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顧沉眠睜開眼就看見年睡的臉。
茸茸的黑短髮有些凌,略微遮擋住了眉眼,半張臉埋在他懷裡,呼吸淺淺的噴灑在他頸脖上,像是一羽輕輕拂過皮。
年臉頰白皙病態,睡著時便了幾分冷俊,看上去格外順眼。
冬日清晨的照進窗戶,外面的樹上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
客廳裡已經有電視節目的聲音,似乎在演什麼小品,笑聲有點吵。
大概是嫌吵,年在睡夢中皺起眉,無意識的往顧沉眠懷裡鑽了鑽。
顧沉眠眸微頓,被年枕在腦後的手抬起來,在他腦袋上了幾下。
「新年願,願你平安喜樂。」
「那我的新年願,也願你百歲無憂。」
腦子裡響起了昨晚的對話,還有他抱他時的心。
那種覺清晰得讓人無法忽視。
顧沉眠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出手臂下了床。
打開房門走出去,老顧正在廚房裡忙活。
「煮麵?」顧沉眠站在廚房門口,單手撐著門框敲了兩下。
老顧洗了幾白菜丟進鍋裡,回過頭看了一眼,又用筷子把麵條夾起來,「一會兒你許叔要來,趕收拾神點。」
他跟許瑞山早就約好了,中午就在家裡吃飯,順便喝兩杯。
顧沉眠挑了一下眉頭,轉進了洗手間洗漱。
洗手間跟廚房也就一牆之隔。
老顧在廚房喊道:「那小子呢?還沒起來?」
顧沉眠手裡著牙膏,眼皮未抬的答道:「沒起。」
一聽沒起,顧泊臣又把還沒下鍋的麵條放了回去,「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像什麼樣。」
「嗯,不像樣。」顧沉眠極為敷衍的配合了一下,想起年的起床氣,又說:「讓他睡。」
顧泊臣本來也沒打算去把人喊起來,煮了兩碗面端到了餐廳,自己吃了起來。
雖說平時不會做飯,但簡單點的煮麵,他做得還是味道不錯。
顧沉眠洗漱好也落了座,父子倆在餐廳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早飯。
臨近中午,沈初墨才睡醒起床。
客廳裡很熱鬧,春晚重播的聲音裡夾雜著熱的說笑聲。
聽上去是來客人了。
「哎呀老顧,看不出來啊!你還藏著這種好酒!」
「哈哈哈……這還都是你老許,換做別人,我可捨不得拿出來。」
「行!就沖你這句話,今天咱倆好好喝個痛快!」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找借口開溜。」
「什麼找借口開溜,我那都是真有事兒!不過今天你放心,我老婆回娘家拜年了,兒子去朋友家拜年了,今天你就是趕我,我都不會走。」
「……」
沈初墨打開房門,就看見顧泊臣跟另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客廳裡聊得正起勁。
那中年男人長相端正,留著青鬍渣,看上去有些獷又不乏幹練。
跟顧泊臣的不怒自威相比,他的笑容要親切許多。
聽到後的靜,兩人都回過頭來。
「起來了?這是省刑警隊許瑞山,許副隊。」顧泊臣說著,又轉頭向許瑞山介紹道:「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陸教授的親傳學生,現在是我們局裡的專案組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