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楚中菱卻道,“考驗什麼?人心最是難測,榮華富貴面前,有幾人得住考驗?依本宮看,還是趕把柳小姐嫁了,別沒事給自己添堵!”
柳輕絮忽地笑了。
這麼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聽楚中菱說出如此有大道理的話!
不過也懂楚中菱的意思,就是太討厭柳元茵,想趕把的事解決了,如此柳景武也就不會再拿這些破事煩他們。不想考驗柳元茵,也是怕柳元茵經不住考驗,最后沒人接盤,到頭來又繼續纏著們。
面對楚中菱那口無遮掩的嫌棄,柳景武也只能著。
能怨誰啊,還不都得怨自己的兒不爭氣!
楚中菱是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事上,所以接著又道,“本宮邊曾有一名宮新芽,在一次春闈時被毒蛇咬死了。因那次春闈出了些意外,新芽的死并未讓人上心。柳將軍,以后就新芽吧。”
“多謝公主。”柳景武拱手拜謝。新芽,也意喻新生,他對這名字還滿意的。直起后,他朝柳輕絮看了一眼,見并無任何意見,這才又對楚中菱道,“公主,新芽此刻就在府外。”
楚中菱抬了抬下,“你讓進來吧,既然要做本宮的侍,那就要有侍的樣子,不然傳出去別人也不信。”
柳景武很是歡喜,趕讓人去把柳元茵帶來。
雖說要兒給別人做奴做婢,可事到如今這已經是兒最好的出路了。背叛燕容熙與表哥通,還暗結珠胎混淆燕家脈,燕家雖沒有對趕盡殺絕,但這輩子都別想再出頭,畢竟這是燕家的恥辱,誰會允許這種恥辱明目張膽的存在?
可要讓兒改頭換面,也得有人為兒撐腰才行,他在朝中的幕僚雖不,但涉及到兒的所作所為,誰敢接手?思來想去,他只能想到大湘國的這位公主……
沒多久,一子到了柳輕絮他們跟前。
柳輕絮和楚中菱都驚訝的盯著,要不是早知道這是柳元茵,們險些認不出來。
只見柳元茵穿著一素雅的襦,灰白的襖褂子,烏黑的秀發披在后,頭上只挽了一朵小云髻,髻中著一支小竹簪,潔的額頭被劉海遮住,把一雙杏目都襯得清澈明亮了。
在柳輕絮的印象中,柳元茵自打被接回柳家,那真是百般艷,甚至艷得很俗氣,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柳家的小姐般,穿總挑彩惹眼的,首飾總挑看著貴氣的,不管這些東西是否符合自己的氣質和年紀。
而眼前的子,清麗淡雅,那劉海甚至讓看起來很顯稚氣。不過,柳元茵二八豆蔻年歲,這種低調的小家碧玉的妝容打扮貌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順眼得多。
“拜見瑧王妃,拜見公主殿下。”柳元茵跪在們面前恭敬地行禮。
見沒喚自己‘大姐’了,柳輕絮不由得勾起角,這改頭換面得還真夠徹底。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一口一個‘大姐’得自己膈應。
端坐著沒出聲,楚中菱先開的口,“新芽,起來吧。”
柳元茵似是對這個莫名很陌生,愣了一下才磕頭謝恩,“謝公主殿下。”
柳景武背著手,在起后嚴肅地道,“新芽,以后好生服侍公主,就算出嫁了也不能忘記公主的恩德,知道嗎?”
柳元茵福應道,“是,新芽定會謹記柳將軍教誨。”
說完,主的走到楚中菱側,低垂著眉眼畢恭畢敬地站著,一副隨時聽候差遣的姿態。
柳輕絮暗暗挑眉。
這戲得是不是太快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柳景武早就教過了的!
正在這時,蕭玉航跑進鎏影閣。
考慮到他即將大婚,燕巳淵和柳輕絮有意瞞他干尸一事,今日聽到這起駭人的事件,可把他震驚到了。
他已經從燕巳淵那里接到了任務,這會兒過來,是想帶楚中菱去一趟福祥酒樓看聞啟巖一家。
結果突然發現楚中菱側站著一個陌生孩。
他俊臉一沉,上前就攆人,“你誰呀?離我菱兒遠些!”
瑧王府的丫鬟下人他幾乎都見過,眼前這個畢恭畢敬的孩他能肯定不是瑧王府的人。
“新芽拜見小侯爺。”柳元茵被他趕得往后退了兩步,但一點都沒惱,反而恭敬的向他行禮。
這聲音……
蕭玉航微微一愣,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他扭頭朝對方看去,這一看不打,驚得他下意識地彈了一下,“你、你怎麼在此?”
楚中菱趕忙拉住他,拉拉向他說明況。
蕭玉航聽完,臉就跟抹了漆一樣黑,直接沖柳景武惱道,“柳將軍,我們與你有何冤仇,你居然如此心計坑害我們!”
柳景武臉也有些沉,但想到此事的利害關系,再拉不下臉也還是著嗓子道,“小侯爺,我知你為難,但我向你保證,小已洗心革面,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只要在公主邊待兩日,過兩日我就讓出嫁。”
蕭玉航氣得膛不停起伏。
柳元茵干出那些事,足以讓和夫一起沉塘,現在他們把柳元茵收到邊,這要是讓燕容熙知道了,只怕會狠狠的給他們記一筆賬!
他不怕燕容熙,可不代表他不怕麻煩!
就在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時,燕巳淵回了鎏影閣。
而且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燕容熙。
干尸一案,燕容熙是舉報者,同時也在追查毒王的下落,燕巳淵昨日就允許了他參與此案調查。
他也是剛到。
瞧著他出現,蕭玉航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別說他,就連柳輕絮和柳景武神都發生了變化,沒想到這個時候燕容熙會來!
于是乎,一群人全僵地立著,都有些手足無措的覺。
接收到他們張的注視,燕容熙自嘲地笑了笑,“我知你們不待見我,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為了公務而來。”
柳輕絮拉著楚中菱并排站在一起,以兩人的不著痕跡地擋住柳元茵。
沒搭燕容熙的話,只是笑著對自家巳爺道,“王爺,午膳備好了,你同大王爺、小侯爺、我爹去用吧,我和菱兒就在這里用。”
他們的神燕巳淵都一一看在眼中,何況們邊多了一個陌生子,他如何能視而不見?
但他與柳輕絮換過眼神后,一句話也沒問,只吩咐景勝去汀雨閣擺膳。
在燕巳淵帶領下,柳景武還算鎮定,端著一嚴肅從容地離開了。
蕭玉航本來還想帶楚中菱去富祥酒樓的,眼下燕容熙一來,他不得不改變計劃,默默的低調的跟著去了,只為了盡快把燕容熙引開。
一個兩個的神都顯得怪異,燕容熙也不是傻子啊。他有意走在最后,邁了兩步,突然回頭朝柳輕絮看去。
柳輕絮正準備松口氣,面對他猛地回頭,嚇得差點被口水嗆住。
“咳咳……大王爺還有事嗎?”
燕容熙眸不由得瞇了瞇,再往邊的人掃了一眼,其中也包括和楚中菱后的孩。
不過只是掃了一眼,并未細致打量。
隨即轉回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鎏影閣。
等他走了后,柳輕絮才徹底的呼出一口氣。
回頭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柳元茵。
柳元茵顯然也很清楚與燕容熙見面的后果,遂一直低著頭,一副卑微之態。
“行了,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吧,沒事別晃悠,要是讓大王爺知道你的下落,我們可管不著他會對你做什麼!”
“是。”柳元茵躬應道,隨即轉向楚中菱,“公主殿下,奴婢先去了,晚些時候奴婢再去平公主府尋您。”
“嗯。”楚中菱淡淡地應了一聲。
柳輕絮隨后讓秀姑帶著從后門離開。
等一走。
楚中菱忍不住驚訝,“妍兒,你看到沒,柳元茵變了好多,與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變化是大的。”對今日所見,柳輕絮也深表意外。
“我瞧著像是真的改邪歸正了。”
“人不可貌相。”柳輕絮睇了一眼,警告道,“凡事多提個心眼,眼見的不一定為實。”
“誒,你就放心吧。我邊有玉航,他心眼比我多多了,有他在,我才不怕那些使壞心的人呢!”
看那以夫為榮的傲樣兒,柳輕絮忍不住失笑。
也難怪蕭玉航會對心了,有時候單純的人是可的。
……
鎮國將軍府。
房間里,一曲靡之聲消停下來,接著傳來年邪氣的笑罵聲。
“小浪蹄子,早前小爺要你的時候你還不愿,現在終于知道小爺的好了?”
子四肢還纏在他上,眼如的眼眸中帶著幽幽悔恨,輕的嗓音也夾著一哽咽,“爺當初在街上搶我,我以為是壞人,所以才拒絕您。如今兜兜轉轉一圈回到爺的懷抱里,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愚昧。爺,看在苗兒如此盡心竭力服侍您的份上,您就原諒苗兒一次好嗎?”
柳元杰似懲罰般著子,突然低了聲音說道,“我已經讓我姐去接近柳輕絮了,此事連我爹也一并利用上了,你覺得我們有多把握能功?”
苗子很是認真的道,“爺,此事萬萬不能之過急。就算二小姐現在能接近柳輕絮,也不一定能取得柳輕絮信任,我們得耐著子等待時機。”
“這要等到何時?”柳元杰有些不耐煩。
瑧王府有寶藏的事早已經傳遍了京城。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同這些寶藏扯上關系,畢竟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種地方豈是他說去就能去的,何況是盜寶。
可上天似乎眷顧他,將這個人送到他面前,讓他不但得到了,還從里聽到了不有關寶藏的事!
說,只要得到鏡,就能打開寶藏之地……
而鏡就在瑧王府。
富可敵國的寶藏,誰不饞?以前他是不敢想,可現在知道如此多,他豈能不心?
思來想去,他決定讓自己的姐姐去試探一番。
反正這輩子也完了,讓幫自己做事,將來他得了寶藏,也不了的!
可是接近柳輕絮并不容易,他們那一幫人心防甚高,柳輕絮連他爹都不放在眼中,又豈會隨隨便便接他姐?何況們曾經還有諸多過節!
還是苗子給他想的辦法,說不好從柳輕絮下手,可以從邊的人下手。
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計策,并姐弟齊心哀求他們爹。
好在他們爹還是心疼他們姐弟倆的……
苗子輕笑道,“等不了多久的,柳輕絮還有幾個月就分娩了,那時是瑧王府最忙碌的時刻。依照瑧王對柳輕絮的在乎,到時他們一定手忙腳,如果我們再趁機使點別的手段,那他們一定上加,如此我們下手的機會多得是。不但能得到開啟寶藏的‘鏡’,說不定我們連柳輕絮的孩子都能得到手!”
“孩子?”柳元杰突地皺起眉,不解道,“孩子作何?盜鏡已經是要命的事了,瑧王的孩子,你怕是想我死得更快些!”
“爺,苗兒怎麼舍得您死呢!”苗子指腹在他膛上畫著圈圈,溫又極魅,“苗兒可是打聽得一清二楚,瑧王的子嗣不是普通的孩子,那孩子生來就百毒不侵,是世間難得的藥人,也是煉制長生不老藥的藥引!若你得到寶藏,您甘心只活區區數十載?”
“這……”柳元杰心極大震撼。
他知道瑧王這個姐夫了不起,就連他爹都敬畏,可他也是才知道,這個姐夫上還有那麼多,每一個都是那麼的震撼人心!
寶藏……
長生不老……
不論哪一樣都是普通人不敢想的,可這些事都可以從瑧王和柳輕絮上得到……
“爺,您聽苗兒的,等您見著二小姐,務必要提醒,依柳輕絮他們多疑的子,極有可能考驗二小姐,二小姐可千萬要耐住子取得他們信任,如果可以,我們制造一場意外,讓二小姐好好表現……”苗子著他耳朵越說越小聲。
柳元杰卻是聽得越來越起勁兒!
“你這小浪蹄子,沒想到心眼這麼多!好,就聽你的,回頭我就跟我姐商量,咱們再好好安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