瑧王府。
蕭玉航和楚中菱遇刺的事很快便傳到了柳輕絮耳中。
特別是聽說柳元茵舍保護楚中菱而傷,大震驚和不信。
不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去判定柳元茵做不出好事來,主要是柳元茵給的影太深刻了,那真是刻骨髓的深刻。
就算現在,最多都只肯相信柳元茵吃了苦頭不會再輕易來了,但絕對不會做到這種舍命為他人的份上。
“確定小侯爺和菱兒公主沒傷?”問景勝。柳元茵的事暫且不提,重點是蕭玉航和楚中菱的況。
“回王妃,他們沒傷,侯爺的人護送他們去楚皇那了。”
“還去什麼去?”柳輕絮忍不住揪心。眾所周知今日是楚中菱回門的日子,萬一那些別有用心之人都在今日出,那蕭玉航和楚中菱豈不是一路麻煩不斷?想到這,接著就吩咐景勝,“你安排些人手去他們邊,千萬別讓他們出何意外。”
“是。”
目送景勝離開,柳輕絮始終不安。
秀姑忙安,“王妃,您就放心吧,小侯爺邊有侯爺的人,他們會平平安安的。”
柳輕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嘆氣。
要知道會出這麼多事,就不該這麼早要孩子的。什麼事都做不了,這種覺是真憋屈。
突然,門房來報。
“啟稟王妃,大王府吳側妃求見。”
“吳側妃?吳悠?來做什麼?”柳輕絮瞬間拉長了臉,直接拒道,“告訴,本妃近日倍疲乏,不便見客。”
“是。”門房領命離去。
但沒去多久,門房又到跟前,并且抱了兩只的木盒。
打開蓋子,一只木盒里裝了幾嬰孩穿的。別看東西輕薄,用的料子卻是上乘的,上面繡著可的虎頭,其中還挑了金,在下閃著金貴的。
另一只木盒里裝的是一柄靈芝。
“呵!”柳輕絮看完輕笑,問門房,“吳側妃人呢?”
“回王妃,吳側妃聽說您不便見客,便放下這些離開了,還讓小的代話,說您懷著子累了,要好生休息。”門房回道。
“嗯,你下去吧。”
“是。”
待門房離開后,柳輕絮狀似為難的看著兩盒子東西,笑問,“秀姑,這些怎麼置?”
別看臉上帶笑,可從頭到尾都沒過手。
秀姑道,“王妃,要不把這些東西退回去吧?”
他們瑧王府不缺任何,就連未出世的小世子們的,也有專門的繡娘制,他人給的東西,論心意是可以收的,但是也得看對方是誰。
“退回去倒顯得我們太小心眼了。把這些拿給江九查看,若沒什麼問題,就拿去換點銀子。你去庫房挑兩樣東西,當是回禮給大王府送去。”
“是。”秀姑笑著應道。
吳悠送禮這事很快便被柳輕絮拋到了腦后。
更關心的是楚中菱歸寧的況。
聽說蕭玉航和楚中菱沒有在皇家別院待太久,小夫妻倆陪同楚坤礪和上淑蘭用過午膳,然后就回了平公主府。
就出門時遇到了黑人,后面一切平安。
柳元茵的況也問了,只是了些皮外傷,其他并無大礙。
不過,今日還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有個自稱姓聶的男子派人前去平公主府打聽柳元茵。
這人柳輕絮早從柳景武那里聽過,就是城郊那位想讓柳元茵做填房的鄉紳。很顯然,柳景武已經把兒的新份放出去了,這鄉紳才會找到平公主府去。
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居然會看上柳元茵,于是就派人去打探。
結果這一探,驚訝得險些掉下。
“對方都快五十了?孫子也都十歲了?”
“是啊,王妃。”景勝點頭,肯定自己打探的消息沒有誤。
“呃……”柳輕絮汗。
柳元茵開了年算虛歲也不到十八,給一個半百的老頭子做填房……
怎麼想怎麼覺得……別扭!
最關鍵的是,柳景武知道自己未來的婿比他還老嗎?
說到柳元茵的這件親事,景勝都穩不住失笑,“王妃,您就別替柳元茵心了,像那樣的,能有人要都不錯了,何況那聶家在當地也不差,雖比不上名門貴胄,但家底也殷實,柳元茵嫁過去,下半輩子也不會累,小的以為才是得了便宜的那個!”
何止得了便宜,簡直得了大便宜!
這是柳輕絮的心里話。
以柳元茵的黑歷史,就算以普通人份出嫁,還能嫁個有錢人,都算是祖上燒高香了。如今掛著大湘公主侍的份出嫁,等于鍍了一層金,這樣嫁出去,還不得被人供起來?
那聶家雖說在當地有點錢,可階級地位擺在那,在皇室貴胄面前也只有仰的份。娶個皇族的侍,那也等于同皇族攀上了關系,雖說楚中菱是大湘國的人,可小侯爺一家地位顯赫啊!借著柳元茵這個關系,聶家地位直接了階層,娶了柳元茵后,還會對柳元茵差嗎?
“想什麼呢?”悉的低沉的嗓音突然傳來。
柳輕絮抬起頭,才發現自己發呆出神連巳爺回來了都沒發現。
看他俊臉沉著,問道,“有進展了嗎?”
燕巳淵將大氅卸下遞給景勝,坐到側,低沉道,“這幾日較太平。”
‘太平’二字柳輕絮聽得都心沉重。
沒有孩子再遭遇不測,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可這也意味著他們失去了線索,查不到對方行蹤,只能讓對方逍遙法外。
“放心吧,只要我們把那些子日子時的孩子看些,就算抓不到對方,對方也加害不了那些孩子。如此下去,對方總有被急的時候,到時不怕對方不頭。”輕聲安道。
燕巳淵看著圓的肚子,眉眼沒有了往日的,而是莫名的深沉。
“回府前,玉航找到我,告訴了我一些事。”
“什麼事?”柳輕絮瞧他神不對勁,立馬問道。
“有關大湘國士修煉長生之一事,玉航說,干尸極有可能乃這些士所為,而他們之所以還未功,是因為缺了藥引。”
“……”柳輕絮默。
之前柳景武就提醒過他們,說這種況極有可能是某些人在修煉邪門歪,眼下各種景都在佐證,他們的猜想并沒有出錯。
只是,瞧著他深眸中流出來的不安,下意識地著肚子,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口道,“莫非我們的寶寶……”但話出一半,搖頭否決,“出事的孩子都是子日子時出生的,我們的寶寶還沒出世,誰也算不到他們哪天出來,那些士應該不會把主意打到我們寶寶上。”
“他們需要的藥引,并非普通的孩子。”
“……”柳輕絮再次沉默。
藥王早就告訴過他們,他們的孩子有些特別,至于特別之在哪,上次食毒紅薯就已經明白了……
對方害了那麼多孩子,遇上他們家這種特殊的,就算不作藥引,恐怕也會弄到手去做點別的!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該如何應對?
猛地打了寒,雙手不由得地捂了肚子。
燕巳淵摟著,溫聲道,“為夫與你說這些,只是想你引起重視,并非加深你張之。”
柳輕絮苦笑。
就算正常的懷孕生子都張,何況是這種況下懷著特殊的寶寶,不張才怪!
……
干尸一事,自從燕巳淵做足了部署和防備后,一連三個月過去,再沒有發現過類似的兒死亡事件。
對方好像無從下手一般不再行。
而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查到一點對方的蹤跡,若不是早前發現的那些干尸太過目驚心,他們都要以為世上從來沒有這種毒邪惡的人。
此事,最終了擱在他們心中的一樁懸案。
眼看著柳輕絮快臨盆了,燕巳淵減了外出,連早朝都很去了,每日寸步不離地守著。
而在這三個月,大事幾乎沒有,有時候柳輕絮都有一種歲月靜好的覺。
但心里很清楚,這只是表面的。
周蓮消失無蹤,舞毒從頭到尾都沒個面,還有那些修煉長生的士……
這些人要麼打鏡的主意,要麼打孩子的主意,還有暗中虎視眈眈盯著瑧王府寶藏的。
想歲月靜好,那真是蛤蟆長,不可能!
這幾個月人往來上——
燕容熙自從與燕巳淵一同辦案后,同瑧王府的來往就了起來。蘇皇后和吳悠、月玲瓏隔三差五派人給瑧王府送東西,柳輕絮鮮與們見面,但們似乎也不在意,只不斷的表對的關心。
或許是這些個原因,燕容熙重新獲得了燕辰豪的重視,最近擔下了幾件要事。
柳輕絮有理由不與們過多接,但對兩個爹,卻是有些無可奈何。
眼見著快臨盆了,柳景武來瑧王府更加頻繁了,而他的頻繁大大的刺激到了楚坤礪,楚坤礪也有事沒事就往瑧王府跑。
好在燕巳淵近來都在府中,自然是他去應付兩位岳父,柳輕絮高興的時候見見他們,不想見的時候直接在房里睡大覺。
除了這兩個岳父外,蕭玉航和楚中菱也來得勤。
聽說平公主盼著他們生孩子,還打算在楚中菱這個兒媳懷上孩子以后才回北蕭。
楚中菱每次來找柳輕絮都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甚至著自己的肚子對柳輕絮打商量,“聽說你肚里的孩子有些特殊,你能不能讓他們晚些出來?我是你姐,要生孩子也該是我先生。本來我現在就差你一個輩分,若是你的孩子先出世,那我豈不是更沒面子?”
柳輕絮一臉黑線掉都掉不完。
懷的寶寶只是因為父親的關系質有些特殊,本質上還是人好不好?
又不是懷的妖怪想什麼時候出生就什麼時候出生!
每次楚中菱說這些胡話時,都忍不住把蕭玉航過來,十分極其嫌棄地道,“沒事你們別往我這里跑了,多拿些時間造孩子去!”
蕭玉航總是‘嘿嘿’笑,“我們還年輕,生孩子的事不強求。”
柳輕絮多都能猜到,這家伙就沒打算現在要孩子!
可憐楚中菱這傻丫,有事沒事就在琢磨怎麼能早點懷上……
除了他們這對小夫妻常來瑧王府外,還有一個人也時常來瑧王府。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再嫁后的柳元茵!
柳元茵借著新份出嫁后,很是謝楚中菱。隔三岔五的就給楚中菱送東西,每次還會給瑧王府準備一份。
三個月前為了救楚中菱傷,楚中菱觀察了好一陣子,雖然心中還是不喜同柳元茵打道,但人家既救過,后來又各種恩,也不好拂了柳元茵的面子。
因為這原因,柳元茵也開始往瑧王府走了。
就像今日,楚中菱剛到不久,就聽門房來報,說聶夫人在外求見。
柳輕絮猶豫了片刻還是讓人把帶了進來。
如今的柳元茵,那真真是胎換骨般,一婦人裝扮,雖然在們面前顯得很卑微,但言行舉止溫婉得,完全沒有了當初那驕縱之氣。
據說那位姓聶的鄉紳對寶貝得,柳元茵剛嫁過去沒多久,就給了主母的權利。
柳輕絮沒見過那位鄉紳,但一想到對方的年紀,看柳元茵的眼神就是怪怪的。雖說他們的皇帝大哥也是老牛吃草,但起碼皇帝大哥有值,保養得也好,跟呂芷泉在一起也算郎才貌。
柳元茵到們跟前行完禮后,說道,“王妃,我家莊子里收了不蘿卜,聽說蘿卜有滋潤燥的效用,我特意帶了一些前來,希您不要嫌棄。”
“聶夫人有心了。”柳輕絮點了點頭。不是不想拒絕這種殷勤,實在是他們這幾家人的關系拉拉扯扯的,都快理不清楚了,哪有那個心再去與人惡?
楚中菱一聽帶了蘿卜來,突然問了一句,“吃了蘿卜會放屁嗎?”
柳輕絮角狠狠一。
這丫一天到晚就沒正常過!
偏偏楚中菱還作勢捂住鼻子調侃,“要是吃了蘿卜也要放屁,那我一定離你遠些。”
一旁秀姑忍不住,“公主殿下,上次王妃是食用了有毒的紅薯才會那樣。”
柳輕絮暗暗咬牙。
那是活了兩輩子發生的最糗的事,這丫居然拿來取笑!
這天是沒法聊了!
楚中菱被秀姑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隨即立馬向柳元茵解釋道,“新芽,你別往心里去,我沒說你送的蘿卜有毒,我只是跟王妃開個玩笑罷了。”
柳元茵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聲道,“不礙事的,奴婢理解。王妃的吃食是該謹慎,奴婢帶來的蘿卜理應仔細檢查過才可給王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