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昏暗的燈下,溫簡言的表無懈可擊,似乎真的迫切地想要知道木森的意見。
但是,只有木森能夠看到,那那副看似無害的表象之下,暗藏著的邪臉。
就像是對方早就知道自己出于某些原因而有所保留似的,僅僅只是三言兩語,就將他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木森的表扭曲起來,但最后只能忍氣吞聲,咬著牙陷了沉默。
“你的意思是,顧客購買走的東西在這些畫里,我們只有進畫中,才能找到關鍵的道嗎?”橘子糖的視線落在了溫簡言的上,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腦袋:“倒是很有意思的想法。”
扭過頭,看向背后的掛畫。
猩紅斑駁的畫框,那三道黑漆漆的影一不,唯有最中間的那個人影,面目逐漸清晰起來,變得和吳亞越來越像,但是,那僵詭異的笑容卻怎麼看怎麼森恐怖。
吳亞站在一旁,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畫作,表繃,臉蒼白,顯然承了不小的心理力。
畢竟,任誰都知道,在“顧客”離開之后,將會有恐怖的詛咒在店鋪出現。
而現在,他很顯然為了第一個被針對的對象。
橘子糖抬起手,著畫框和凹凸不平的畫面,尋找著溫簡言所說的,進畫作之世界的方法。
溫簡言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對方的舉。
在這樣危險的副本之,敢于直接上手這些詭異品的主播,要麼愚蠢至極,要麼就是張雨這種自知中詛咒,命不久矣,從而孤注一擲的人,而面前的橘子糖,很明顯是第三類。
手中有底牌,清楚自己不會因此而喪命的人。
幾秒鐘之后,橘子糖一無所獲地收回手。
從中,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畫框是畫框,畫布是畫布,和普通的品沒有任何區別,即使被過之后,也沒有任何靈異事發生。
扭過頭,沖著溫簡言揚了揚下:
“喂,說說看,要怎麼才能進去?”
“的方法我也不確定,”材纖細的眨眨眼,用溫婉無害的語氣說道,“我可以嘗試一下,但是不一定保證可以功。”
“那就試試。”橘子糖向著自己的幾個隊友點點頭。
得到隊長首肯之后,其余幾個隊員側開,留給溫簡言自由活的空間。
作為一個來自對立小隊的主播,溫簡言雖然從始至終并沒被繩子銬子什麼的捆住,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到信任的自由狀態,小隊員中,都始終保證著有至兩人和他維持著不遠不近,能夠隨時出手的距離,鉗制著他的行。
從他們的肢語言,乃至于時不時落在溫簡言上的視線里,都能看出,所有人都時時刻刻維持著警戒的狀態,以備隨時出手。
溫簡言對此心知肚明。
所以,他全程都始終安靜而乖巧,不多說話,也不多行,盡量展示出為人質的自覺,時時刻刻展現出自己對其他人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直到橘子糖發話之后,他這才在店鋪走了起來。
木森站在一旁,著臉,定定地注視著這一幕,并沒有上前阻止。
他清楚,在這種況下,既然自己無法提出任何有效建議,那麼,橘子糖會選擇使用雖然來自于對立小隊,但是卻能夠提出問題解決方案的其他主播,也是必然的。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無法出言反對,只能眼睜睜地注視著對方在店鋪打轉。
對方先是在畫框前方站定,仔細端詳了幾秒,然后轉過,看似漫無目的地走著,好像在尋記找著什麼似的。
其余的隊員們站在一邊,半是警惕,半是疑地注視著溫簡言行。
正在這時,吳亞突然覺哪里有些不太對勁,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到自己垂在側的兩只手正在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像是有什麼冰冷,僵,而虛無的某種存在,緩緩的抓住了他的手上,使用的力量逐漸增加,一強烈的森冷寒意,從他側的兩只手開始,順著手臂向上攀升,令他寒直豎。
吳亞頓時一驚。
他急忙低下頭,向著自己的邊看去。
微弱的線之下,約可以看到兩道模模糊糊的影子,一左一右地出現在他的側,漆黑的手臂抬起,死死的攥著他的手。
“隊,隊長”吳亞的瞳孔,額前滿是冷汗,低聲道,“你們能不能看到……我邊的這兩個影子?”
橘子糖聞聲看去,視線在吳亞上繞了一圈,然后皺起眉頭:
“沒有啊,你在說什麼?”
其他幾人也紛紛搖頭,示意自己并沒有看到。
“你們都看不到嗎?”吳亞的臉慘白,死死的盯著邊一左一右兩個詭異的影子,“就牽著我的手——”
話說到一般,吳亞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抬起頭,向著那副畫看去。
骯臟森的畫面之上,能夠看到三道影子,手牽著手,直地站在畫面。
而最中間的那道影子,頂著一張和他越來越相似的,詭異微笑著的臉——隨著時間推移,那兩道牽著它的手的人影,似乎正在逐漸變淡。
一個恐怖的念頭浮現出來,吳亞的脊背上瞬間浮起一層冷汗。
“不好了。”吳亞的鼻尖滲出汗珠,用最快的語速,將自己看到的形復述出來,然后低聲說道,“我覺得,那副畫里的東西似乎準備通過我的,進到店鋪里。”
在聽完吳亞的話,橘子糖的眉頭也地皺了起來。
知道,吳亞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確的。
據之前的經驗,“顧客”帶來的詛咒,往往是范圍型的攻擊,而不僅僅只是針對某個單獨的主播,而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吳亞被盯上,境自然十分危險,但這不代表他們這些沒有被盯上的人是安全的。
這兩個通過和吳亞牽手,從而一點點離開畫面,進現實世界的影子,一旦完了整個侵的過程,帶來的威脅恐怕同樣恐怖。
扭過頭,看向不遠的溫簡言:“喂,你那邊有結果了嗎?”
“差不多了。”溫簡言在店鋪的其中一條長凳前站定,視線在其上定格了一瞬,然后抬起頭,向著不遠的幾人招招手:“你們有備用的油燈嗎?”
橘子糖點點頭。
他們小隊雖然沒有像暗火那樣在一樓和二樓都得到額外的冥幣,但是,他們在前兩層樓中,經歷的危機次數并不多,再加上有木森的預言,幾乎可以算得上速通,所以,一樓可移的油燈里的燈油,到現在都沒有被使用完,為了他們的備用油燈。
橘子糖從柜臺上拎起還剩一半燈油的油燈,然后向著溫簡言的方向走了過去。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只有三個人能進畫。”溫簡言說,“你們決定好了來告訴我。”
橘子糖瞧了他一眼,然后扭頭向著一旁那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喊了一聲:“衛城,你和我進去。”
說完,橘子糖看向溫簡言:
“當然了,還有你。”
對于橘子糖的選擇,溫簡言并不意外。
畢竟,沒隊長會在以涉險的同時,將另外一個敵對小隊的隊員留記在外部,畢竟,沒人知道畫世界可能會發生什麼事,為了活著離開,無論如何都得帶上一個至有些經驗,或者說看上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
這同時也是危機下的互相綁定,當雙方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之時,才能確認自己不會被坑。
他點點頭:“好,你們過來。”
衛城扶了扶眼鏡,和橘子糖一同走上前。
“來,坐下。”溫簡言率先在長凳的中央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側的位置。
兩人在他一左一右地坐下。
溫簡言:“來,拉住我的手。”
在看到溫簡言出手的作時,衛城就約意識到了對方要做什麼,于是順從地握住了對方過來的那只手。
“……”
橘子糖盯著面前的那只手。
白皙的掌心而干燥,手指的形狀纖細漂亮,但卻好似如臨大敵,沉著一張臉坐在原地,嫌棄地地盯著那只手,眉頭皺,久久沒。
溫簡言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用擺的白布料覆蓋住手掌:
“現在呢?”
橘子糖抬起頭,向著面前的掃去一眼。
對方垂下頭,琥珀的眼眸微瞇著,沖微微一笑,在油燈微微的線下,顯得溫漂亮,幾乎不似真人。
很顯然,對方意識到了自己討厭肢接的事,但卻輕飄飄地避開了任何沖突的語言,用一種近乎的方式,輕而易舉地將其化解。
“……切。”
橘子糖心不甘不愿地抬起手,隔著布料握住了溫簡言的手。
在三人彼此拉住手的瞬間,冷的黑暗從四面八方襲來,像是粘稠的黑墨,從店鋪的角落中涌出,唯有那被點亮的油燈還在勉強支撐,向外散發出昏暗的線,微弱到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吞沒。
所有人都是一驚,一強烈的危機襲來,渾發涼,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幾乎只在眨眼間,異像就散去了。
黑暗消失,油燈的昏暗線充斥著整個店鋪。
被留在店鋪的幾人急忙向著他們剛剛站著的方向看去。
長凳之上已經空空如也。
與此同時。
油燈的微弱亮驅散了剛剛遮住雙眼的黑暗,緩緩出現在溫簡言三人面前的,不再是剛剛的店鋪,而是那張畫作中的房間。
很顯然,他們現在進到了那張畫作之。
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有年代的屋子。
灰撲撲的墻壁,木質的床鋪,老式的帷幔,坑坑洼洼的桌子,以及桌子前一條猩紅的長凳。
溫簡言三人正手牽著手,坐在長凳之上。
橘子糖手中拎著的備用油燈,勉強將整個房間照亮。
“原來如此。”一旁的衛城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下的凳子,出了若有所思的表,“只有通過介,才能在兩個世界之間穿梭嗎?”
怪不得店鋪會有那麼多涂抹著猩紅油漆的家,每一個應該都對應著一幅畫的一件品,通過這一介,店鋪的主播就能夠進到畫作之的世界。
他有些驚訝地扭過頭,看向仍然坐在椅子上的溫簡言:
“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琥珀的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邊笑意深深:“我的確是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