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恐嚇都很不走心。
「喲，季老師，看什麼看？杵在這兒不走，是想挨打嗎？」
「季崇，我勸你多管閑事，趕帶著這小兔崽子滾蛋！」
「趕滾！連張爺的事你都敢管，活得不耐煩了？」
臨江縣只有一戶姓張的人家。
有錢有勢，很不好惹。
這位張家爺更是紈絝之首，天帶著一群小混混幹些欺男霸的事。
小縣城裡就沒人不知道他的。
同樣，他們也都認識季家父子。
不過並不把父子倆當回事，威脅嘲笑的驅趕著。
趙夢見到季家父子，哭喊得更厲害了，「季老師救我，救救我！」
既然上了，哪能不管。
季崇義正言辭道：「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做人要有原則，辯是非！你們這樣做，跟畜生有什麼分別？」
「季崇！你說什麼你？你竟敢罵張爺？我看你是真活得不耐煩了！」
一眾小混混為了在張爺面前爭個表現機會，都擼起袖子有些按耐不住了。
張爺不學無慣了，最討厭就是這些教書的。
現在還敢壞他好事，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還廢什麼話！都他媽給我上！一人打斷一隻手，你他媽還敢多管閑事！」
這些小混混向來唯他馬首是瞻，立即一擁而上，將季家父子倆團團圍住。
季風揚手裡還攥著鞋盒，下意識上前一步，擋在了父親前。
儘管他還不滿十六歲，但高已經非常優越。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他那雙桃花眼裡充滿戾氣，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狠勁兒。
「今天誰敢我爸，小爺我就弄死誰！」
他說手就手，一點也不含糊。
「……」
十幾分鐘後，小巷口的青石階上。
季家父子倆極為狼狽的席地而坐，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季風揚還好，只是臉上有些青紫，角破了皮。
到底是年，這點小傷並不影響。
季崇的傷也不重，就只是樣子有點稽。
他一不茍的頭髮變得糟糟，老式眼鏡的左鏡片也被打得碎蜘蛛網。
「都說了讓你站遠點，非是不聽吧？現在可好了，我看你一會兒回家怎麼跟我媽代。」
季風揚抱著已經髒的鞋盒，撓了撓頭髮。
點小傷倒是沒什麼，主要是心疼這雙新鞋。
還沒穿就給弄髒了。
季崇摘下眼鏡，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我是你爸，當然要保護你，哪有當爹的站在旁邊看著兒子挨打的道理。」
說著，他拿著眼鏡往服上了幾下，只聽見「哢嚓」一聲，那鏡片上的蜘蛛網徹底碎一塊一塊，從鏡框中掉落下來。
季風揚：……
季崇：……
父子倆靜默一秒，然後相視大笑。
「爸，我們這樣回去真的沒關係嗎？」
「沒事的，你媽是通達理的人，我們這是見義勇為，說不定你媽回頭還會獎勵你呢，我也順便看看能不能漲點生活費。」
「媽這邊好代，可是爸，我們今天得罪了張爺，如果以後他報復的話……」
「那也不怕，這事本來就是他做得不對，只要我們做的事有道理，他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別擔心，有爸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