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這會兒的心思,只知道自己真的很開心。
青梧轉過眼,靜靜地看著已經有散開跡象的螢火蟲,抿著看了好一會兒。
才輕笑著點點頭,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認真道:「我很開心。」
像是怕邊的人沒有聽清楚,又稍微擴大了一點音量,道:「冥皇叔,我現在真的很開心。」
「嗯。」
司君冥依舊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穿著玄的滾金邊袍子,依舊是滿臉平靜到了沒有表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凜然不好接近。
實際上卻地在心底里鬆了口氣。
看來蘇倒也不是那麼沒用,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小娘子果然是喜歡這些東西的。
方才看起來還有些消沉生氣的青梧,這會兒就已經眉開眼笑,眉目之間全都是澄澈明艷。
比之前染著鬱氣的樣子,順眼多了。
司君冥長睫微,一轉眼卻看到青梧無意識地雙手抱臂,了胳膊。
察覺到他的目,青梧手上微微一頓,笑著道:「這裡比較高,風會格外涼快一些。」
其實也沒有很冷,就是帶著一點點涼意,吹了上薄薄的,讓的上都出細微的涼。
要說冷也不至於,只能說並不算溫暖。
夜風吹起的髮,海藻般的烏髮向後揚起,上的著玲瓏的曲線。
在來之後,每天都有注意鍛煉,飲食上也從來不虧待自己。
這總算不再是弱得走幾步路都要幾口氣。
只是畢竟曾經虧空的厲害,青梧穿越過來的時候,狀況更是離譜,本就是生死一線。
不管怎麼補,終究還是有些虧空。
因此的形還是很單薄,從側面看過去,薄薄的紙片人似的。
彷彿風稍微一吹,就能直接把出走。
司君冥的眉頭皺了皺,本打算解開外袍給披上的作微微一頓,改變了主意。
青梧只覺到,一陣冷香驟然環繞,接著整個人就落一個溫熱的膛。
忍不住愣了一瞬間,抬起頭怔怔地看向司君冥,低聲道:「冥皇叔……?」
沒有想到,司君冥會突然之間開手,將整個攬在懷裡。
帶著細微涼意的夜風被他寬闊厚實的膛擋在外面,的鼻端縈繞著的是他上的松木冷香,隔著單薄的,似乎能夠到他灼熱的溫和沉穩有力的心跳。
青梧自認為,經過末世的爬滾打,的臉皮已經夠厚了。
至相比於這個時代的人,沒那麼在乎男大防,也不至於對這一點點肢接就大驚失。
可是這一刻,卻能清晰地到自己的臉頰「轟」一聲燒熱,彷彿有什麼在腦海里一瞬間炸開,彷彿有大片大片的煙花一般。
覺自己彷彿變了隨波逐流的浮萍,緒完全不由自己掌控。
本能地手攥住了司君冥的領口,將那點布料得褶皺一片。
而仰起臉,看著在月下越發俊無儔到了無的臉,清晰地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另外一隻空閑的手按住腔,青梧開始擔心,得這麼近,會不會讓司君冥聽到自己這擂鼓般的心跳。
太響了,也太急了。
嘈雜到本分不出來心思,去想為什麼害怕他聽到,又擔心這心跳聲泄什麼。
「嗯。」
聽到自己頭頂,恍若神祇的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
接著環繞著的雙臂就收一些,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還冷嗎?」
「不,不冷了。」
青梧有些恍惚,下意識地靠在他的口,低聲道:「一點也不冷了。」
其實本來就不冷。
不知道是今天的夜太,還是飛行的經歷太過奇妙,又或者滿滿一袋子螢火蟲人心神迷醉。
總之,沒有推開這個懷抱,即使本來就沒有覺得很冷。
青梧的聲音有些小,司君冥倒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因為冷才降低了音量。
確認夜風不會再繼續吹到,他才繼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耐心再等一下,等會兒就好了。」
什麼,等會兒就好了?
等什麼?
他還要做什麼?
青梧一時有些愣愣的,第一次覺自己大腦轉的這麼緩慢。
只能本能地抬頭看著司君冥,眼底的疑不加掩飾。
就在抬頭的一瞬間,夜空陡然亮了一瞬。
有一大蓬閃亮的煙花,驟然在夜空之中炸開,形一朵璀璨的花朵,芒明亮又漂亮至極。
青梧倏然睜大眼睛。
知道,這個時代的煙花製作工藝已經很了,別說是普通的黃又或者白的煙花,就連五彩的,各種形式的也都有。
只是畢竟還生產力比較落後,百姓手中富裕的錢並不是那麼多,當然不至於到了後來那樣想放就放。
一般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又或者是節日的時候,才會有大肆的煙花慶祝。
而今天,當然不是什麼重要的節日。
難道說,是宿京有哪家富戶,今天家裡人過生辰,又或者是有什麼喜事?
可是這個時間才開始放煙花,難免有些太晚了,人生出點不真實的覺。
青梧覺得自己的心跳更急了。
的心裡有一個念頭幾乎要破土而出,卻又被自己狠狠地了下去。
不能這麼貪心。
得到一袋子螢火蟲,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不能想要那麼多。
不能這麼自作多。
否則到最後,丟臉的人只有自己罷了。
拚命地試圖說服自己,然而那點念頭卻始終按捺不住地冒頭,讓忍不住目瑩潤得看向攬著自己的高大男人。
就像是剛才放出螢火蟲的時候一樣,明明漫天煙火璀璨奪目,漂亮得不似人間景象,可是司君冥卻始終看都不看一眼。
他濃黑的眼眸始終落在的臉上,即使察覺到的視線也沒有挪開分毫,靜靜地注視著。
似乎在他的眼裡,遠勝於所有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