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現代輒就幾十層高的高樓大廈,顯然不夠看。
可是在如今,所有的建築都普遍偏低的時候,在摘星樓的樓頂,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暢快。
才剛剛親生經歷了飛行的滋味兒,青梧的雙眼晶亮,猶帶著尚未散去的興。
這種覺真的很奇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時代的空氣還沒有遭過污染,夜幕低垂的時候,天空彷彿很近。
在摘星樓上,似乎真的一手,就能到璀璨的群星。
而下方,是龐大的宮殿群,間或零星亮起的燈火。
整個宿京,現在還沒有徹底陷沉眠,依然有不地方亮著燈。
彷彿地面上也鋪展著一條稀疏的星河,讓人有種恍惚奇幻的覺。
看著眼前的風景,彷彿心中的鬱氣也全都跟著消散。
「在這裏等本王。」
司君冥長而立,圓月在他的後灑下清冷的月輝,襯得他整個人越發清冷而高貴,遙遠的像是下凡的月神。
而他如霜雪般的臉上,照舊是平靜到了面無表的樣子。
這樣近乎浪漫的低空飛行,也沒能讓他有任何的變。
青梧心中的興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倏然就平靜了下來。
抿輕聲應了一句,眸轉向下面,輕聲道:「好,冥皇叔早點回來。」
自己可不想辛辛苦苦從摘星樓爬下去,更加不想靠自己的雙腳走回雲籮宮。
要知道,看著他們似乎趕過來沒用多時間,可是輕功的速度真的快的,更何況是在空中過來。
真的要靠的腳,就算不至於走廢了,黑黢黢的走那麼遠,也沒多興緻。
「很快。」司君冥淡聲應了一句。
話音才剛落下,他的腳下就是輕輕一點,整個人疾而出,很快消失在無邊的夜里。
高空的風略有些冷意,青梧穿得單薄,微微抱了抱雙臂。
當司君冥離開之後,獨自站在這裏,莫名有種天地之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孤寂。
心頭那點莫名的鬱氣似乎又重新捲土重來。
搞什麼啊!
明明是個只要吃飽喝足,就能夠心滿意足的鹹魚。
這個時代對比末世來說,雖然階級分明,有很多不習慣也不喜歡的地方,可是也已經像是天堂一樣了。
不需要擔心隨時隨地會有危險,更不需要為了吃喝發愁。
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還有不俊男。
簡直是在末世時候,夢裏的生活。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自嘲地笑了一聲,青梧乾脆趴在摘星樓的圍欄上,目空落落地俯瞰著整個皇城。
就在神遊的時候,耳邊掠過一道風聲。
似乎過去了沒多久,又似乎過了好一會兒,司君冥已經重新站在的邊。
「冥皇叔剛剛去幹嘛了?」
青梧有些懶洋洋地抬眼看他,單手撐著下,道:「我就是隨口問問,冥皇叔不說也沒關係。」
突然想起,這個時代的規矩真的特別多。
皇帝的行蹤都是不能隨便打聽的,不小心就會被冠上「窺伺帝蹤」的罪名。
大概他們皇族就是很介意這些,想到之前司君冥也總是會不對黑臉,又忍不住撇撇,在心底里暗暗記上了一筆。
喜怒無常,真的是太難伺候啦!
在心底里暗自腹誹,沒察覺到司君冥的目輕輕地在的臉上掃了一圈,目有片刻的沉凝。
的長相,真的很得造主的偏。
明眸皓齒,每一都緻明艷到了恰到好的地步,初一看驚艷,越看越覺得清冷艷麗,恍如神仙妃子。
潔白的月披撒下來,給罩上一層朦朧的月,將整個人襯得越發清冷,出一種天真的風。
司君冥的結滾一下,莫名有些口腔發乾。
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青梧忍不住有些詫異。
扭頭看過來:「冥皇叔?」
好端端的,怎麼不理人啊!
「嗯。」
司君冥淡淡地應了一聲,狀似不經意地扭頭,避開的目。
抬起手來輕輕晃了一下,道:「給你。」
他的手上著一個布口袋,看起來輕飄飄的,好像沒裝什麼東西的樣子。
布料,在夜風中輕輕晃了晃。
青梧愣住了。
給這個幹什麼?難不讓在摘星樓上抓風玩?
「這是什麼?」
眼中帶著好奇,接過布口袋,手指索著將口袋解開,上道:「冥皇叔打算讓我做什麼?該不是要讓我在這裏喝西北風……吧?」
的聲音頓時凝滯了,整個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傻住了。
說實話,當解開口袋的時候,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景象,一時之間整個人都被震撼,只能睜大眼睛。
紅還保持著微微開啟的姿態,張了一個小小的圓形,半天都合不上。
眼睛圓圓的,也圓圓的,說不出的可。
司君冥的眸不由落在的臉上,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笑意。
青梧卻完全無暇顧及,怔怔的看著眼前彷彿話一般的景象。
布口袋剛剛敞開的那一刻,就有無數細碎的點爭先恐後地從口袋裏鑽了出來。
數不清到底有多螢火蟲,一瞬間從裏面冒出來,在四周飛舞旋轉,細碎的熒在夜空中劃過。
於是黑暗之中的摘星樓亮起星星點點的芒,彷彿璀璨的銀河被了一縷放在這裏隨風飄。
這芒並不明亮,卻得夢幻,猶如話故事裏的麗場景。
也難怪青梧會震驚到了說不出話的地步。
太了。
黑暗之中亮起的細微芒,彷彿是單獨送給的星。
誰能拒絕這樣的浪漫呢?
青梧覺到,自己的腔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接著心臟像是瘋了的小鹿似的,不要命地「砰砰」撞擊著的口。
不得不抬手一把按住自己的心口位置,用力再用力,生怕稍有鬆懈,這顆心臟就直接從嚨里跳出來。
又害怕這裏的環境太過安靜,夜風的聲音太過細微,遮不住猶如擂鼓一般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