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口腔中一片苦。
既然太子都已經開口了,只能抿瓣,沉默不語。
只是擔憂地看著這對天家父子。
「既然太子知錯,那就罰你足三日。」
皇帝垂下眼,冷淡地道:「你回宮好好反思一下。為我大雍的太子,自然是該謹言慎行,做天下表率的。」
這個懲罰,並不算重。
只是三日足反思,司玄燁才剛剛從外面辦差事回來,恰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同樣的,正是因為他才剛剛從外面辦差事回來,就被皇帝責罰足,無疑是駁了他的臉面。
在其他人看來,這未嘗不是太子失去聖寵的信號。
想到那些已經漸漸長大人、野心的皇子們,皇后的心中忍不住一急。
「陛下,萬萬不可啊!」
忍不住磕頭開腔,哀求道:「太子才剛從外面回來,現在就足,讓朝臣們怎麼看?還請陛下收回命,看在太子一片孝心的份上,憐惜他一些。」
「皇后對朕的責罰不滿意?」
皇帝的臉喜怒難測,虎目瞥了皇后一眼,繼而深沉地落在司玄燁的上。
沉聲問道:「太子呢?是不是也對朕的懲心有不服?你儘管說出來。」
「兒臣不敢。」
司玄燁的心頭了,雖然帶著幾分莫名的張,卻還是坦誠地搖頭道:「是兒臣犯了錯,到責罰本來就是應當的。豈能對父皇的命令置喙?」
見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分勉強,明顯是發自心,皇帝的心頭氣才順了幾分。
隨手擱下茶盞,皇帝淡聲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就退下去領罰吧。」
顯然是想讓話題就這麼終結的意思。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想要跟父皇稟報。」
司玄燁卻沒有起。
即使在他出生的時候,皇帝的目就變得格外鋒利,他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皇帝作為一國君主,威嚴的目尋常人很難抵擋得住。
司玄燁卻始終脊背直地跪在地上,面不改地道:「兒臣才宮,就知曉母後為了父皇的,去給恭親王妃試藥的事。」
「你是想要讓朕收回命?」
皇帝像是有些不耐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直抓重點,問道:「你既然知道你母後為了朕的試藥,可知道朕患有心疾,已經被折磨了十幾年?」
「還是說——」
他的虎目之中波詭雲譎,冷冷地盯著司玄燁,寒聲道:「在太子的心中,你母後半點苦都不能吃,朕的死活卻無足輕重?」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司玄燁頓時急了,忙不迭地道:「兒臣絕不敢有這樣的想法。父皇龍貴重,兒臣為人子,當然是關心的。只是母后畢竟養尊優,年紀也大了……父皇,倘若一定要有試藥的人,兒臣願意代替母后前去!」
他的神堅毅,抬頭看向皇帝,目不閃不避。
顯然一切都是出自本心,堅定地道:「兒臣年富力強,承力也更強,更耐得住折騰。如果皇嬸需要試藥的人,兒臣願意為母後代勞,替父皇分憂!」
即使看到過皇后剛剛從病床上下來時候的凄慘模樣,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依然沒有毫的退搖。
這副模樣,很難不讓人震。
「不行!」
「不行!」
然而沉的男聲和的聲同時響起,俱都是不容置疑的拒絕。
皇帝會拒絕很簡單,如果皇後為了他的去給青梧試藥,傳出去也是龍伉儷深,皇後為了皇帝主獻試藥,傳出去是一段佳話。
可是如果換司玄燁去試藥,不一定會傳什麼樣子,說不定就演變了皇帝故意折磨太子。
皇家的事本來就複雜,皇帝也是惜羽的人,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
更何況——
「太子既然知曉自己年富力強,怎麼沒想過朕如今的年紀?」
皇帝的臉有些臭,冷聲道:「之所以讓皇後去試藥,就是要讓狀況和所環境、食住行盡量跟朕接近的人來試藥,達到最好的效果。太子這麼年輕,怎麼比得上你母後跟朕的歲數相當?胡鬧!」
「就是。」
皇后也跟著點頭。
這種時候,已經顧不上自己對青梧的恐懼,和剛才在藥房里刻骨銘心的疼痛了。
只知道,絕對不能讓司玄燁去承這種痛苦。
這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是此生的依靠和驕傲,怎麼捨得呢?
「太子不要再胡說了,你本不適合試藥。更何況太子是要做大事的人,該為你父皇分憂,為國為民,豈能拿自己的開玩笑?」
的態度也很堅定。
司玄燁的眼中閃過無奈和痛苦,低聲道:「難道兒臣就要眼睜睜看著母后承痛苦?兒臣做不到。」
皇后頓了頓,眼底閃過幾分欣。
不管怎麼說,就算不滿司玄燁過於善良弱的格,看到他這樣孝順,願意為了自己承非人的痛苦,的心裡依然是很高興的。
「太子不要再說了,這件事絕對不行。」
皇后依然拒絕了他的話。
伴隨著上的疼痛逝去,的思維已經漸漸開始清晰,在藥房里發生的事,也開始在的腦海里回想。
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和痛苦,此生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想起自己在青梧面前丟人和哀求的模樣,的眼底閃過暗,更是恨不能直接宰了青梧。
現在還不是時候。
低垂下頭,遮掩住目中的憤恨,調整好緒,地開口:「能夠為陛下分憂,臣妾自然是十分榮幸的。為了陛下的,別說是試藥,哪怕是割放,臣妾也是心甘願的。」
抬起頭,眼底帶著點點淚,滿臉都是深地看著皇帝,低聲道:「若是為了陛下的安康,臣妾自然是無怨無悔。只是臣妾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陛下為小人所蒙蔽。」
「陛下,恭親王妃從始至終都是在撒謊,本不會治療陛下的心疾!是故意來報復臣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