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圍觀的村民們倒吸一口冷氣。
云香竟然供出了村長？
他們不是夫妻嗎？
原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是真的？
“你說什麼？！”村長沒想到云香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揭發他，一把推開沈知意，撲向云香。
他雙手掐住云香的脖子，大吼：“臭娘們，有種再說一遍！”
金南蹙眉。
剛要阻攔，就見自家老板大步走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拎住村長的領子，將他重重甩到一邊。
村長呲牙咧，發出痛苦的悶哼。
晏沉風垂眸睨著地上宛如死狗的男人，道：“你以為把殺了，做過的那些事就不存在了？”
村長拼命搖頭。
“那就把閉上，別打斷說話。”
“是，是……”
此時的云香披頭散發，目呆滯，明顯是被村長嚇到了。
跟男人結婚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他這麼可怕的一面。
哪怕當年得知他殺了人，也告訴自己，那只是他一時沖。
可在剛剛男人掐脖子的瞬間，云香分明從他眼里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那是只屬于殺人犯的目。
冰冷，麻木，無……
陌生到令人膽寒。
“云香，沒事吧？”寧秀將云香扶起來，“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我們這麼多人在，曹猛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云香目閃爍。
看看寧秀，又看看村長，到了邊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寧秀看出的恐懼，連忙道：“你都已經供出曹猛殺人的事，還指他能放過你嗎？”
“當年他為了追求莫靜，連人家的老公都敢殺，人早就沒了。”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沈小姐，把曹猛繩之以法。”
“不然，他要是逃了，肯定會把你娘家人趕盡殺絕的！”
云香聞言打了個哆嗦。
知道，寧秀不是在開玩笑。
曹猛真做得出這種事。
想著，云香鼓起勇氣，道：“好，我說……”
“臭娘們，你想清楚……唔！”
村長剛一開口，就被金南踹了一腳。
金南惡狠狠道：“晏總說了，讓你閉，聽不懂？”
“……”村長眼珠子轉了兩圈，不敢吱聲了。
“你放心，等你說完，我們會把他控制起來，不會讓他傷害到你和你的家人。”
沈知意的承諾猶如一定海神針。
云香不再猶豫，道：“當年，莫靜來到墨竹村，曹猛一眼就看上了。”
“城里的人，白貌，往我們旁邊一站，跟神仙似的。”
“曹猛可能對一見鐘了吧，隔三岔五就往家跑。”
“當時我懷著孩子，跟他吵過很多次，最狠的一次，差點兒流產。”
“他可能是害怕了，消停了一段時間，也答應我不會再對莫靜有什麼想法。”
“可是誰承想，兩年后，他竟然直接把白彥給殺了！”
回想起當年的事，云香渾發抖，臉十分難看。
“那天外面下著暴雨，曹猛回來的時候滿酒氣，手上，服上全都是……”
“我嚇壞了，問他怎麼回事，他說跟人打架了，讓我別多想，早點睡。”
“后來有一次，他喝多了，醉醺醺地告訴我，上次他不是跟人打架，而是殺了人，殺了莫靜的老公，白彥……”
“當時我不信，以為他在說胡話，直到他把殺人的過程全部告訴我，我才知道，是真的，他真的殺了人……”
“所以，他是怎麼殺死白彥的？”沈知意冷聲質問。
“他說，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路過學校的時候，看到里面的燈還亮著，進去之后，發現白彥在里面加班。”
“兩人發生了一些口角，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曹猛失手打死了白彥，找了個地方把人埋了……”
“那幾天花市大暴雨，尸埋在外面容易暴，所以……所以他就選了學校后面的破棚子，謊稱白彥死在了山坡里……”
“之后為了掩人耳目，他還聯系了報社，讓報社發布了白彥的訃告。”
“這麼說，村長是激殺人？”沈知意看向村長。
村長立馬低下頭，避開沈知意凜人的目。
“他是這麼說的，我也不清楚……”云香道，“不過后來他喝多的時候，還說過很難聽的話，什麼白彥就該死，只要白彥死了，莫靜就了寡婦，睡起來更方便……”
聽到云香說的，村民們都裂開了。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曹猛，你真他媽是個禽！”
其他人也跟著罵起來。
“莫老師教書育人，你卻殺老公？”
“像你這種畜生，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村長聽著眾人的辱罵，兩只手摳著地面，大氣都不敢出。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晏沉風和沈知意已經認定他是兇手了。
“對了……”云香忽然想起什麼，抿了抿，“曹猛他……他還侵犯過莫靜……”
“什麼？！”寧秀睜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知意卻并不意外。
莫靜的日記里約提到過，村長對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看來猜得沒錯。
云香的確知，只是選擇瞞。
畢竟那個時候，他們還是一家人，是利益的共同。
“賤人，你閉！”村長忍無可忍，“我曹猛什麼人沒見過，那種貨，還不值得我……啊！”
這一次，沒等金南出手。
晏沉風便將他踹翻在地，抬腳踩在他的口上，狠狠碾了幾下。
村長眼前一黑，只覺得肋骨都要斷了。
下一秒，男人蹲在他邊，用力抓住他的頭發。
“疼、疼疼疼……”村長疼得眼冒金星，有那麼一瞬間，仿佛看到去世的太來接他了。
“在我這里，事不過三。”晏沉風說完，將他的腦袋用力往地上一撞。
村長當即昏死過去。
晏沉風起，從金南手中接過紙巾，慢條斯理地了手。
作斯文，卻在空氣中撞出揮之不去的暴戾因子。
他看向金南，冷聲道：“把人弄走。”
“是。”
金南扛起昏死過去的村長，離開現場。
云香臉都嚇白了。
晏沉風看一眼，淡淡道：“你可以接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