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陸若晴去金鑾殿向皇帝辭別。
既然已經冊封鎮北王妃,自然就不會再繼續做前。
皇帝不會把兒媳當下人使喚的。
陸若晴的膝蓋還有些疼,不過心裏卻是歡喜,也就不在乎了。
跪下磕頭,「下叩謝皇上恩典。」
皇帝一臉很是平和的笑容,招手道:「起來吧!既然做了鎮北王妃,以後就是朕的兒媳,跟著鉉喊父皇吧。」
陸若晴微笑,「是,叩謝父皇恩典。」
皇帝見表自然,轉換機敏,不由又笑了笑,「你很聰慧,也懂事,還會醫,易容功德都是子中的典範,以後好好的為皇室開枝散葉。」
陸若晴低頭應道:「聆聽父皇教誨。」
掏出了一張藥方遞給劉瑾。
皇帝問道:「這是什麼?」
陸若晴回道:「之前不小心誤傷了桓王殿下,這是解藥的方子。」
「哦。」皇帝心中一片瞭然,沒再多問。
陸若晴是一個聰明的子。
既然已經做了鎮北王妃,得償所願,就不會再去追究桓王的過失。
畢竟鬧大了,鬧出什麼皇兄搶弟媳的流言,於也不利。
有時候,窗戶紙不捅破多能遮。
皇帝又道:「欽天監正在為你們擇定婚期,日子會選在四月里,時間很是迫,你回家好好準備待嫁吧。」
陸若晴叩拜道:「是,謹遵皇上旨意。」
皇帝抬手,「去吧。」
陸若晴進宮做前,本來就是幌子。
現在控制西北軍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再留。
反正皇帝跟前從來不缺人使喚,走了,自有能幹的前頂上來。
倒是想到桓王有些不悅。
皇帝皺眉道:「把這個藥方拿去送給桓王,告訴他,好好在王府里養病,沒事就不用出來晃了。」
劉瑾應道:「是,這就派人去傳口諭。」
等藥方和皇帝口諭送到桓王府時,陸若晴已經抵達陸家。
早有小太監給陸家送過信兒。
顧氏和陸慕白又驚又喜,都是喜極而泣。
得知陸若晴今日回來,母子倆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陸若晴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娘親和哥哥,激道:「你們怎麼出來了?」
顧氏摟著就是放聲大哭,哽咽道:「我的兒!我的兒……,嗚嗚,娘昨天一夜急得,都恨不得找繩子把自己解了。」
陸慕白忙道:「娘,若晴都回來了,還封了鎮北王妃,你就別說這些喪氣話了。」
顧氏哭了一陣,方才打住,「好,好,咱們只說高興的。」
母子幾人一起回了屋。
顧氏和陸慕白免不了詢問宮中況,以及皇帝聖旨。
陸若晴只說了蕭鉉相信,真心看重,去皇帝跟前懇求冊封了做王妃。
有關西北軍權、虎符的事,則一字不提。
顧氏聽了連連念佛,「阿彌陀佛,沒想到……,皇上竟然這般寬厚聖明!聖旨一下,不僅抱住你了的名聲,也把你的婚事定了。」
陸若晴微笑,「是啊。」
心裏卻道,皇帝可沒吃虧呢。
顧氏高興的看著兒,歡喜道:「這可好了,你不僅沒事了,還定下了自己滿意的親事,又是份尊貴,也不用再苦熬青春十來年了。」
陸若晴笑道:「還有一個好消息呢。」
「什麼好消息?」
「哥哥。」陸若晴轉頭道:「等我親以後,你就去鎮北王府做王府長史吧。」
陸若慕聞言愣住,「王府長史?」
陸若晴點頭,又道:「我知道,做了王府長史會打理一些庶務,也不像翰林院那般清貴,可是會耽誤仕途。」
一笑,「但是,鉉答應了我,十年之必定讓哥哥踏場。」
這還是頭一次,在娘親和哥哥面前這般稱呼蕭鉉。
顧氏認真聽了半晌,很是意。
當即對兒子勸道:「慕白啊,翰林院聽起來是清貴。可是沒有人脈,想要高升,談何容易啊?多人,一輩子都老死在翰林院了。」
陸慕白還是遲疑,指著自己,「我……,行嗎?我一個書獃子,只怕做不好王府長史,反倒影響了鎮北王殿下的名聲。」
陸若晴卻道:「你放心,會有人輔佐你的。」
顧氏又道:「慕白,老話說上陣親兄弟。若晴做了鎮北王妃,用外人做王府長史,當然沒有用你來的放心啊。」
陸若晴接著道:「這是一則;二則,正好遠離翰林院的賀蘭濯,以及桓王。」
說到賀蘭濯,再想到桓王,陸慕白瞬間沒意見了。
他做王府長史,不會的可以問、可以請教,蕭鉉總不能害了大舅子。
在翰林院,卻要時時提防賀蘭濯和桓王。
陸慕白終於點頭,「行,我聽你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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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突然了!」賀蘭濯有點消化不了。
昨天還見陸若晴一臉凄慘,隔了一日,就忽然為鎮北王妃了!
不僅順利嫁給了桓王,還把王妃給當上了。
賀蘭夫人嘲笑道:「可惜啊,桓王一手好牌還沒打出去,就被皇上給攪和打,竟然讓蕭鉉和陸若晴截胡了。」
賀蘭濯沉默不語。
「這……,這什麼事兒啊!」賀蘭媛可是坐不住,氣憤不已。
「好事兒啊。」賀蘭夫人悠悠笑道:「得恭喜皇上,嗯……,得了一個好兒媳。」
皇帝肯定在蕭鉉手裏拿了好,而且還不小。
否則的話,陸若晴是絕對不可能嫁給蕭鉉的,更別說做鎮北王妃了。
但是,這些話不能說出來。
賀蘭媛氣得肝疼,道:「娘,那個陸若晴現在了鎮北王妃,以後我見了,豈不是還要給行大禮?我……,我可不了這份窩囊氣。」
賀蘭濯微微不耐煩,斥責妹妹,「陸若晴現在是鎮北王妃,你也平安回家了,往後記得消停一點兒,別再惹事!」
「哥哥!你還幫說話?」賀蘭媛氣得炸。
「我這是幫你。」賀蘭濯冷冷道。
「你這是在故意氣我!」賀蘭媛一跺腳,扭頭就氣呼呼的跑掉了。
賀蘭濯嫌棄的看了一眼,對母親道:「娘,媛兒的脾氣你也管一管了。不能什麼事都由著鬧騰,惹了麻煩,還得我們在後面給收拾。」
賀蘭夫人挑眉輕笑,「怎麼了?陸若晴做了鎮北王妃,你就怕了?」
「這跟怕有什麼關係?」賀蘭濯皺眉。
「難道不是?」
賀蘭濯淡淡道:「勢有變,難道非要一頭撞上去,撞得自己頭破流才甘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劃算。」
賀蘭夫人微微沉默。
雖然不痛快,但也明白,最好不要在風頭上跟陸若晴較勁兒。
因此懶洋洋道了一句,「不急,橫豎蕭鉉是會回漠北去的,不可能一直呆在京城,等蕭鉉走了再說吧。」
賀蘭濯卻有些不耐煩。
但是面上不流,只平靜道:「娘若沒事,我就先去翰林院了。」
賀蘭夫人沒有多想,「去吧。」
賀蘭濯的確去了翰林院,不過中午卻沒回家,而是拐到了一僻靜的小院子。
他一進門,窈娘就迎了上來,歡喜道:「公子,你來了。」
賀蘭濯靜靜的看著。
窈娘梳洗打扮后,出了璞玉一般的彩。
遠山眉、丹眼、櫻一點,加上刻意讓照著陸若晴打扮,簡直像極了。
若是不悉的陸若晴的人見了,肯定會錯認的。
窈娘被他一直看著,微微,「公子,你看得奴婢都不好意思了。」
賀蘭濯沒有言語。
他手,在窈娘的臉頰上了一下。
窈娘頓時紅了一張臉,不勝。
不!陸若晴永遠不會在他面前這樣。
賀蘭濯忽然收回了手,嘆氣道:「哎……,假的,終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