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蓮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姓燕的,你個狗丨日的東西,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轟~~
沉悶的聲音響起,似從天際傳來,又似從頭頂上方傳來,如鼓槌敲擊,又像哪里有山石崩裂……
別人怕不怕不知道,反正周蓮是突然收了聲,兩只眼睛鼓得比牛眼還大,眼珠子不停地往上翻,似乎想努力看清楚頭頂上方是否有東西落下來。
他是二十一世紀來的,自然常識肯定是清楚的。
比如說雷雨天不能站在樹下……
雖然他現在立在墻頭上,是站在樹上面,可他手里舉著金屬,特麼就是引雷針的存在!
他是不怕死,反正在這個世界不男不活得跟變態一樣,他早都不想活了。
可要他活活被雷劈死……
他絕對接不了!
這不僅僅是上的摧殘,更會心靈上的凌遲,他就算做了鬼,那也是鬼界的笑話!別人問他怎麼死的,難道要他告訴別人他是被雷劈死的?!
這TM絕對是做鬼的恥辱!
房檐下。
“王爺,您還是進屋吧?”對于周蓮此刻的反應,江九沒心過問,被雷劈死了也活該,他現在就盼著自家王爺能惜著自個兒子,他好大家才好。
燕巳淵抿著薄,對著高墻上舉刀的男人深深睇了一眼,然后轉進了屋。
江九也趕跟了進去。
見狀,周蓮不慌了。
這姓燕的丨孫子當真是要玩死他啊?!
柳輕絮那賤人暴打他也就罷了,沒想到男人比更狠,做事絕到這種地步!
轟轟~~~
響聲越來越大。
一道白在天際閃過——
燕巳淵還沒到床邊,就聽外面傳來周蓮尖銳的求饒聲,“我說我說!你們先放我下去!”
燕巳淵仿若未聞,上了床,靠著床頭閉眼調息。
江九道,“王爺,他愿意說了,屬下這就把他弄下來?”
燕巳淵眼皮都沒一下。
沒過多久,窗外驚雷呼嘯落下,遠乍現的白,如奪人魂魄的厲舌,站在屋中都有一種害怕屋頂被掀翻的迫,更別逞站在屋外了。
“姓燕的!你耳聾了嗎?老子要進屋!你給老子滾出來!”周蓮聲更高激。
那聲音還帶著明顯的音。
江九忍不住低笑。
活該!
在他們王爺面前犟,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江九。”燕巳淵突然掀開眼皮。
“屬下在。”江九躬應道。
“派江小七去盯著大王爺。”
江九愣了之后才反應過來,頓時雙眼燃起熊熊亮,“王爺,屬下明白了!”
府的殺手,以及劫走十皇子和小石頭的人,雖然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可他們也有懷疑的對象。
沒錯,就是蘇皇后母子!
換句話說,這對母子多半早就與周蓮勾結上了。如果勾結上了,說不定王妃被劫就與他們母子有關,即便不是他們母子親自手,他們母子也應該知道是誰劫走了王妃。
何須等周蓮說實話,只需要把嫌疑人盯便好……
他正要退下去安排,突聽燕巳淵道,“把周蓮帶進來吧。”
江九一臉不解,“王爺,咱們已經有其他辦法尋找王妃了,就別管周蓮了,要是被雷劈,也是罪有應得。”
燕巳淵低沉道,“死不足惜,但既然想說,本王便聽聽。若大王爺那邊有所行,也可比對周蓮的話是否誠實。”
江九恍然大悟,“是,屬下這就把周蓮帶進來!”
沒多久,周蓮再次被扔到燕巳淵跟前。
跟先前相比,他似乎更狼狽了。雖然雨還未落下,但一頭灰白的頭發被驟雨前的狂風吹得跟鳥窩似的。
而且傲氣勁兒也沒了。江九為解了以后,耷拉著頭,跪在地上的子止不住栗,也不知道是在高墻上被風吹冷到了還是別的原因。
“不是說要代嗎?還不趕從實道來!”江九厲喝。
“我說就是……”周蓮斜了他一眼,“但我有蠱蟲,事關有些話我是不可能明說的,若泄了某些事,蠱蟲會發作,所以你們不能為此遷怒我。”
“你還沒說呢,就想好免罪的理由了?”江九舉了舉拳頭。之前覺得王妃暴打下手有些重,此刻才發現,真是打輕了,真該一拳打的頭!
周蓮趕起脖子。
燕巳淵給江九睇了一眼,冷聲問道,“王妃被何人所劫?”
“你們認識的。”
“大王爺?”
“NO。”
“那是何人?”
“Hisbrother。”
“他?!”燕巳淵猛地一震。
“王爺?”江九一臉懵的著他們,“他說的啥?”
就連周蓮都忍不住抬起頭,大挑眼角,“原來你還懂英文啊?你人教你的吧?”
燕巳淵對江九抬了抬手,示意他別急著打岔,隨即又沉著臉問周蓮,“他現在在何?”
周蓮這次沒說英文了,而是反問他,“你們當時在何?”
聞言,燕巳淵從床邊起,眸底蓄滿了沉,居高臨下的怒視著,“山上山下都是我們的人,他如何藏?”
周蓮朝他膛看去,“你那里面裝的什麼?”
燕巳淵順著他目低垂視線。
驀地,他眸孔張大,拔就往外沖。
“王爺,您要去哪?”江九快速追上并將他攔了下來。
“去救王妃!被燕容泰抓去藏在了山中!”
“啊?!”江九很是震驚,“王妃是被二王爺抓去的?您是如何得知的?”
“說的。”燕巳淵冷冽的眸朝周蓮斜了一下。
江九拉著他不敢放手,勸道,“王爺,的話可不能輕易相信!再說了,您現在著傷,要是再著了別人的道,非但不能救出王妃,自己還會陷危險中,您可不能為的話沖啊!”
燕巳淵雙手攥,眸中翻涌著不甘。
江九朝周蓮怒瞪去,“明峰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你說我們王妃被二王爺抓去藏在了山中,那我們該從哪條道進山?”
周蓮搖頭,“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有意瞞?”
“我又沒去過,我怎麼知道!”
“你……”
江九惱火得很,正想上前修理一頓,景勝突然火燎火急的跑了來,“王爺,有王妃消息了!”
聞言,屋子里的三人都朝他看去。
景勝也不吊人胃口,趕將手中的信呈向燕巳淵。
燕巳淵一把奪過。
一眼掃完信上的容后,他轉面向周蓮,眸如在千年寒潭里浸泡過,冷得凍骨。
周蓮不打了個寒,“看老子做什麼?老子已經說得夠多了,你們可別得寸進尺!”
“帶他下去,仔細看押!”燕巳淵咬牙溢道。
江九沒看到信上的容,想問,可周蓮又在邊,他只能將好奇心暫時憋住,先把帶走再說。
小半個時辰后,他重返燕巳淵跟前。
不等他開口詢問,燕巳淵主將景勝收到的信遞給他。
將就快速看完,驚訝道,“二王爺抓走王妃,竟是為了換周蓮及鏡?”
這……
完全不似二王爺的作風!
甚至有些讓人難以想象,二王爺的外祖父于淼為周蓮效力也就算了,怎麼二王爺也要幫周蓮做事?
而且這事還有些玄乎,周蓮是剛暴份的,二王爺是如何得知周連被他們拿下了?
“王爺,周蓮先前嘰嘰咕咕說那些鳥語,您是如何聽懂的?”這問題先前他就想問了,只是沒機會開口。
“那是某個域國的語言,據王妃說,他們那個世界學域國語言很常見,本王興趣,便教了本王一些。”對于此事,燕巳淵也沒瞞。
“王妃還真是厲害!”江九忍不住佩贊。
燕巳淵斜睇著他,突然話鋒一轉,“江小七去了嗎?”
江九趕點頭,“王爺,已經去了。”
燕巳淵抬了抬鋒的下,“把消息如實散播出去。”
“是。”
這一次,不需要江九多想便知道他的用意。
王妃在二王爺手中,若是大王爺知道,定是會坐不住的。
撇開大王爺對他們王妃的心思,單從利用價值來說,大王爺肯定也不甘心人在二王爺手中……
從另一面來說,如果這次大王爺去找二王爺,那就足以證明他們母子同周蓮這黨人勾結!
這是鐵證!
到時看他們母子還如何狡辯!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大王爺去找二王爺,他們可以尾隨大王爺準確找到二王爺的藏之,完全不用打草驚蛇。
至于周蓮,的話不可信,但可以從旁作輔證。
以上的種種都是建立在大王爺與周蓮一黨勾結的關系上,若是另一種況呢?
“王爺,如果大王爺沒有與那些人勾結,我們是否要按信中要求做準備?”
燕巳淵垂著冷眸,淡淡的開口,“不用刻意準備,隨便取一面鏡子便可。”
江九不解,“王爺,這可是搭救王妃,能用假的鏡嗎?周蓮已經被我們戲耍過了,要是他揭告我們用假鏡,屬下擔心會惹惱二王爺……”
事關他們王妃的安危,他們必須面面謹慎,出不得一點差錯。可他沒想到,王爺居然不看重此事,著實讓他難以理解。
燕巳淵眼睫不自然的了幾下。
哪還有什麼鏡,都讓皇兄踩沒了!
這事,也就他們兄弟倆知曉,他連絮兒都沒敢說,就怕知道后會埋怨他……
“你出去吧,讓本王歇會兒。”他背靠床頭開始閉眼調息。
江九也沒有再問下去,恭順的退出了房門。
他們王爺必須休息,不然就算去了明峰也撐不住。何況他們還不知道明峰哪里有道通向山腹中,冒然前去救人,只會打草驚蛇。
這事只能再等等……
希小七那邊能傳來好消息!
……
柳輕絮在石中睡了一覺。
時間過去多久并不清楚,只知道醒來的時候邊空無一人。
試著去找出口,可石太深太廣了,挨著石壁索了許久都沒發現有口或者暗門之類的。
燕容泰那王八羔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火折子都不給留一個!
而此刻,在另一石中,看著一衿貴的男人,燕容泰怒不可遏,“你來做何?”
“要人。”
“呵!”聽他簡潔而直白的話,燕容泰都氣樂了,“皇兄對還沒死心麼?可惜啊,眼里心里都只有小皇叔,不會有你的,我勸皇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對本王有用!”燕容熙冷然的盯著他,話不重,但迫的意圖很明顯。
“對我也有大用,我是不可能把給你的!”燕容泰黑沉著臉溢道。
“你想要什麼,本王都可以滿足你。就算你現在回不去了,將來本王登基,也可為你洗清一切罪責,讓你做一方富貴親王。”
“哈哈!”燕容泰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捧著腹仰頭大笑,“你連太子之位都丟了,還想做帝王?皇兄,我現在才知道,其實我并不輸你,至我還有點自知之明,而你自高自大,完全認不清形勢!”
燕容熙目瞇,冷冽的氣息從眼中溢出,“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燕容泰繼續狂笑,“商量什麼?有何可商量的?人是我抓到的,我憑什麼讓給你?是憑你自視甚高看不起我,還是你明日就登基?哈哈……”
“燕容泰,你是存心想找死?”燕容熙咬牙,眼中殺意橫溢!
“燕容熙,我看找死的人是你才對!”對于他的威脅,燕容泰完全沒看在眼中,甚至指著他怒罵起來,“你明知小皇叔正在尋,卻擅自來我這里,你可知后果?”
石壁上的燭火照耀下,燕容熙臉微白,但依舊試圖說服他,“只要你把給本王,本王不但能自保,還能保你無恙。”
“皇兄這些話還是省省吧,別說你會護我,就算你說讓我做皇帝,我都不興趣。柳輕絮是我抓到的,別說是你,就算舞毒來了,我也不會給他!”
“你執意如此?”
“皇兄,有這個功夫威脅我,不如去外頭看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燕容泰突然擰了五,目兇狠的瞪著他,“就你這蠢樣還想當皇帝,我看你是做夢還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