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雖然是老宅的傭人。
但是這些年,晏海和晏啟平做了太多過分的事。
作為一個黑白分明的人,金枝自然而然選擇倒戈到沈知意這邊。
如今,已經為的眼線。
【好的,太太。】
收到金枝的回信,沈知意放下心來。
原本,是想在東大會上將晏沉風和晏海的親子鑒定報告亮出來。
沒想到上天眷顧,又多送一個籌碼。
金枝很快便將戴著囊的頭發送到沈知意手上。
鑒定報告也和想象中一樣。
晏啟平并不是晏海的親生兒子。
接下來,就等著東大會開始了。
……
一周后,老宅。
晏海收到了晏沉風不治亡的消息。
聽著沈知意在電話里哭得泣不聲,晏海克制住心頭復雜的緒,發揮畢生演技,佯裝震驚地問:“你說什麼?沉風……死了?”
沈知意強忍哭腔,噎道:“他的病太嚴重了,昨晚病忽然惡化,就在剛剛,醫生宣布搶救無效,去世了……”
晏海愣了兩秒。
接著,把手機一扔,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死了呢,你死了,爸爸也不想活了啊!”
晏海的哭聲很快就引來晏啟平。
他撿起地上的手機,見通話還在繼續,連忙問:“弟妹,怎麼了?”
沈知意說完晏沉風的況,晏啟平也像晏海一樣,浮夸地演繹起來。
“怎麼可能,他才那麼年輕!”
電話那頭的沈知意簡直要被兩人惡心死了。
忍著胃里的不適,繼續陪兩人演戲。
“大哥,你幫我個忙好不好,這件事先別告訴任何人,媽最近不好,我怕承不住……”
“好,我答應你。”
晏啟平話音剛落,聽筒里就傳來“哐當”一聲。
接著,是晏啟平焦急的聲音:“弟妹,我先不跟你說了,爸暈過去了!”
“好,那你先照顧爸……”
掛了電話,晏海從地上站起來,像沒事人一樣撣了撣上的灰塵。
旋即,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這場漫長的拉鋸戰,終于要結束了……”
晏沉風死了,他的心里說不上很難,但也絕對沒有很高興。
如果一定要形容,應該是一種很復雜的緒。
雖然晏沉風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晏沅洲去世之前,他也沒盡到過養的義務。
但無論如何,他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如今真的死了,心里難免有點惆悵……
“爸,你不會是心疼了吧?”晏啟平忍不住問晏海。
晏海矢口否認,“我留他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利用他壯大晏氏,如今晏氏已經在華國站穩腳跟,他的使命完了,我有什麼好心疼的?”
“那就好。”晏啟平松了口氣,“說句實在的,他那個病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配型,早晚都會死,咱們只是早點幫他解了而已,您不用,也沒必要自責,保重才是關鍵。”
晏海聞言,欣地拍了拍晏啟平的手:“還是我大兒子懂事,知道心疼我,不像你弟弟,兩年來我病了這麼多回,他一次也沒來看過我。”
“既然他不拿我當爹,那我也沒必要認他這個兒子了。”
晏啟平對晏海的話十分用。
但有件事,他還是一直沒弄明白。
那就是晏海為什麼會這麼偏心他。
“爸,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晏啟平深吸一口氣,“您對晏沉風……就真的只是利用嗎?”
晏海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也覺得這件事沒必要再瞞,于是拉著晏啟平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其實……他不是爸的親生兒子。”
“什麼?!”
“他是你爺爺抱來的野種。”回想起三十年前的那個除夕夜,晏海目變得深遠悠長,“三十多年前,姜緒晚在生明玉的時候大出,失去了生育能力,你爺爺為了找個合適的繼承人,不知道從哪兒抱了個嬰兒回來,說是恩人的孩子。”
“后來我派人查過,你爺爺本沒欠過誰人,他就是找了個借口,想弄個男孩兒過來繼承家業。”
“再后來,我和姜緒晚跟他簽了個協議,保證不把這個說出去。”
“沉風長大的過程,我基本沒怎麼參與,都是你爺爺帶著他,教他經商之道,好在他腦子夠用,年之后,功繼承了你爺爺的缽。”
“可我這心里啊,一直扎著刺,一想到未來執掌晏氏的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就膈應的不行。”
“其實,如果當年你母親沒把你送過來,我可能也不會這麼急著手。”
“但后來,我有你了,你是我晏海的親生兒子,我當然要為你爭取利益!”
聽到晏海這麼說,晏啟平終于解開了心中的困。
原來晏海偏心他,不是因為討厭姜緒晚。
而是因為晏沉風本不是他的兒子!
這樣一來,一切就說得通了。
“爸,您也太慘了,竟然幫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還為了我,一直看他的臉。”晏啟平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還好他死了,不然咱們爺倆往后過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日子!”
晏海點點頭,用力了晏啟平的手,“從今往后,這晏家就只有咱們爺倆相依為命了。”
“放心吧爸,等我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一定好好伺候您,報答您對我的養育之恩!”
“我的好兒子,有你,真是爸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兩人父慈子孝了一會兒,終于開始盤算東大會的事。
晏氏的東大會每年都會定期召開。
如今晏沉風死了,東大會還得照常進行。
到時候,他就在大會上宣布晏沉風的死訊,將他的位置,徹底轉給晏啟平。
確定完這件事,晏海還是留了個心眼,讓晏啟平備車,準備到醫院看一看晏沉風的。
他怕晏沉風是在詐他。
畢竟,那小子的城府太深。
可不能在這個要關頭,折在他手里。
……
兩人趕到醫院時,是沈知意出來接應的。
人一黑,長發高高挽起,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似乎是為了遮住那雙紅腫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