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周三爺撲通跪下,一扯兒,「跪!」
周玉蘭稀里糊塗跟著跪了。
周三爺假裝扇了自己幾個耳,苦笑道:「我知道,之前的事兒咱們做得不像話。可是窮人有窮人的難,為了一口飯吃,早就沒辦法要臉了。」
周玉蘭有點不好意思,低了頭,不言語了。
「所以,你們是來找我原諒的?」陸若晴嘲笑道。
周三爺嘆氣道:「王妃,你要打要罵都行,只求給我們父一碗飽飯吃。往後啊,只要能在王府給我們隨便安排一個差事,就再也不作惡了。」
陸若晴勾起角,「罷了,你們這樣的用不起,再說了,也沒有讓親戚當奴才的道理。」
「王妃……」
「聽我說。」陸若晴清楚這父二人的秉,不是能做老實人的,徐徐道:「我可以在京郊給你們租一個房子,並且管每天的吃喝。」
周三爺眼珠子轉了轉,問道:「王妃要我們做什麼?」
陸若晴輕笑,「你們幫我辦一件事,辦了,我送表妹一千兩銀子做嫁妝,足夠你們父過後半輩子了。」
「一千兩銀子!!」周三爺頓時把眼睛瞪圓了。
「一千……」周玉蘭也是咽了咽口水,眼裡儘是貪婪之。
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一千個銅板,現在他們父倆上都沒有啊!
之前雲太君賞賜的首飾,也被周三爺拿去當鋪,換了銀子賭得輸乾淨了。
周三爺急問:「什麼事?王妃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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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父心複雜離開王府。
王府下人,指引他們去了一小宅院,收拾的乾乾淨淨。
並且安排了老媽子,每天燒火做飯、洗服,一應生活日需都是現的。
可是周玉蘭吃飽了以後,卻不高興。
周三爺還在撕兒,瞅著,忽地撇道:「你這什麼態度啊?不願意啊?」
周玉蘭哼道:「陸孝瑜那麼老了。」
「老?你還嫌棄?」周三爺大口大口吃完,骨頭隨便一扔,「你他.媽是不是傻?陸孝瑜可是國子監祭酒,從四品的大!你還敢嫌棄人家老了?!」
「那……,那他都是王妃的爹了啊。」
「我呸!」周三爺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不就是見了那個端親王世子,瞅著他年輕俊俏、有權有勢,所以就癡心妄想了唄。」
「陸慕白也年輕啊。」
「行了!」周三爺沒好氣道:「就算你當初勾引到陸慕白,撐死也就是個妾,還以為真的會娶你為妻啊?陸慕白、陸孝瑜,本就沒什麼區別!」
周玉蘭撇不說話。
「反正現在陸慕白走了,你勾不到,端親王世子就更別想了。」
「哎呀,煩死了。」周玉蘭扭臉道。
周三爺哼哼道:「你不樂意是吧?行!明兒我就賣了你,再買一個丫頭當閨,照樣把這件事給辦了。」
周玉蘭瞪大了眼睛,氣道:「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周三爺哼哼道:「王妃那邊可是出了一千兩銀子的高價,別說賣個兒,就是要我買了親爹親娘,我也不含糊!你不信,可以試試看。」
周玉蘭頓時一陣心寒害怕。
很清楚,這事兒爹絕對做得出來。
周三爺雖然不是個好東西,但是腦子卻很靈活。
見打一掌嚇住了兒,又趕忙給個甜棗,「聽話的,乖乖把陸孝瑜勾引到手,將來再生個兒子,今後一輩子榮華富貴就都有了!」
周玉蘭咬道:「我想生兒子就生兒子啊。」
「橫豎你年輕,多生幾次總會有的。」周三爺抿了一口小酒,嘖嘖道:「你想清楚,錯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個店兒!那可是老爺的姨娘。」
周玉蘭滿心的糾結複雜。
當然想找年輕俊俏的公子哥兒。
端親王世子高攀不上,陸慕白也是可以的啊。
但……,現在只剩下陸孝瑜可以選了。
周三爺又道:「要說我,陸孝瑜你也是見過的,不到四十,看著就跟二十七八差不多,比你爹我還年輕呢。」
周玉蘭絕的閉上眼睛,說道:「你別說了!行了,這事兒……,我做!」
周三爺樂道:「對嘛!這才是聰明人。」
接下來的事倒是順利。
在陸若晴的安排下,送了幾新服和新首飾過去,把周玉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高高興興的辦事兒。
算著陸孝瑜回家的時間,剛剛好……,在陸家大門遇上。
周玉蘭一個年輕姑娘,又是姿,哭哭啼啼幾句,自然看起來格外可憐。
陸孝瑜便上了火,斥責下人,「怎麼連親戚都怠慢了?!」
周玉蘭拚命地勸,「不怪他們,是我們厚著臉皮住在陸家的,原是我們的不對。」
陸孝瑜當即道:「怎麼這般客氣?親戚間,往來也是正常的啊。」
周玉蘭便哭訴了一通苦戲。
然後也不要別的,只求陸孝瑜借一點銀子,讓他們父做小本買賣。
陸孝瑜也是要面子的人。
當著下人,自然就隨手給個十幾兩銀子。
第二天,周氏父的豆腐腦攤兒就順利開張了。
當然,他們的心思不在買豆腐腦上。
隨便賣賣,再過幾日,便周玉蘭又去找陸孝瑜。
這次是喜滋滋的,說道:「這裡是一百錢,先還你,剩下的以後再還,」
陸孝瑜怎麼會要這一百錢?當然拒絕。
周玉蘭便做出過意不去的樣子,口口聲聲,「那我每天請你吃豆腐腦兒。」
陸孝瑜去吃過一次,免不得,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再加上周玉蘭對他眉來眼去的,漸漸就去得多了。
消息一次次傳到鎮北王府。
陸若晴聽了,譏諷道:「虧他還是一個讀聖賢書的人,連晚輩都下得去!」
顧氏則是噁心極了。
心實在複雜,忍不住埋汰道:「你爹……,怎麼變得這般不是東西!」
陸若晴淡淡道:「娘,人都是有很多面的。爹在我們面前是一副樣子,在別人面前,難免又是一張臉,你沒必要生氣。」
顧氏怎麼能不生氣?捶著心口,嘆道:「周玉蘭再不堪,那也是他的晚輩,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啊。」
陸若晴輕嘲,「爹又不是柳下惠,送來門的,怎麼會拒之門外?」
這些年,渣爹一直躲在外省不回家。
還不知道有多花天酒地呢?畢竟連雲陸氏他都下得了,還有什麼不能下的?再說,周玉蘭這樣的,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頭罷了。
正好!他們湊在一起,將來惡人自有惡人磨。
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下午,緹縈腳步匆匆進來傳遞消息。
低聲道:「陸大人在周玉蘭的宅子過夜了。」
陸若晴正在書案前畫畫。
聞言手上一頓,然後抱怨道:「哎,這荷葉梗都畫了。」
蕭鉉在旁邊笑道:「就點兒吧。」
「你懂什麼?」陸若晴放下了筆。
轉,找出一個藥瓶遞給緹縈,吩咐道:「把這個拿給周玉蘭,用水服下,一月後找人診脈必有喜脈之相。」
緹縈遲疑道:「要是不肯吃呢?」
陸若晴淺淺一笑,「你想辦法讓吃,吃完,跟說沒事兒的。」
緹縈點頭,「懂了。」
當即拿著藥丸找到周玉蘭,二話不說,直接住下頜把葯塞了進去。
然後住周玉蘭的鼻子,「趕吞!」
周玉蘭嚇得拚命掙扎。
可是哪裡能敵得過緹縈啊?「唔、唔……」幾聲,呼吸困難,自然而然就要用呼吸,藥丸便滾下去了。
緹縈面無表,說道:「不是毒藥,一個月後你必定會有喜脈。」
周玉蘭一臉驚魂未定之。
氣道:「這……,你早說,我自己吃就行啊。」
緹縈才沒功夫理會,轉就走了。
周玉蘭在背後怨恨道:「等著!將來我做了陸孝瑜的姨娘,有的是機會,收拾你這種狗眼看人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