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城沉默的這麼一會兒,傅瑾瑜忽的問道,“三弟,方才若是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你當真會活埋了賀今朝?”
一聽到活埋兩個字,祁連城的小心臟瞬間就被提了起來。
他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珠子,既不敢去看邊的死神,又十分期待答案!
想起方才那個偌大的土坑,祁連城都還十分的后怕!
他爬上來的時候都費了點勁兒,這要是真的活埋在里面,該是何等的無助和彷徨啊!
陸離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徑直回答,“會。”
祁連城,“……”
傅瑾瑜倒是對這答案沒有半分的意外。
他早知道陸離會這樣回答,多此一問,只不過是想讓祁連城也聽聽清楚。
這小子天跟賀今朝混在一起,聽了這答案必定會轉述。
也是借此機會,警告賀今朝。
而他想的沒錯,祁連城瞬間慘白了臉。
他本以為陸離就是嚇唬嚇唬賀今朝罷了,怎麼可能真的手?
誰知道陸離回答的如此決然。
他忽然囁嚅了一句,“殺人犯法……”
陸離的眸底依舊翻騰著殺氣,“我這條命,賠給他。”
“……”祁連城一陣頭皮發麻!
半晌之后才訕笑著,“不至于吧……就是離個婚而已,沒那麼夸張吧……”
傅瑾瑜還以為祁連城被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呢,誰知道他又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也是有幾分詫異的勾了角,傅瑾瑜看了一眼后視鏡,果然見陸離十分不耐煩的閉了眼。
“再啰嗦,我殺了你。”
“咳咳!”祁連城差點被嗆到!
本來是特別狠的一句話,怎麼現在聽上去反而有些二?
祁連城哭無淚,只能抱了自己盡量離到邊的變態死神遠一點!
他現在真懷念賀今朝……
盡管那廝也天欺負他,但至沒有不就要他去死啊!
哎,早知道他剛才就是把小命多豁出去了,也要上賀今朝的車啊!
——
彼時,前方賓利車,賀今朝忽然覺得耳朵有點燙。
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在想他。
蕭暮雨并沒有察覺到這些,只瞧著從賀今朝黑西裝上滲出來的鮮,將坐墊都染了。
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住。
是悶生生的疼。
“抱歉。”
恍然開口,簡短的兩個字,含苦。
賀今朝黑眸微沉。
“他們說的沒錯,這是我該的。”
若非如此,以他的本事,必不會這般忍著,著。
除非是他心甘愿。
蕭暮雨也很清楚這一點,是以心底才更加的疚。
“賀今朝,我們扯平了吧。你給我的那些傷害,如今哥哥們都替我找補回來了。我會跟外公說清楚,我不恨你,也不再你了。”
原本就想和賀今朝一刀兩斷。
這些話連自己也想不起來究竟說過多遍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老天爺總是不如愿。
最近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環環相扣,好像每一件事都在將和賀今朝拉扯在一起。
掙不開,躲不掉。
就在蕭暮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的聽賀今朝說著,“我寧愿你恨我。”
語氣中著濃濃的無奈。
沒有,也沒有恨,那就是徹徹底底的不在乎了。
的世界,好緒比壞緒好,壞緒比沒緒好。
如果你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再調起一個人的緒,那麼才是這段走向終結的時候了。
恨,也算是一種,不是嗎?
蕭暮雨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你放不下,只會給你招來更多的禍患。”
“你放下了嗎?”賀今朝忽的掀,問了一句。
“……”蕭暮雨沉默了。
這個問題,亦不知道答案。
只知道賀今朝的糾纏,讓他的命運始終在向靠攏。
而他越是靠近,外公和哥哥們就越是不會放過他。
現在是一的傷,往后呢?
還會是什麼?
別說賀今朝了,連蕭暮雨都覺得累了。
或許,不應該再這般由著他了。
有些事,早就應該解決。
沉默中,蕭暮雨又問,“我聽連城說,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有一次你為了我差點丟了命,這事兒是真的嗎?”
賀今朝聽說起,如畫的眉眼微,轉而看向了車窗外,幽幽嘆道,“都過去了。”
蕭暮雨心頭一震,看來真的確有其事。
“我想知道過程。為什麼是為了我?”又問。
仔細回想過去,并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又何必讓他差點丟了命?
“小雨。你是我的妻子,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賀今朝說著,便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似是不太想提起從前。
蕭暮雨卻沉默了,半晌才道,“現在不是了。”
話音落下,整個車又恢復了沉寂。
司機始終平穩的開著車,好像本不存在一般。
賀今朝驀地睜開了雙眼,黑眸中著火。
“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
短短幾個字,卻說的擲地有聲!
仿佛承諾一般。
蕭暮雨黛眉微蹙,暗自下定決心,要做點什麼徹底跟賀今朝劃清界限了……
沒有再說話,一車直接回到了蕭家。
“你不去醫院?”蕭暮雨疑的問。
“這點小傷,無礙。”賀今朝答。
賀氏的價好不容易才穩定了,他這個時候再進醫院,那些東恐怕又要大做文章。
再加上方才傅瑾瑜也替他看過了,不過是些皮外傷,回家理一下即可。
“可……”蕭暮雨正想說什麼,就見前方一輛車子停在了對面。
下車的是顧凌云。
眸微頓,也是許久沒有看到他了,怎麼突然來了家?
難道是有什麼事?
賀今朝見蕭暮雨盯著某發呆,于是便順著的視線看去,就見正朝著他們闊步走來的顧凌云。
登時眸底便噙了幾分凜然的英銳之氣。
整個車,迫十足。
“你他來的?”
賀今朝掀,語氣中充斥了危險。
蕭暮雨蹙眉,反問,“跟你有關系嗎?”
他們都沒什麼關系了,也沒必要事事報備吧?
賀今朝額前的青筋突突跳了兩下,“你真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