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還有那種冷笑的表,似乎從離開了冷宮之后,就一直這樣一不變,對著我,永遠像是對待一個背叛了他的,無恥的人的態度。
冰冷,鄙夷,還有慢慢的憤怒。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若是過去,遇見這樣的他,我一定會手足無措,甚至在他開口之前就痛苦不已,可現在,看著邊那些紅艷艷的綢緞,似乎也給我了一力量。
我鎮定下來,臉上浮起了清冷的微笑,輕輕說道:“好久不見看。”
似乎沒有料到我再次面對他的時候,會如此平靜,楚亦君明顯怔了一下,但立刻冷冷一笑,走到了桌旁。
他低頭看了看那些布料,角挑得更高了:“真是有閑逸致,聽說你們倆的好事將近了——哦不對,也不止你們倆,而是你們三個人的好事。”
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但這句話還是像尖針一樣,重重的刺進了我的心里。
頓時,一陣難言的痛楚涌上心頭。
“怎麼只留下你一個人在這兒?
挑的還是這些料子?”
我再傻也不可能以為今天這次見面是一場偶遇,亦宸突然被走或許的確是宮中出了事,但楚亦君會出現在這個布莊里,定然是對我的下落掌握分明,他是來挑釁,又或者說,
是要來我這里出一口惡氣——不管是我在匈奴火燒三軍糧草,還是在郁遠書院保護楚亦宸,對他來說,都是敵對。
;在這種況下跟他對峙,是最不明智的。
于是,我只是抬頭看著他笑笑,不說話。
誰知,他卻進一步走了過來,隨便揮了揮手,那老板一見我們認識,又以為我們是有什麼事要談,就立刻起躲開了。
我微微有了一警惕的,直起了子看著他。
他一直走到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的眼睛,恍惚間,這個曾經依偎在我邊的小孩子,竟然已經長到了這個地步,他的肩膀已經那麼寬闊,也那麼強壯,本不再是那個孩子,
而是一個完全,甚至——能與一國國君抗衡的男子了。
他俯下,著我的耳朵說道:“當初,我再是不濟,也曾想讓你為太子妃;呼延郎再是兇殘,也還是要將你立為閼氏,怎麼到了這個男人手里,你就只能當一個側妃,連婚期,
都只能搭著別人呢?”
我臉變了變,抬頭看著他。
我從來,對他說話做事,都留有余地,可是他呢?
從頭到尾,他可曾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過,對我可曾有過那一點的憐惜?
我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淡淡道:“只要是他,我心甘愿。”
說完,便轉就走。
我不知道后這個男人在睜大眼睛瞪著我的時候,心中到底有多大的怒氣,但即使轉過,也能覺到他的目帶著刀鋒的寒刻在我的背上,讓人不寒而栗,我只走了兩步,
手臂就被人抓住,重重的拉了回去。
一回頭,就對上了他幾乎暴怒的眼神。
“梁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