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茵被這種煩躁的緒折磨著,這才在虞初音接了打給靳聞深的電話後,喪失理智,做出了不明智的舉,說了不該說的話。
而靳聞深現在突然到來,一開始的高興驚喜之後,蘇茵茵也意識到。
靳聞深可能是因為那通電話才過來的,靳聞深他莫非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個認知,讓蘇茵茵心髒。
但是臉上驚喜快樂的笑容卻沒任何改變,看著靳聞深的方向,出溫笑意。
“阿深,你終於來看我了……”
又衝護工周姐催促道:“周姐,你快將我之前給阿深特意準備的那個茶拿出來,我要親自給阿深泡茶喝……”
周姐還沒,靳聞深上前了一步,沉聲道。
“不必了,周姐先出去下,我說幾句話就走。”
他的聲音雖然不帶起伏和緒,但是蘇茵茵卻聽出了幾分冷。
臉上笑容消失,白著臉,揪了床單。
等周姐出去,帶上病房的門。
靳聞深看向蘇茵茵,看到的便是格外蒼白不安,低著頭的蘇茵茵。
他本到邊的話,看到這樣眼盲脆弱,害怕驚恐的瘦弱人後,一時有些說不出口。
他微微蹙眉,蘇茵茵已是突然開口,搶先道。
“阿深,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什麽而來,是因為我衝音音撒謊,說的那些話惹你不高興了吧?所以,你才來的,你來衝我興師問罪的,對嗎?”
蘇茵茵的聲音一開始很小,漸漸變的尖銳起來。
抬起頭,努力瞪大了眼睛看著靳聞深的方向,像是想要將他看清楚。
但是卻徒勞,眼睛還是不聚焦,導致因眼睛太用力而泛紅,落下眼淚。
忙扭過了頭,抬手拭了下。
靳聞深薄微抿,“你為什麽要騙,你實在不該說那樣的話。”
那分明就是在挑撥他和虞初音的關係。
他一直以為蘇茵茵還像從前一樣,單純無害。
經過了這些年的折磨,甚至變得更加脆弱弱,是一就碎裂的可憐人,卻沒想到可能隻是表麵可憐無害,其實裏也許已經變了。
而靳聞深的質問和譴責,令蘇茵茵麵更為慘白。
緒突然激起來,轉回頭瞪眼靳聞深道。
“是!我當時就是故意那麽說的,可我為什麽說那樣的話,你難道不知道嗎?”
蘇茵茵眼淚串滾落,“那是因為我妒忌,妒忌你那個小妻子,什麽都擁有。過人的貌,優聽的聲音,最年輕恣意的年齡,健康的,聽說還是個很有才華,會作曲會寫詞,是未來可期的大提琴手……
已經擁有那麽多了,為什麽還能擁有你全心全意的,為什麽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容不下一個眼瞎又失去一切的我呢?”
蘇茵茵控訴的說著,的聲音尖銳又絕。
緒崩潰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可憐到了極致的人,即便做了不好的事兒,也讓人無法和計較。
畢竟變這幅模樣,是和靳聞深有關的。
靳聞深臉沉鬱,蹙著眉,薄抿著,卻無法再繼續質問。
“茵茵,我太太其實也並不容易……”
靳聞深半響才在蘇茵茵的絕哭喊聲中開口,“你隻看到了的鮮,卻不知道的傷痛……”
想到虞初音從小到大的經曆,簡直是在豺狼窩裏長大。
想到今天他不過是帶去看了下婚紗,確定拍攝婚紗照,那人就高興滿足的紅了眼睛,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而那明明是每個孩結婚時,都會擁有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
想到這些,靳聞深便心裏酸揪扯。
他覺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也心疼那個好哄的傻姑娘。
但是,蘇茵茵哭喊了半天,想要聽的絕對不是這些。
都這樣可憐了,靳聞深竟然還能開口跟說虞初音更值得憐惜?
靳聞深怎麽能這麽可恨,簡直往心窩上捅刀子。
咬著牙,哭著抬頭。
“是,我也聽周姐說了音音的事兒,知道音音的養父母和父母都不是好東西,我也很心疼音音。阿深,我……知道做錯了,可你這兩天都不肯來看看我,我當時聽到音音接電話,我就沒控製住自己的緒,我是一時糊塗,我也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啊……”
蘇茵茵捂住了臉,渾抖。
“我當時甚至在想,也許你就在音音的邊,你聽到我那些話,會是什麽反應。要是你然大怒,來找我了,我就能見到你了……”
蘇茵茵抬起頭,出一個自嘲又蒼涼的笑容。
“那樣,我也就知道,你有多在意你的妻子,我也該徹底絕了。而你現在真的來了,為音音來找我興師問罪,我才知道,我本承不住這樣的痛……”
蘇茵茵說著搖頭,神痛不生。
閉上眼,虛弱的倒在了病床上,牙關咬,因為忍著痛哭,角甚至溢出了跡。
靳聞深麵微變,上前著的牙關。
蘇茵茵這才鬆開咬著舌頭的齒關,角淌著,睜開眼睛衝靳聞深笑了下。
“阿深,你走吧,以後都不用再來看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反正你也厭憎我了,連我自己也厭憎這樣的自己啊。”
蘇茵茵眼裏一片灰敗,神間好像毫無求生意誌一般。
靳聞深眸沉了沉,想到蘇茵茵的抑鬱癥,心裏一片煩躁和愧疚纏。
想到蘇茵茵這樣,也許都是病的影響。
他聲音到底溫和了下來,緩聲道。
“不管如何,我太太不欠你的。是我靳聞深欠了你,你變這樣,有我的責任,所以,你若對我有怨氣,就都衝著我來。給你一把槍你還我一槍,或者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但你別再別的事上心思,我說過會照顧你,也自會在錢財質上補償你,但我不希你去針對我太太。今天這樣的事兒,我也希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你明白嗎?”
蘇茵茵垂著眼眸,聽到靳聞深緩和卻分明帶著警告,毋庸置疑不容商量的話,指甲又陷進了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