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線們醒來之後立即回侯府稟報侯爺,月九齡也從到竹心院報道的殘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與顧墨玧想法一致——將計就計,乾脆把當作魚餌,然後放長線釣大魚。
他們之前就推測錢木香作案並非單槍匹馬,至有人替清道和斷後,而在他們到訪之後就被人帶走也證實了這一點。
按照之前兩起案子的況來看,這個案子的兇手——錢木香再犯案的幾率不大,他們可以先把注意力放在調查「科舉舞弊」上。
整個月府因為月銘這個春試主考捲了舞弊案中而顯得十分平靜。
除了較往日更加小心翼翼的下人們,平日里總在後院四閑逛的孫姨娘已經有兩日沒踏出屋門了;還有沒事就往月銘書房湊的林氏也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院里;連每日例行以「將後院攪和得飛狗跳」做一日開頭的小紈絝月朗都消停了。
這平靜得有些詭異了——誰都不想在這月銘「抱恙在府」的當口去他的霉頭。
告病假當然只是一個避嫌的託辭,雖然皇帝沒有下旨審查他們這些考,但卻命顧墨玧必須徹查舞弊一事,並賜了他一塊「如朕親臨」的金牌——無論對象份地位如何,有疑皆可查。
因而但凡與籌備此屆科舉沾邊的大員,這兩日已經或主或被地告了病假。
上朝員人數都了小半,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小小月府里也不遑多讓。
但月九齡一點都不擔心月銘,說句大言不慚的話,他一個百之首,若真想提拔誰還不是皮子的事兒,何必搞這麼一出?
所以他也大可能會因此到牽連,頂多是案子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行言論限罷了。
不過這對習慣了叱吒朝堂的月首輔來說,或許算不上奇恥大辱,但應該算上「辱」了。
思及此,忍不住勾了勾角——雖然與無關,但能看到那個眼高於頂的父親吃癟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
小蓁正在給替換一杯熱茶,聽到自家主子突然的輕笑聲,手一抖壺到了杯沿,差點灑了。
清脆的聲響月九齡回過了神,想起了不屬於月府的一個人,於是開口問:
「給大姐調養子的那個葛大夫這幾日有在府上麼?」
同樣對自家主子突如其來的心愉悅不著頭腦的桃紅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回話:
「哦,白日里沒有,夜了才回到府上給大小姐複診,看完就離開,也沒在偏院住下。」
月九齡若有所思,年前葛振一直都是住在月府的,似乎是從年後行蹤就越來越神了。
「他在皇城的落腳是什麼地方?」
桃紅沒料到月九齡會問葛振的住,噎了一下有些慚愧,「這……要不我這就去星辰院打聽打聽?」早知道該提前了解清楚的。
說著還沒等月九齡回復,便頗為擔心地去觀察月九齡的臉,謹慎地開口詢問:
「小姐是子有哪裡不適麼?府上還有其他大夫……」
月九齡微怔,對上桃紅擔憂的眼神,打斷:「我沒事。」忍不住笑了出聲,然後若有所指,「不必現在,找個恰當的時機提一,別引起注意。」
桃紅是個機靈的,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應下:
「桃紅明白。」
接下來的兩日,科舉舞弊一案在調查過程中,除了在董平和鍾仁的私人品中查出疑似泄題的紙條外,既沒有其他新的線索也沒能找到紙條的來源,與其有的考生也都不存在一同作弊的況,案子進展似乎陷了凝滯。
不過既然其他考生不存在舞弊的現象,所以在換了一批文批閱考卷后,此屆春試的績如期在二月廿十這天放榜。
【作者有話說】
【注】:據說殿試是只用來定出名次,能參加的貢士通常都能為進士(貢士就是能圍春試的考生),不會再有落第的況,所以貢士實際上就等同於進士。
但本文私設——能參加春試不一定能圍殿試,須得進前一百名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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