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
【誠信至上】直播間：
“！”
“！！！”
“日日日,這也太蠱了！！”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嗚嗚嗚快來當我的繆斯吧求你了！【打賞積分50】”
“啊啊啊啊雖然我知道主播的主要目的一定是在拖延時間，但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拒絕這個請求啊啊啊啊！【打賞積分50】”
“主播真的是有nb在上的，我甚至懷疑他是心理的,這他媽就是直接對準弱，準打擊啊！”
“沒錯沒錯，對04號來說，這簡直就是完全法拒絕的易啊！”
青年琥珀的眼珠近在咫尺。
04號的膛突然激烈上下起伏了一下,他突然出手,毫預兆抬手攥住對方的手腕。
薄薄的皮之下，是堅細的腕骨。
溫簡言一眨不眨注視著他，眸機敏，靜靜等待著。
“如何？”
他看上去是那樣的游刃有余，完全看不出在那平靜表象之下深藏著的恐懼和戰栗。
“……”
男人垂下眼,灰的眼睫遮住雙瞳,他俯下，將覆在溫簡言的手背之上，音：“。”
注視著眼前空空的病房，蘇的臉凝重到了極。
“這,這……這是怎回事？我記得他剛剛還在這里？”
黃環視一圈,出驚愕的神。
眼前的病房狹小而簡陋，即使視力不好的人也能輕而易舉將整個房間一覽余。
但是，明明剛剛還和他們同樣在病房的溫簡言,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突然消失了——就像是空中蒸發一樣,沒有留下半痕跡。
蘇一怔，似乎突然明白了什：
“……04號。”
“什？”黃呆了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忘了嗎？剛剛送餐的時候！”蘇看向黃,出激的神，“那副畫！”
那副被細致描繪，又令人格外不適的素描畫出現在了腦海中，黃緩緩睜大雙眼：“你是說……是04號將他帶走的？”
“我猜是這樣。”
蘇了頭。
溫簡言在這個副本中被各路npc強烈針對，那些高危病患的敵意幾乎全部集中在了他的上，剛剛路過給04號送餐時，對方畫的那張畫，更是將對溫簡言的興趣明目張膽擺在了臺面之上。
黃也很快跟上了他的思路。
他的臉蒼白了起來：“那，那我們可怎辦？”
如蘇猜測的是是真的話，那溫簡言現在應該已經被帶到了另外一個高危神病患的神領域，那是單憑他們，本法及的另外一個里世界……
隔著這形的神屏障，就連道都不確定能不能使用。
這可實在是太糟糕了，難道他們現在就真的只能靜靜等待下一次鐘聲響起，里世界自結束了嗎？
蘇咬咬牙：“其實……還有一個方法。”
黃一怔：“什？”
蘇的直播間：
“等等……我突然有不祥的預……”
“我也！！！”
“剛剛那家伙不是說了嗎？01和03在狗咬狗，”
在01號和03號的紛爭之下，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整條走廊已經和現實世界十分接近了，這里看上去十分混，分別有著兩個不同高危病患的特征。
蘇環視一圈，深吸一口，有些不確定說道：
“如01和03打起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搶人，那他們應該不是很想到04號漁翁得利的？”
黃微微瞪大雙眼：“等等……你該不會是想……”
“對，”
蘇頭。
“你在這個病房繼續找找看有沒有什線索，”他抬手抹了把臉，出一副生可的表，緩緩道：“我……我等下就回來。”
如自己等下還能回來的話。
蘇的直播間：
“！！不祥的預應驗了！”
“嗚嗚，我的小可預言家逐漸被帶壞……”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得了溫簡言拱火的真傳了嗎？居然一走上坑蒙拐騙的邪路！”
“笑死我了，隔壁狗騙子害人不淺！”
“說起來，隔壁究竟發展到什程度了？有沒有從那邊過來的給講講？我好好奇！”
“隔壁的發展……怎說，很難形容……”
“？？什意思？”
“意思就是，明明是04的主場！但莫名其妙被那狗騙子控場了！好家伙，我還是從來沒有過這反客為主的主播！”
“？？？”
“等等……如隔壁溫簡言在04那里已經控場了的話，那蘇現在去找01和03，豈不是反而變了引狼室？”
“……好像有道理。”
“嘻嘻嘻我反正很期待啦，我還從沒有在平安療養院里看到這多高危病患混戰的樣子！！”
“修羅場！修羅場！”
“打起來！打起來！”
悠揚的樂聲在空中流淌。
長桌之上，擺放著金的燭臺，燭火搖曳著，照亮了雪白的餐桌和上面擺放著的餐盤。
葡萄的幾乎開，飽滿的實充盈，一嘟嚕一嘟嚕填滿金的盤子，甜膩的香飄散著。
酒杯中盛滿深紅的酒，在燈在微微起輕波。
畫紙散落，上面用炭筆勾勒著一幅幅令人到恐懼的可怕圖景，以一近乎瘋狂的熱，被細細勾勒出來，但又因某不可抗力被中止，失折起來，丟在面之上。
空安寧，但又充斥著一令人窒息的恐怖力量，就像是膨脹到極致的力箱，稍稍，就會陡然炸開。
在達“易”之，兩人之間的等價換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
溫簡言一直十分謹慎。
他拋出的題控制在和“副本”與“直播間”關的程度，試圖以一迂回的，不暴自己殺意的方式，探究這個副本被藏起來的深層真。
在對方每回答完自己的一個題之，他自然會投桃報李。
據對方迄今為止展現出來的，對畫作和音樂的口味，溫簡言已經基本掌握了對方的所謂“藝偏好”。
作為一個混跡上流社會，專騙有錢人的職業欺詐師，溫簡言在這方面的儲備十分富，他不需要有多懂古典，或者是有多欣賞這類型的藝，他只需要知道如何投其所好就足夠了，對方拋出誰的作品，他都能對答如流，并且將順著對方喜歡的方向將話題推下去。
以古典藝為藍本，溫簡言在對方的口味上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構造出來的畫面和04之前的比起來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但是，他同樣賊在許多細枝末節上留下不足之，以便在對方真的對這個想法興趣的時候，將構思全盤推翻。
他盡力延長著自己為對方“提供靈”的過程，以獲得更多的信息。
在這段你來我往的互換之中，溫簡言在腦海中將04號這個npc的事跡一補全。
他的真名為瑪斯，負數十樁a級謀殺案，每一次謀殺都是以世界名畫為藍本，被捕前最的作品為最的晚餐，足足十三人遇難。
奇怪的是，在獄前，和進平安療養院之的一段經歷，據對方而言似乎是一片空白，溫簡暫時法確定，這段空白是由這是直播間的干預，還是和平安療養院可能進行的人實驗關。
雖然對方仍然可以對自己的世與罪行對答如流，但是，在著描述這段經歷之時，溫簡言敏銳覺察出了一奇異的跡象。
總覺……哪里怪怪的。
在描述這些罪行時，對方的態度實在是太過冷淡了，甚至帶著幾分陌生的疏離之。
雖然溫簡言對犯罪心理只有一淺的了解，但他十分清楚，這類型的反社會高危病患，有著強烈的納西索斯節，也就是極度的自——這自不僅僅是針對自己的智力和力量的，更是針對自己所完的作品的，04號這因將人類做腥藝品而被關進療養院的瘋子，更是不可能對自己的作品這不上心的。
在描述這部分容時，04就像是講著別人的故事似的，不僅很對細節進行描述，而且還顯得十分興致缺缺。
只有在話題進行到“以溫簡言為主進行藝創作”時，會重新變得激充沛。
“為了給我提供更多的靈，您愿意穿上我之前為您準備的一服嗎？”
在回答完溫簡言的又一個題之，04號拿出了什，然注視著眼前的青年，禮貌詢道。
溫簡言被04號的聲音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
他眨眨眼，視線落在對方手中的東西之上，然陷了沉默。
又是子。
媽的。
【誠信至上】直播間：
“……”
“我真誠懷疑，04號一開始讓主播穿子，真正的目的是滿足自己的xp。”
“完全是圖窮匕了啊！！”
“不要掩飾了啊你這個變態！！你就只是裝控而已啊！！！”
溫簡言牽了牽角，咬著牙回答道：“當然。”
“謝謝您。”
04彬彬有禮說道。
他放下手中的畫筆和紙張，站起來：“我會給您留下更的空間，結束之喊我就好。”
在對方離開餐廳之，溫簡言用最快速度將服更換好。
【誠信至上】直播間：
“……救救，這尺度又不大，就不能讓我們多看一嗎！！”
“大家都是寶貴的付費觀眾，不要每次遇到這刺激的節就會移開鏡頭啊好嗎！！”
“嗚嗚，我真的不想看吊燈了救命。”
由之前已經有了一次經歷，溫簡言這次換的倒是路。
在注視著最一件薄薄的布料時，他微微瞇起雙眼，陷了沉默。
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剛覺察到的怪異來源哪里。
對方的作案手法改變了。
以往的所有謀殺案之中，“世界名畫”都是絕對的藍本，創新程度對較低。
溫簡言垂下眼，不著痕跡掃了一眼一旁散落在的紙團——那些或對方獨立創作，或是被他參與構思過的畫面，再一次栩栩如生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事實上，所有這些和自己關的畫作之中，古典雕塑還是古典名畫，都一例外的為了補充的元素和配角，對方的興趣似乎已經不再是將那些名畫用人還原，而被轉移到了畫面的主——
也就是溫簡言自己的上。
人類，原本應該是制造對方幻想某一個畫面的素材，但現在在卻變了吸納一切高的主角。
一個變態殺人狂的作案模式……為什會發生如此強烈的變化？
看似區別不大，但其在邏輯，卻發生了天翻覆的變化。
為什會這樣？
溫簡言俯下，將那薄薄的吊帶拿起，那流水般的質溫涼，像是有生命般繞著自己的指尖。
他突然笑了：“進來吧。”
伴隨著“嘎吱”一聲響起，軸轉，04號不不慢邁步走了進來。
他用那雙冰冷的，猶如霧般的灰眼睛，注視著眼前的青年，眸底燃燒著一奇異的暗：
“謝謝您，我的繆斯。”
溫簡言冷眼注視著對方走進，突然抬起手，將掌心中那輕薄的布料丟了過去。
04一怔，下意識的抬手接住。
流水的布料委頓而下，纏繞在手指之上，帶來一近乎溫存般的。
“等價換，不是嗎？”
溫簡言瞇起雙眼，眼底閃爍著冷淡狡詐的冷，他不不慢優雅落座：
“你來給我穿。”
“……”
偌大的大廳之中，樂聲流淌著。
04號單膝跪在椅子前，面沉靜垂著眼，用手指將那薄的布料展開理順。
青年不客將腳掌踩在他的膝蓋上，等待著對方的服侍。
這個作令繁復厚重的布料自然拉起，出一條屬年男的，修長的，骨骼筆直，覆蓋著薄薄一層實的，最終在突起的踝骨收束。
他的足弓很高，腳掌并不纖細，但卻白的過分。
蒼白的皮之下能夠看到蜿蜒的青管，和山巒般起伏的骨骼線條。
的布料從腳趾開始向上拉起，仿佛的蛇類般蔓延著，細薄打皺的布料一撐開，被繃出珍珠般的澤。
那蒼白的，不天日的皮被細的子緩緩吞沒。
從堅的踝骨，到帶，幾乎能被一手掌握的小肚，再到優的膝蓋。
為了將子拉到膝蓋以上，04號不得不站起來，上半稍稍向下傾去。
伴隨著距離的拉進，他的手指似乎十分僵，冰冷的指尖時不時到青年溫熱的，玉石質般的皮。
對方配合著他的作，好讓扣帶繞過自己的大。
“……”
溫簡言瞇著眼，端詳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雙灰的睫微微抖著，呼吸變得紊而急促，一病態的紅暈染上了對方高聳的顴骨，原本克制到近乎理的表象被打破，他看上去狂熱而失序。
是，最一個題得到了解答。
作案的在邏輯發生了變化，因為的主發生了變化。
溫簡言低笑一聲，抬起手，拍了拍04號冰冷的臉頰，道：
“不，我該謝謝您。”
——讓我有了近的機會。
下一秒，道激活。
形的鎖鏈自空中浮現，將眼前的男人死死捆住，從頭到腳都一都不能。
這是b級商店的道。
基本上，越高級的副本之中，npc和鬼怪的級別也就越高，被商店的道制住的難度也會更大，溫簡言在之前幾個副本使用過的道，在這里幾乎全都法被派上用場——因為道等級太低，所以幾乎眨眼間就會被掙。
只有部分在b級以上商店售賣的，條件苛刻的解道，能對所有的鬼怪npc都適用，并且沒有掙可能。
在使用前維持多久的近距離接，就能在使用維持多久的效用——這道在大部分形中都很難使用，畢竟，如和鬼怪維持那近的距離，可能短短幾秒就會被殺害，本沒有用到的機會。
青年將04向一推。
對方僵的自然向一栽，落在了的椅子上。
溫簡言像是游魚一般，從那狹窄的空間鉆了出去，微笑道：
“和您做易很愉快。”
“……”
04號被形的繩索固定在椅子上，灰的眼珠里翻卷著可怕的暗，他聲息定定注視著和自己飛快拉開距離的溫簡言，像是一頭被強制戴上口枷，而法收牙齒的野。
溫簡言轉邁開步子，用最快速度向著樓上狂奔而去。
他按照記憶跑上二樓，一邊跑一邊更換著自己本來的服，將那些繁復的昂貴布料踩在腳下。
很快，他找到了那扇上鎖的，然毫不減速沖了進去。
里面的前幾個房間溫簡言都一角找過了，只剩下最一個房間還沒有進去過。
在沖進最一個房間的瞬間，耳邊響起了悉的系統提示聲。
【叮！恭喜主播完任務：找到？？？的病房
獎勵積分：200】
眼前的格局十分眼，窄小的空間，冰冷的鐵床，墻壁上著數的繪畫，唯一不同的是，表世界中的平安療養院之中，這些畫作是反過來，而這里卻是全部以正面示人的——這些畫作應該來自曾經的04，在這些畫作之中，人類并非主，而是素材。
溫簡言打開柜子。
一支畫筆靜靜躺在柜子底部。
他俯下，將畫筆撿起。
在指尖到畫筆的瞬間，耳邊再次響起系統的聲音：
“恭喜主播獲得副本中的藏道（困難）！”
【收集度2/10】
看樣子，自己的猜測然沒錯，和病患關的藏道就藏在對方里世界的房間之中。
溫簡言快速將筆揣進口袋里。
很好，他在這個里世界中的所有目的就達到了。
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在04號的束縛解開前，將自己的息和痕跡妥善藏起來，然等待鐘聲響起——
突然，正在這時，面之下傳來劇烈的沖撞之聲。
溫簡言驚愕瞪大雙眼，一個沒站穩，幾乎差栽倒在鐵床之上。
“？？？”
怎，怎回事？
一樓。
面震著，磚石碎裂，灰土撲簌簌落下。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華麗大廳中的一角被生生鑿開，口外，幾個一臉戾的悉的、影出現了。
材高大，像是野般的德華，以及懷抱著黑白兔子的03號。
在善意的提醒之下，三人終意識到自己的爭斗反而讓到手的獵被其他人搶走了。
原本的敵意被合作取代。
很快，里世界之間的壁壘被合力鑿開。
一切再次出現了變化。
蒼白，黑暗和腥混，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一腦蔓延進致有序的世界里，三不同的神世界沖撞在一起，緣由的秩序被攪的一團糟。
德華單手拎著斧子，強健的鼓起，淡藍的眼珠里閃爍著狂暴的殺意，他呲牙道：“趁我們打架的時候搶人……04，你不想活了嗎？”
白發的奈爾臉上帶著天使般的微笑，緩緩上前兩步，輕聲細語道：
“我的小兔子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