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遞過來一隻荷包,看起來有些陳舊。
還未手去接,姜清焰已經聞到一藥味,那是幾種草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打開來抖了抖,裡面掉出一些草藥細末。
看來這隻荷包曾經裝過草藥。
「我也有印象,似乎是娘親從病中醒來之後,就隨戴著。」姜清焰著荷包上的綉紋:「難道是那位神醫給娘親的?」
許嬤嬤並不清楚此事。
時近申時,夕已經漫開半天紅暈。
姜清焰和許嬤嬤上了馬車,一路往信王府駛去。
王府里只有顧錦在。
見到姜清焰歡喜得不行,親自下廚做了晚膳,非要姜清焰嘗一嘗。
「不等殿下和駱大夫回來一起吃嗎?」姜清焰被拉到桌邊,按坐下來。
「不必,他們不知何時回來,王爺幾乎不在府里用飯。」顧錦給夾一塊紅燒魚:「嘗嘗合不合你胃口?」
姜清焰將魚放進裡細細咀嚼,顧錦滿眼期盼地著:「如何?」
「其實我不喜歡吃魚。」
顧錦頓抱歉:「對不住,我不知你不吃魚……」
話音未落,姜清焰又夾起一筷子魚,在疑的目中放進裡:「但你做的格外好吃。」
顧錦高興極了,忙不迭地給夾菜:「那你再多吃點。」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影。
兩人轉頭去看,見都雲諫抱著胳膊,眸中含笑,隨後駱蓮川也出現在他邊。
「你們回來了,要不要一起吃?」顧錦看見駱蓮川眼睛一亮。
駱蓮川漫不經心地瞥一眼桌上飯菜:「我和王爺在外面吃過了。」言罷,轉走了。
顧錦放下筷子就追了出去。
都雲諫走進來,施施然在顧錦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對丫鬟道:「加副碗筷。」
「王爺不是剛吃過了?」姜清焰問道。
都雲諫偏頭看:「我若知道郡主今日來,便不再外面吃了。」
姜清焰收回目,心中有一甜。
等丫鬟送來碗筷,都雲諫拿著筷子問:「顧錦味覺時靈時不靈,對甜食還敏些,咸辣便沒個分寸,燒的菜經常難以下咽。郡主是怎麼做到口是心非,還能面不改的?」
姜清焰淡淡道:「顧小姐一片心意,說句好吃,也不為難。這是為友人應盡之義。」
抬眼看他:「王爺不也沒有揭穿過此事嗎?」
一定沒人告訴過顧錦味覺失靈這件事,否則也不會執意做飯給吃。
都雲諫凝目著:「郡主不僅只是說句好吃,還變著花樣誇。郡主如此會哄人開心,怎麼從不哄哄本王?」
姜清焰:「……」
我沒哄過你嗎?我經常哄你呀!
「有沒有可能……」姜清焰眼神意味深長:「被哄的人都不自知。」
都雲諫神一頓,微微蹙起眉心,片刻后忽然湊近。
廳燈火明亮,從側面照過來,映出他清晰的廓深邃俊,眼中芒凜冽:「以前郡主對本王說的話都是哄本王的?」
姜清焰被他視得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