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勝沒去多久,柳景武就來了。
瞧瞧這速度,柳輕絮看到他時不冷笑,“柳將軍真是神速啊,這眨眼的功夫就從將軍府到了瑧王府。”
柳景武不自然地干咳,一邊掩飾某種心虛,一邊問道,“絮兒,干尸一事可有查出什麼眉目?”
柳輕絮都不想搭理他,不過提到干尸一事,眉心輕擰,嘆道,“除了福祥酒樓的聞小公子外,曹旺還查到多起類似的事件。大王爺暗中追查毒王,也發現了十多無名干尸,王爺為此事昨夜去了義莊,現在還未歸。”
“如此之多?”柳景武不停則以,聽完震驚地呼道,“真有人邪門歪道作祟,謀害我玉燕國子民?”
柳輕絮抿不語。
柳景武沉默了片刻,道,“玉燕國絕不容忍異端邪說存在,此事我定會協助王爺,剿滅那些邪教之流!”
柳輕絮不待見他,主要是家事上,但在國事上,涉及國家利益和立場方面,柳景武并沒有什麼可指摘的。
朝堂風云暗涌,他不參與任何紛爭,也不站隊任何黨派,在同時擁有太子和瑧王兩位婿時,能穩如泰山獨善其,不任何一方鼓。對這一點,是由心欽佩的。
要知道,他那位置,又執掌兵權,但凡有點野心,必定攪得朝堂不得安寧!
上次燕巳淵也沒有在柳景武面前避忌干尸一事,甚至還與他探討了一些玄幻話題,所以這會兒柳輕絮也沒捂著,認真問他,“你有多把握?”
柳景武剜了一眼,“沒把握就不能協助王爺了?”
柳輕絮撇。
不反對他參與,畢竟多個人協助家巳爺,撇開能力不談,人力上對家巳爺也是有幫助的。
只是要不要他協助,還得家巳爺說了算。
“行了,你若想幫忙,就去義莊找我家王爺吧。”擺了擺手,直接攆人。
“絮兒,爹有件事想同你商議……”柳景武好像沒看到逐客的作,突然言又止的把著。
“柳將軍言重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從不參與朝政上的事,你有什麼事應該找我家王爺商議。”柳輕絮拉著臉道。
高興的時候喊‘爹’,不高興的時候喊‘柳將軍’,柳景武都習慣了這些態度,這會兒自然分明得清楚是高興還是生氣。
“絮兒,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不論是對我還是對茵兒。我也沒想過要你原諒,只希你能看在爹痛改前非愿意彌補你父親的份上,幫茵兒一把。也不要你做什麼,只求你能為說句話,安排好下半生以后,你能落得清凈,我也能落得個安寧。”柳景武低沉開口,眼中也是充滿了哀求。
柳輕絮深吸呼。
險些讓他氣得飛起。
彌補父親?
他們之間有父之嗎?
既沒有,何來彌補?
與而言,他們如今的來往,不過是宦貴胄家的走罷了!
至于痛改前非,跟也沒半錢關系,搞得好像拿父親道德綁架他似的。
到底是誰拿親綁架誰?!
冷笑一聲,問道,“怎麼的,難不我說一句原諒的話,柳元茵后半生就有著落了?”
柳景武趕解釋,“絮兒,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原諒,我只是……唉,自作孽,好好的一生都自個兒給毀了。我承認我是不忍心看走投無路,可做的那些事得罪的是燕家,燕家沒治的罪已經是分外開恩了,我又豈敢再將收回柳家?但一個子,若是下半生沒有依托,我想起來也難。”
見不也不接話,柳景武吞了吞口水,嗓音低了幾分,“大湘公主嫁到玉燕國,邊應是有陪嫁丫鬟的。我想讓你向大湘公主討個名額,讓茵兒改頭換姓,然后重新為找個婆家,好讓下半生有個依靠。”
柳輕絮雙眸睜大。
是真沒想到柳景武居然想出這種主意!
“絮兒,大湘公主與你是親姐妹,你們關系甚好,我想只要你開這個口,一定不會拒絕的。”
“你可真會想!”咬著牙嘲諷。
先不說楚中菱是否會同意,重點是再給柳元茵找婆家,就柳元茵那種人品,敢出軌,敢謀害親爹,哪個男人接盤,那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絮兒,不瞞你,城郊有個姓聶的鄉紳看上茵兒了,正找人打聽茵兒的底細。那日你提醒我管好茵兒,我特意讓人去查了茵兒最近的向,發現那姓聶的鄉紳對茵兒不錯,知道茵兒獨一人,不但派人給茵兒送了許多貴重的東西,還說要把茵兒娶回去做填房。”柳景武又繼續吐。
“……”柳輕絮角狠狠一。
難怪,柳元茵一個人在外,非但過得不拮據,還敢去高檔商鋪,敢是釣著土豪了?
對方不知道柳元茵的底細也是正常的,畢竟柳元茵住的地方是柳景武安置的,若柳景武有意消息,區區一個鄉紳土豪,也沒那麼大的能耐敢打聽鎮國將軍的事。
只是這鄉紳有些悲催。
有錢啥樣的人找不著,居然把柳元茵給看上了,他就不怕哪天柳元茵給他一碗毒藥送他提前歸西?
“絮兒,只是借用大湘公主侍的份,你就幫幫茵兒吧。待再出嫁,你不用擔心會再給你添堵,我也不用擔心再胡作為非了,如此豈不皆大歡喜?”柳景武一臉悲憐,算是徹底拉下老臉來求。
“你說得簡單!”柳輕絮著脾氣惱道,“要是打著菱兒的名頭害人,那豈不是給菱兒惹禍?難不以后菱兒替屁收拾爛攤子?”
“已經痛改前非不會再來了。”
“……”柳輕絮扭開頭,不想看他哀求的樣子。
“絮兒,你就幫一下,行嗎?我會派人盯的,要是再胡作非為,不需要任何人開口,我第一個絕不再饒!”
“啟稟王妃,王爺回來了。”景勝揚聲稟道。
他這一嗓門,適時的打住了柳景武的哀求。
看著從外面進來的婿,他快速抹去臉上的神,端起了沉穩又正經的架子。
“王爺回來了?聽絮兒說又發現多干尸,王爺去義莊,可查什麼了?”
燕巳淵眸幽幽的盯著他,主要是發現自家人一臉不悅,他對這個岳父自然沒有好臉。
“岳父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沒事,我就是不放心絮兒,特意過來看看。”柳景武溫和的笑了笑。
燕巳淵朝柳輕絮走去,同時用眼神詢問著。
柳輕絮扯了一下角,意思是回頭再說,現在不想多提。
“王爺,義莊那邊查得怎樣了?”
“死的皆是十歲以的孩,別的再無任何發現。”燕辰豪沉著眉道。
柳輕絮皺起眉,“對方毒殘忍,又如此神,若是不盡早將其找出來,還不知道有多人會遇難,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柳景武繃著臉警告,“這種事再棘手也不到你心。你沒聽王爺說嗎,死的都是孩,你現在是孕婦,再過幾個月就要分娩了,面對這種事,更應該要避諱!”
他說的算是很委婉,意思就是要當心,別讓對方把的孩子盯上了!
柳輕絮和燕巳淵對視了一眼,同時冷了臉。
柳輕絮甚至想‘呸呸呸’的要他別說話,但又不得不承認,他提醒得也沒錯。
“王爺,這些干尸究竟是個什麼況,你能否與我說說?”柳景武認真對燕巳淵說道。
見他想參與進來,正如柳輕絮所想的那般,燕巳淵并沒有反對,隨即讓余輝取來這幾日所記錄的案件況。
柳景武仔仔細細的閱了一遍,臉比他們還沉冷。
他在閱覽案卷的時候,柳輕絮也在努力的想計策,還別說,還真想到一個,遂與他們商量起來。
“王爺,那些遇害的孩子幾乎都是子月子時出生的,對方雖然神,我們一時拿不住他的行蹤軌跡,但我們也可以做些預防,讓各地找個查案的由頭,暗中統計一下十周歲以孩的況,把子月子時出生的孩子重點看護起來。其次,再派人暗中查訪,特別是那些卜卦算命的,他們是最容易得到小孩生出八字的,要重點監視這些人。”
“好主意!”話音一落,柳景武就大贊道。
燕巳淵也忍不住點了點頭,幽深的眼眸中同樣充滿了贊許。
之前他一直把重心放在作案者上,只想著盡快找到線索好將作案者繩之以法,故而把預防這一事給疏忽了。
而提的兩點建議,要做起來并不難。
時間迫,為避免更多的孩子遇難,燕巳淵隨即就讓余輝去把呂子良來。
柳景武也派人去把自己的得力大將余代平來瑧王府。
然后一群男人去了碧落閣。
離開鎏影閣時,柳景武故意走在最后,一步三回首的朝柳輕絮看。
柳輕絮哪會不懂他的意思?
實在不了他那哀求的眼神,沒好氣的惱道,“同不同意是菱兒的事,若不同意,你也別來找我麻煩!”
柳景武這才舒展開眉頭離開了。
著他離去的背影,柳輕絮真是氣不打一來。
攤上這麼個養父,真是比什麼都悲催!
楚坤礪這個親生父親雖然也不討喜,但楚坤礪至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已經過世了,對這個外來者不會有過多要求。
可柳景武就不同了,他對原來的養沒投多,就算告訴他他養已經過世,他也沒什麼大的反應,反正對他而言,他只認這是他的養,只要這還活著,那就是他柳家養大的,誰也別想抵賴!
所以,在兩個爹之間,一直都覺得柳景武更讓人頭疼和心煩!
“秀姑,你差人去一趟平公主,告訴小侯爺,讓他得空了帶菱兒公主過來坐坐。”
“是。”
……
平公主府。
剛親的新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想到要給公婆敬茶,楚中菱一醒來就對著蕭玉航生氣,忍著渾酸痛梳洗打扮,然后著兒去前院見公婆。
結果他們小夫妻到了廳堂,卻只見平公主邊的大侍杏兒一個人在廳堂門口等候他們。
看到他們前來,杏兒笑盈盈的說道,“小侯爺、夫人,侯爺和公主還未醒,你們先在此等候,奴婢這就去喚侯爺和公主。”
楚中菱,“……”
了曬屁的日頭,默默掉黑線。
蕭玉航摟著直笑,“我都說了,不用著急,你偏不聽,看吧,來早了吧?”
楚中菱惱的瞪他。
無恥的家伙!
幸好遇上一對睡懶覺的公婆,要是遇上那種早起的,那真是丟大臉了!
過了一刻鐘,平公主和北蕭侯到了廳堂。
看著他們那飽含曖昧的笑容,楚中菱再傻也知道,杏兒是有意騙他們的……
哪有人一刻鐘就能收拾得妥妥當當的!
明白某些事后,赧地低下頭,恨不得拉著蕭玉航找個地鉆進去。
喝完兒媳婦敬的茶,北蕭侯沒說什麼,只默默地給了一對金鎖。
平公主則是拍了拍掌。
弄得楚中菱當場不知所措,不解又小心翼翼地抬頭著這位婆婆。
只見杏兒拿著一把尺子進來。
尺子上還綁著紅帶。
楚中菱一臉懵,心里甚至有些不滿。
進門第一天,難道婆婆就要打給下馬威?
可就在暗暗想著要如何面對時,只見平公主接過尺子,并起朝靠近。
“啊!”嚇得直接大,起躲避。
一旁蕭玉航都看傻眼了,也以為他娘親要對自己的人手,正準備上前阻攔。卻見自家娘親把尺子塞到兒媳婦手中,還笑瞇瞇的說道,“菱兒啊,你同航兒了親,以后航兒就是你的人了。都說兒大不由娘,以后管教航兒的事就落在你上了,要是航兒還是那麼不思進取,你就給我可勁兒的打,別替我們心疼,知道嗎?”
蕭玉航,“……”
楚中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