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果不能品嘗酒,那要了多樂趣。」
聽到這話,司玄承忍不住搖了搖頭,滿臉都是憾地拿起酒壺。
喝了大一口,這才志得意滿地道:「本王這輩子是不能離開酒了。」
「六皇子殿下說,喝了酒就能忘記煩惱。」
青梧抬眼看過去,隨口道:「難道說,六皇子殿下也有很多的煩惱,不得不靠喝酒來打發?」
說這話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好笑,不自地勾起了角。
司玄承能有什麼煩惱呢?
他從一出生,就份尊貴。
因為出的原因,基本上是跟皇位無緣,可是同樣的也不必擔心被後來登基的新皇防備忌憚,以至於小命不保。
容貌昳麗而灑,最大的追求不過是沉浸在溫鄉里。
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煩惱的?
想要的已經全都擁有,不用為了未來發愁,每日錦華服地過著奢靡的生活。
這還不滿足,可是要遭天譴的。
「本王當然也是有很多煩惱的。」
司玄承輕笑了一聲,倏爾微微前傾,那張雌雄莫辨的俊臉驟然近。
即使距離這麼近,還是很難在他的臉上看到毫的瑕疵,那簡直像是剝了殼的蛋,得小娘子都要自愧弗如。
而他的長睫濃卷翹,緩慢眨的時候,莫名有種繾綣的纏綿,讓他的眼睛都顯得深款款。
氣氛一瞬間曖昧起來,換定力低的只怕已經要臉紅心跳,沉浸在他喜歡自己的幻想中。
尤其是,這時候他的聲音輕慢,喊著三分笑意低沉地道:「人註定要有求而不得,本王當然也不例外。雖然本王質上已經稱得上富足,卻也不是擁有一切。」
頓了頓,他淺笑道:「這世上,不也有本王註定求而不得的人嗎?」
這話一落下,床幔後面頓時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彷彿是什麼東西被碎似的。
司玄承也是會功夫的,當然不可能忽略這一聲異響。
倏然扭過頭去,帶著幾分警惕厲喝一聲:「什麼人?!」
「沒,沒什麼人!」
青梧悚然一驚,忙直起子,努力用擋住他的視線。
乾地笑了兩聲,道:「可,可能是有老鼠跑過去了吧……」
「老鼠?」
司玄承皺起眉頭,眼底帶著幾分異,道:「這雲籮宮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偌大的宮廷,竟然會讓老鼠跑進來?」
簡直就是荒謬。
那些打掃的太監宮們,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嗎?
這是主子住的地方,連老鼠都能跑進來肆,砍了他們都不為過。
「不,不怪他們。」
青梧能說什麼?
總不能說,是司君冥那隻大耗子藏在後面。
只能幹笑著,蒼白無力地解釋道:「是本王妃,本王妃因為需要給皇兄試藥,有些藥材的藥就用老鼠來試探……這,老鼠是本王妃特意讓人抓的!」
這理由難免還是有些荒謬。
司玄承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只是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眨了眨眼睛道:「皇嬸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可一定要跟本王開口。」
開口又能怎麼樣?他還能幫忙不?
青梧在心底里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經過幾次接,也大約了這位的格,表面看起來風流多,總是角帶笑很好說話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個再實際不過的人。
既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也懶得摻和到麻煩裡面去。
喜怒不定,又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這種人,才最是難以捉的。
「不必了。」
即使面前的這張俊臉,確實好看到像是一幅完畫卷的地步,青梧依然心如止水。
抬手將他湊近的俊臉推開,假笑一聲,道:「勞煩六皇子殿下費心了,本王妃一切都好的,沒有什麼麻煩。」
「皇嬸何必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司玄承故意出幾分傷的神,單手撐著下懶洋洋地看。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控的本質,毫無忌憚地展出自己緻的臉,慢悠悠地道:「本王是誠心想要幫助皇嬸,皇嬸未免也太冷漠了些。」
竟然對用人計,這也太無恥了吧!
看著這張臉,真的很難讓人拒絕。
青梧忍不住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側臉,用眼神描繪著他的線條,心裡更是忍不住驚嘆。
太好看了。
真的太好看了。
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媧造人,其他人是媧隨手用柳枝沾了泥水批量甩出來的,那司玄承一定是運氣最好,被媧心雕刻出來的。
看著他那張臉,就知道什麼做賞心悅目、秀可餐了。
青梧艱難地挪開目,覺自己快要承不住這樣的了。
就在這時,又一道屬於年男子的腳步聲在門外響了起來。
青梧一怔。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怎麼皇帝的後宮,接二連三來年男,皇帝的頭頂真的還好嗎?
該不會其實頂了一片青青草原吧?
這麼多人,他的後宮都像是了無人之境,這後宮的護衛真是讓人覺得堪憂。
「看來皇嫂有客拜訪。」
司玄承勾起一點角,目注視著房門,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里升起興的芒。
青梧實在是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興什麼,也不試圖去猜測。
畢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怎麼想得明白這些奇奇怪怪的龍子孫,到底在想什麼呢?
不過來人也好。
司玄承再這麼繼續對放電下去,實在是害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事。
又或者司君冥一個忍不住,覺得死了的六皇子殿下比活著的他更順眼,直接出劍如電,把司玄承乾脆利落地切兩半,人首分離。
「看來是這樣的。」
青梧乾笑一聲,用神力知著逐漸接近的腳步聲,低了聲音道:「六皇子殿下,既然這樣的話,本王妃恐怕是要招待不周了。不如六皇子殿下先行離開,有什麼事,咱們改日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