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詡附和道：「是啊，是啊。」
霍飛歌生氣斥道：「你什麼都不懂！」
李詡怎麼會不懂？
他可是后宅大院長大的公子，又是權貴之家出，對京城的名媛們可謂見多識廣了。
像陸若晴這樣的，長得好、心思厲害，正正好就是做王妃的料。
倒是霍飛歌這般單純的，反而見。
所以，陸若晴微笑言談間，就把霍飛歌的疑心全部轉移，並且氣得無法反駁。
李詡笑道：「好啦，王妃也沒說什麼。」
霍飛歌氣道：「你還幫說話？！」
「不，不不！」李詡立即表態，拍脯道：「我肯定是向著你說話的啊。」
陸若晴的確很，很是出挑。
就像是百花之王的牡丹一樣，天生艷冠群芳。
可是，蘿蔔青菜各有所。
李詡不喜歡牡丹、芍藥，就喜歡霍飛歌這樣小辣椒一樣的子，這才夠勁兒呢！
「你發什麼愣？」霍飛歌沒好氣道。
「沒有啊。」李詡瞪大了眼睛，假裝一臉無辜的樣子。
霍飛歌的臉有點燙。
分明看到李詡一直盯著看，可是說出來，又好像太過曖昧了。
因此轉移話題，說道：「你不是整天吹牛，說自己在京城本事很大嗎？現在我表哥被人行刺了傷，還沒抓到兇手，你趕幫著查一下。」
李詡當即眨了眨眼，「好，我這就查。」
他才不像霍飛歌這麼天真單純。
蕭鉉要是被人行刺，什麼都沒查到，還能像剛才那樣淡定嗎？
而外面分明說王妃傷了，結果卻是好好的。
這裡面肯定另有玄機。
陸若晴讓查姜太君和賀蘭夫人，只怕……，就是有什麼蛛馬跡了。
李詡匆匆告辭而去。
他直接去了姜家，找到姜倫。
「小舅舅，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姜倫奇怪道。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啊。」
「當然可以。」姜倫子端方，不知道該怎麼接這種玩笑話。
李詡不客氣往人榻一躺。
自己倒了杯茶喝，咕嘟嘟灌了一氣兒，然後才道：「找你打聽點事兒。」
「何事？」
「你祖母和賀蘭夫人有嗎？」
「嗯？」姜倫聽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我祖母……，和賀蘭夫人能有什麼呢？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
李詡哼唧道：「你可要說實話！」
姜倫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欺騙小舅舅？當然是實話。」
李詡忽地湊近了一笑，「悄聲告訴你，這事兒……，是陸若晴，哦不，是鎮北王妃讓我打聽的。」
姜倫迷道：「……，既然是打聽我祖母的事兒，為什麼找你？不找我啊。」
李詡眉弄眼，「你覺得呢？人家啊，這是為了和你避嫌。」
姜倫頓時變了臉，不言語了。
「傻小子，人家都已經是鎮北王妃了，你可別再癡心妄想！」
「我沒有！」
「哎。」李詡擺擺手，不在意道：「這種事兒不用跟我說的，你心裡清楚，平時別干錯事兒就行了。」
姜倫沉默不語。
李詡又道：「陸若晴還等著我回信，我打了三天的包票，你趕幫我查查！小心點，別你祖母知道，回頭打你一頓。」
姜倫輕輕點頭，「好，兩天後我給你消息。」
「這還差不多。」李詡其實比姜倫大不了多，不過輩分高，就算大一天也是舅舅啊。
他說完了話，也不急著走，而是慢吞吞的把茶給喝夠了。
喝完了，還不忘埋汰一句，「太淡！還是喝酒痛快。」
姜倫尷尬道：「我這裡沒有酒。」
「沒酒不要，好生幫我把事兒辦好就。」李詡拍拍姜倫的肩膀，眨眼道：「好外甥！糖心，舅舅不了你的好。」
姜倫忙道：「不用，我不要好。」
李詡笑嘻嘻道：「是不是為心上人辦事兒，求之不得。」
「舅舅！」姜倫有點生氣了，正道：「你是長輩，編排我幾句玩笑也罷了。這麼平白無故的拉扯鎮北王妃，傳出流言，豈不是我害了？」
「好好，我不說了。」李詡立馬舉雙手表示投降。
姜倫還是綳著一張臉。
李詡苦笑，「看你這嚴肅的樣子，倒像你才是我的舅舅呢。」
姜倫心中還是有火氣。
但是，他是一個沒什麼脾氣的人，也就算了。
倒是陸若晴的事兒，不敢耽擱。
第二天，他找了個機會去見祖母姜太君，照例先請了安。
姜太君看起來很是和藹，慈祥道：「快起來說話。」
姜倫拿了一個長盒子出來，「祖母，我的同僚最近得了一支好參，說是有三百年份，孫兒特意買下來孝敬祖母。」
姜太君有點意外。
是繼室，和前面元配的幾個兒子關係很淡，和孫子們就更淡了。
原本以為姜倫只是打個招呼，沒想到是送人蔘的。
姜太君愣了愣，才笑，「哦……，哎喲，真是難為倫兒你費心了。」
姜倫回道：「都是應該的。」
既然孫子送了人蔘，總得誇獎幾句，拉拉家常。
姜太君問道：「最近在翰林院如何？」
「還好。」姜倫大概說了說，然後笑道：「橫豎祖母知道我的子，老實、本分，不會出去惹什麼禍事的。」
姜太君笑道：「是啊，你是一個聽話的。」
「也有不消停的。」姜倫便順著話頭道：「就在昨天，我的同僚賀蘭濯惹上了麻煩，被刑部的人抓走了。」
姜太君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姜倫接著道：「不清楚惹了什麼事兒，但他們家的風評一向不好。賀蘭媛曾經派人行刺九皇子殿下，下了大牢，沒想到賀蘭濯也跟著進去了。」
姜太君強忍了心中惱火，說道：「也許只是一場誤會。」
「但願吧。」姜倫把話題往賀蘭夫人上引，說道：「聽說賀蘭夫人昨天進宮，還想找孫妃娘娘求，結果吃了閉門羹。」
姜太君沉著臉，沒有言語。
姜倫覺得屋子裡氣氛不對。
但是，為了給陸若晴打聽消息，還是迎著頭皮道：「要我說，賀蘭夫人這個娘親當得真夠失敗的，兒跋扈，兒子惹事，想來的人品也不怎麼樣……」
「放肆！」姜太君聞言然大怒。
「祖母，你怎麼了？」姜倫驚詫問道。
姜太君這才發覺自己反應過激。
緩了緩，方才改口道：「倫兒，你一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怎麼學得跟長舌婦一樣，背後議論他人長短？往後莫要再提了。」
姜倫忙道：「是，孫兒聆聽祖母教誨。」
姜太君沒有了談話的興緻，擺擺手，「我累了，你告退吧。」
姜倫趕忙起，「孫兒告退。」
他讓小廝約了李詡，將能打探的消息都全部告訴了。
李詡又去了鎮北王府。
當著陸若晴和蕭鉉的面兒，說了一遍。
陸若晴目微閃，沉道：「照這麼看來，姜太君和賀蘭夫人的關係不一般啊。」
若不然，為什麼為了一個外人，對孫子發火？
李詡說道：「但很奇怪，平時……，姜太君和賀蘭夫人並無往來啊。」
蕭鉉躺在床上鄙夷，「鬼鬼祟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詡了鼻子。
他無所謂，反正姜太君又不是他娘。
倒是一個勁兒的給陸若晴遞眼，示意出去說話。
蕭鉉不小心瞅見，當即冷臉，「李詡！你眼筋兒呢？」
李詡可不敢讓他誤會。
當即苦了一張俊臉，趕解釋，「殿下，是王妃之前答應好的，我只要查到了消息，就告訴我怎麼討霍小姐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