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封譽再度開口,聲音幽幽地道:「不然你現在回燕府去,從那子裏面相看一個?」
燕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封譽,心道他的這個表哥,這心腸,也太壞了吧?!
進退兩難的燕嵐,最終只好是垂頭喪氣的道:「別,表哥,弟弟還是幫幫你吧,這幾日。」
封譽滿意的點了點頭,甚至還語重心長的教導了燕嵐幾句,「記住了,以後可不能心眼如此壞了。」
燕嵐點頭,心裏面卻很是無語,他心眼壞?
到底他倆誰的心眼更壞啊?!
……
等到花廳中的夫人們還有小姐們都離去了之後,燕老莊主拄著拐杖,在下人的攙扶之下,一臉期待的就走了進來。
「怎麼樣啊?」他問阿蘿。
阿蘿臉上的笑頓時僵住,起來到下首,給燕老莊主騰出了地方,心裏面迅速的轉著,想著該怎麼和燕老莊主解釋。
燕老莊主坐下來之後,一雙眼睛就轉了轉,四周掃了一眼后,不解的問阿蘿,「阿譽那小子哪去了?」
阿蘿只好是實話實說,「爹,阿譽他……去葯莊去了。」
「什麼?這麼說你給他找來的那些千金,他一個都沒有看上了?」
阿蘿低聲道:「不,爹,阿譽他在屋子裏面坐滿了小姐之後,就走了。」
甚至都沒有看那些小姐們幾眼,唉,阿蘿在心裏面惋惜,真是可惜了那些茶了,那可都是貢茶,珍貴著呢!
卻白白的便宜了那些「無腦」的夫人。
「這……又是為何呢?」燕老莊主蹙著兩條花白的眉,陷了深深的不解與沉思之中。
阿蘿亦是猜不封譽的心裏想法,但還是要安著燕老莊主,勉強的勾起一抹笑,「爹,您就別擔心了,阿譽他是個有主意的孩子。」
之後的時日裏,封譽的邊倒是再沒出現什麼想要給他「胡牽紅線」的人,過得倒也十分安心,只不過葯莊的生意,倒是一比一日好。
而且比平常多了的那些病人,幾乎還都是年輕的小姐,這讓封譽很是無奈,卻也沒轍。
最後也只好是讓封譽的舅舅一人帶著葯莊的學徒給病人看病,而他就去做一些尋常的學徒做不了的雜活。
比起封譽時不時覺到很是煩躁,季傾歌的日子倒是過的十分的順遂又順心,這一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來到了小年。
一大早,府中的廚房便開始熬煮起了臘八粥,臘八粥煮的糯香甜,季傾歌在相府中和家人一起用完早膳,便來到了珍饈閣。
將一個個的紅封賞給了珍饈閣的廚娘以及跑堂的夥計們,眾人都是歡歡喜喜的接過去,然後滿臉笑意的沖著季傾歌道謝。
季傾歌卻並不在意的模樣,畢竟這家鋪子給帶來的銀兩之多,這些賞錢本就算不了什麼。
道:「大家今日便可以收拾收拾,休假幾日了,等到年後再接著開張,」想了想,又道:「若是無地方可去的,可以繼續住在鋪子裏。」
知道,珍饈閣中有的夥計並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眾夥計們都歡呼一片,向著季傾歌道謝。
終於來到了除夕的這一日,季傾歌十三歲這一年的最後一天。
又或者說,是季若璃在相府過的最後一個新年,是的,翻過新年,季若璃就快要嫁給蕭瑾墨了,明年的新年就會以一個全新的份,在將軍府過年。
一大早,季家的五口人就都聚在了花廳之中,今日不用上朝,也是有的一日一家五口人都聚齊了的時候。
外面響著幾乎要震破天際的鞭炮聲響,「噼里啪啦」個不停,聲音是從卯時就開始響的,大有要響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用了頓早膳,用完膳后,蘇鳶又給府中的下人們賞了銀錢。
上上下下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
對相府的其他幾人來說,今日除了是除夕,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不同了,但對於季傾歌卻不止如此。
用過了早膳,蘇鳶和季翎留在了花廳之中,而季傾歌則是跟著季若璃去了的琉璃院去,季遙之該是在外面約了好友,出了門尋人去了。
季若璃在自己的寢房,站在書案前方,姿窈窕纖細,手握狼毫,在潔凈的宣紙上面練著字,這是多年來的習慣。
而的字,寫到今日,也寫的極好,極有風骨,季傾歌上前瞧了兩眼,芙蓉不及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這首詩季傾歌見過,意思是盛開的芙蓉花也比不上人艷的妝容,清風襲來,水邊的宮殿中飄散著滿頭珠翠的人的香味。
狡黠一笑,「姐姐是在寫妹妹嗎?」
季若璃頓時笑開,「你這丫頭,長了一歲莫不是都長在了臉皮上面?」
兩人打鬧一陣,氣氛好又融洽,外面的鞭炮依舊在響著,鬧夠了,季傾歌了一眼外面遠不時升起的炮仗煙霧。
的手指了,已經回來將近一年了,這一年裏,也解決了不「蛀蟲」,翻過新年,卻依舊不能放鬆警惕,畢竟那些「蛀蟲」還沒有被完完全全的清除。
接下來的一年裏,依舊要手握利刃,一點一點的剷除那些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的惡人。
鞭炮聲是到了午時時分,才消停了,但偶爾還是有那麼幾聲響起,或許是哪家的孩子調皮。
夜幕緩緩降臨,季傾歌回了自己的院子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