溶擔心嶽鵬舉的傷勢,但見他坐臥無礙,雖然不能使用刀槍棒,但行走無礙,二人一商議,決定當日就啟程回京.

由於怕顛簸了背後的傷勢,加上趙德基的聖旨上期限很寬泛,花溶便堅持嶽鵬舉乘坐馬車.由於馬車腳程慢,如此,距離京城平素急行軍不過三日的路程,這一路上,幾乎用了八天纔到達.

一到京城繁華地,便跟外麵有太大的差別,同樣是戰爭,臨安卻一派鶯歌燕舞,歌舞昇平.

勤王的幾大將韓忠良,張俊,劉等都比嶽鵬舉先趕到,已經開始了他們在京城的快樂生涯,在皇帝賞賜的宅院裡吃吃喝喝,十分愜意,隻等嶽鵬舉到齊,皇帝就要賜宴四大將領.

回來的途中,花溶著意打聽秦檜的訊息,尚未得到任何有關秦檜會做宰相的任命.心裡微鬆,知如果秦檜為相,嶽鵬舉就絕不可能再有施展抱負的一天.自來,從不聞,宰相局侵害,大將還能在外立功的道理.

見丈夫越近京城,眉頭越是皺,知他心意,便拉著他的手,聲說:“秦檜不一定為相呢.”

“但願如此吧.”

二人一歸家,便分頭行事,花溶立刻進宮.

早已等候多時的太後,天薇,婉婉等人齊聚一堂,張等待花溶的到來.花溶進到宮,見到太後,正要行禮,太後立即說:“國夫人不需多禮……”

天薇和婉婉立即趁勢扶住,便不再堅持行禮.

太後但見穿著那件簇新的青羅翟繡花冠服,心裡一喜,跟換了一個眼.花溶立刻下冠服,天薇接過去給太後,太後但見領子完好無損,針腳勻正是自己親手製.點點頭,天薇立刻用小剪刀拆開線,取出裡麵藏好的小紙條,太後手取了就放在邊點燃的蠟燭上,很快,一陣青煙,這天大的便被化為灰燼.

幾個人同時鬆一口氣,心裡無限喜悅.

太後道:“嶽夫人立此大功,真是巾幗英雄.”

花溶嘆道:“太後孃娘如此一番苦心,居中調和,方為此次大功臣,但因是流,功績便不被載史冊,也是無可奈何.”

太後經歷前段時間的“垂簾聽政”,每天心焦慮,衰老得更是厲害.自己的白發,悵然說:“國家多難.老婆子無能為力,隻求日後到了地下,不被太祖家棒打,就是謝天謝地了.”

天薇見伯母傷,雖然經歷許多折磨風波,但終究年輕,心好,笑道:“幸得嶽相公等忠良鞠躬盡瘁,鏟除苗劉,奴和伯孃日後纔有安穩日子.”

一笑,氣氛就輕鬆多了.

婉婉也在微笑,卻拉著花溶的手,想要說什麼,看看太後,言又止.

太後似是不曾發現,花溶知必是問王君華之事,就微微的手,婉婉會意,便不再追問.

三人好,又見彼此平安,紛紛問了嶽鵬舉的傷勢,太後方吩咐賜宴款待.

正在這時,卻報皇帝前來.

皇帝見了花溶,也自高興,阻止行禮,隻說:“溶兒辛苦了.”

在宮門關閉的一剎那,花溶早已把自己和趙德基的私人恩怨徹底斬斷,明白,不過是君君臣臣的關係,所以,心裡倒既不失,也不傷心,隻按照禮儀客氣地回答:“是陛下洪福齊天.”

“溶兒立此大功,賞賜黃金三百兩,錦緞三百匹.”

花溶也不推辭,隻說:“謝陛下厚恩.”

趙德基這一日心十分高興,便主留下來和眾人一起用膳.

到黃昏,眾人才盡興而去.婉婉藉口和花溶同路,兩人便一起告辭,婉婉堅持要跟共乘一轎,花溶也不推辭,等到轎子一出城門,婉婉方迫不及待地問:“花姐姐,是不是王君華那惡婦抓你”

花溶點點頭:“我早就懷疑抓你的是.”

婉婉義憤填膺:“這婦勾結金人,賣國求榮,可是我告知九哥,九哥隻是不信,據說還曾經想讓秦檜做宰相……”

花溶接不下去.趙德基其實並非是不疑秦檜,而是他自有他的打算.也許,就如金兀所說,趙德基一心求和,即便重用戰將,無非也不過是多贏得幾場勝利,增加和談的砝碼而已.因此,他重用一直主和的秦檜就不奇怪了.難不,他想找個堅決抗戰的宰相來跟自己天天唱對臺戲?

這些道理,隻能在心裡想,卻無法告訴涉世不深的婉婉,心想,婉婉就這樣養在深閨,榮華富貴,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心太多,對自己又有甚好

先送婉婉回駙馬府邸,便不再坐轎,自己騎了一匹棗紅的大馬.金塞斯失後,便沒有趁手的坐騎,嶽鵬舉便在軍中給尋了一匹棗紅馬.雖然不及金塞斯的日行千裡,但也矯健有力,日行四五百裡不在話下,十分滿意.

不知從何時起,每到一個地方,便喜歡騎馬或者步行,看此地的風俗人,民間風.臨安繁華,但夜後,畢竟再也不是昔日東京夢華,清明上河圖上顯示的熙熙攘攘,到閉門閉戶,由於元宵已過,夜市燈會消失,偶爾三兩家旅社挑出迎風的旗桿,出昏黃的燈,招攬酒醉的客人.

花溶走到西街,忽見前麵一人蹣跚走在大街上,地哭泣,聽聲音竟似一老婦.有些好奇,這個老婦怎會在街上哭泣?

下馬,示意後的侍衛看好,便幾步上去,住老婦:“婆婆,你可是有甚麼傷心事?”

借著前麵旅舍昏黃的燈,隻見老婦人發髻稀疏,滿頭花白頭發,雖然麵有淚痕,十分憔悴,卻自然有一種華貴的氣度.

老婦見一陌生子詢問,本來有幾分警惕,但見麵容清雅,更奇的是上竟然背負了一個箭筒,一把別致的小弓.盯著的弓箭,顯得有些詫異,隻說:“姑娘,你是誰人?”

花溶見反問,也不生氣,微笑說:“我花溶,是宋將嶽鵬舉的妻子.”

老婦眼睛一亮,失聲說:“你就是花溶?那個鼎鼎大名的巾幗英雄?”

花溶比還驚訝,難道自己如此天下聞名,連一個老婦人也知道了?

一笑,老婦人卻一把抓住的手:“老是李易安……”

花溶納頭便拜,歡喜得直手:“原來是易安居士,失敬,失敬……”

說到易安居士,那纔是真正的天下聞名,為本朝第一才,詩詞歌賦,毫也不遜於大文豪蘇東坡,柳永等.花溶小時,已經天下聞名,讀著的“知否,知否,應是綠紅瘦”長大,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在此地與相見.

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

花溶見如此,猜知境遇不好,立刻熱邀請去自己的府邸.李易安想想,居然同意了.

花溶親自扶上馬,李易安南渡以來,顯然歷經劫難,居然還能騎著跑一陣.花溶上了另一匹馬,跟在邊,也是心起伏.

出了西街,通往自家府邸的方向,遠遠地,花溶但見前麵站著一個人,後跟著幾名侍衛.微微一笑,低聲說:“是自家丈夫嶽鵬舉……”

李易安甚是驚訝,自然得知嶽鵬舉是南渡第一勇將,但這赳赳武人,竟然能到外麵迎接妻子.

近了,嶽鵬舉但見妻子邊還有一名老婦,花溶跳下馬:“鵬舉,這是鼎鼎大名的易安居士,還不快快拜見……”

嶽鵬舉平素尊敬儒生,對這名滿天下的才自然更是尊敬,立刻下拜:“下見過易安居士.”

李易安回禮,心裡百集,自開封陷落後,千上萬的北人一樣,輾轉南渡,匆匆多年逃亡,盡苦辛,沒想到這對萍水相逢的夫妻,竟然如此熱.

眾人回到家裡,李易安但見賜的府邸雖大,裡麵卻別無華麗陳設,簡單明亮,乾凈整齊,跟尋常武將窮奢極的形象形鮮明對比.

肅然說:“老南渡,一路聽聞嶽相公夫妻事跡,知是我朝第一善戰忠良之將,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嶽鵬舉微微一笑,他自來木訥,也不知如何回答,花溶便微笑著代他回答:“多謝易安居士誇獎.”邊笑邊親手奉上一杯熱茶,“天寒,易安居士請先飲茶暖暖子……”

李易安喝一口熱茶,滿臉的滄桑更是淒愴,長嘆一聲.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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