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姜清焰打量他臉,問道:「殿下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都雲諫緒不太好,像他這樣將朝堂風雲握在掌中之人,會為何事心煩到借酒澆愁,實在猜不到。
「難事?」都雲諫醉意朦朧的搖搖頭:「這世上無難事,只有人心難懂。」
姜清焰:「何人心難懂?」
都雲諫指指自己心口,眼睛有些發直:「明知道是小孩子的把戲,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計較,忍不住賭氣……」
他越說越委屈,偏過頭來看:「其實本不必跑這一趟,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
姜清焰眉心微攏:「你說我這兒?」
都雲諫將冰髓扇拿到眼前,竹青的扇墜在兩人眼前晃悠:「這個都不是你送我的,是我自己買的,錢是我付的,我付的!」
姜清焰:「……要不我把錢還你?」
他「啪」地將扇子拍在桌上,看得姜清焰心著疼:「怎麼跟你就說不明白呢?」
姜清焰:「……」咱倆到底誰跟誰說不明白?
都雲諫泄氣似的趴在桌上,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燭朦朧,他臉龐如玉泛,俊秀眉目惹人心醉。
姜清焰靜靜著他,眼看著他緩緩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唉,竟是來耍酒瘋的。
棠梨院里,沒人有本事背著一個大男人穿越宮不被察覺,別無他法,姜清焰只能將他留在房裡。
找了件披風給他蓋上,然後吹滅蠟燭,自己去床上睡覺。
翌日,清晨。
姜清焰睜開眼睛,發現都雲諫已經離開了。
給他蓋在上的披風,被疊得十分規整,放在的床頭。
轉眼到了拔毒之日。
駱蓮川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給。
姜清焰接過碗,就不由皺眉,葯的苦味隨水汽蒸騰直衝鼻子。雖然這幾日也在喝葯,但加在一起也沒有這碗苦。
駱蓮川見磨蹭,催促道:「快點,趁熱喝!」
姜清焰十分真誠地發問:「葯為何要趁熱喝,這也不是魚湯?」
駱蓮川淡漠地著:「涼了不僅苦,還會臭。」
姜清焰仰頭幹了。
眾臣散朝。
都雲諫和啟王正往外走,就見一騎快馬在側甬上飛馳而過。
兩人腳步俱是一頓。
宮騎乘,尤是都雲諫這位輔政親王也要在宮門外下馬,唯一能騎馬在宮中疾馳的,只有戰災急報。
兩人心中第一反應都是——出事了!
都雲諫轉往回走,啟王愣了一下,追了上去。
「七皇叔,現在去肯定見不到皇上,我們還是等候傳召吧!」
急報直接送書房。
不到一炷香,都雲諫就知道了送回來的是什麼消息。
都雲諫和幾位要臣都被召到書房,皇上面沉鬱地對眾人道:「南境傳來急報,鎮南王率軍抗敵,陷敵陣,生死未卜。」
眾人面面相覷。
都雲諫臉忽然變得十分難看:「皇上,臣有要事先走一步,稍後再來請罪!」
言罷,也不等皇上允準,轉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