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蕓看了一眼季傾歌手中那支緻又的步搖,一瞬間有些愣,寵若驚的支支吾吾,「季……季小姐……這……」
季傾歌輕聲道:「拿著吧,送給你。」
季思蕓雖然不清季傾歌的心意,但也還是接了過來,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意,「謝謝季小姐。」
客院的正房一下子轉為平靜,季翎四隨意的掃了一眼之後,就帶著季栩一起出了門,也跟著去了大理寺。
畢竟這種事,若是自己不親自去「關照」一番,季書禮這對父子,又豈能過上「好的生活」呢?!
*****
卻說這大理寺排在了初一這日值守的幾人,雖說現在還屬於是在當值的時辰,但因著是新年,就連大理寺中也充斥了一片的喜氣洋洋的氣氛。
幾個值守的員此時圍在一起打著牌,玩得很是歡快之時,一個下人慌忙的跑來,通稟道:「大人,那季左相家的爺,還有季卿家的爺,押著幾人來了。」
幾人一聽來人的名號,便將手裏面的牌一扔,面上都不由得嚴肅了幾分。
「快請進來,」幾人裏面職最高的人先開了口。
「是。」
而在季遙之和季懷然押著季書禮、季思源以及季思蓮三人進到大理寺中沒多久之後,季翎便和季栩一同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大理寺的值守員見了這二人,面上才變化了些許,連忙就上前準備給兩人請安拜年,卻被季翎十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給止住了作。
「將他關進『地字二號房裏面去』,」季栩指了指季思源,然後又指了指季書禮,「他關進三號房裏,」又看向季思蓮,好一會思考才又道:「就和那些囚關在一吧!」
在大理寺的監牢中,地字一號房,是專門用來關那些窮兇極惡的犯人們的存在,地字二號房倒是能比地字一號房稍微的舒適那麼一點,後面以此類推。
雖然說季思蓮是和囚們關在了一起,但需知曉,鄰國對子還是比較寬容以待的,若非是做了什麼極兇極惡之事,是不會關進了牢房裏來的。
如此說來,便可以想像的出來季思蓮被關進去之後的「彩生活」了。
那幾個值守面面相覷幾眼,其中一個健談之人,還出聲問了一句,「敢問兩位大人,這幾人是做了什麼大大惡之事啊?」
季栩不言語,只是瞪了他一眼。
在那個被瞪了的值守訕訕的移開眼之時,季翎說話了,「天化日之下,膽敢給人熏迷香,對人不軌……」
說到此,季翎又一次沒忍住心裏面冒出來的火氣,就上前兩步,又是狠狠的踹了一腳季思源。
先前說話的那個值守,這倒是他第一次見到當朝的左相大人,他心道,倒是沒有想到左相大人竟然是這般的嫉惡如仇,一時間陷了對季翎的崇敬之中,有些回不過神來。
過了一陣功夫,他才點頭道:「相爺大人請放心,卿大人也放心,我們定會秉公理這件事的。」
既然是今日送過來的,那必然就是了他們這幾個值守的員的活。
就算是新年的第一日又如何,一旦有了什麼差事,他們也還是要任勞任怨的辦差事。
季翎眼眸一瞇,便轉過打算回去了。
卻見季遙之轉了轉眼珠,就從腰間的荷包取出了兩錠發亮的銀錠子出來,來到那個說話的值守面前,將銀子不著痕跡的塞進了他的手中。
值守一愣,低頭看了一眼,但也沒打算拒絕,只是臉上的笑十分的不好意思與僵,點頭哈腰的道了一聲,「季爺放心,在下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季遙之低聲道:「還大人好好『關照』一番。」
值守又是一愣,直覺這幾個惡人想非禮的人,定是和這相爺還有相府的爺有著千萬縷的關係,不然這兩人的反應不會如此之大。
若是沒記錯的話,左相大人似乎不止是有一個公子,似乎還有兩位千金,有一位更是不得了,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十分的高大。
原因是先前在汝南的賑災中提出了治療瘟疫的方子,救了那麼多的百姓於危難之中。
而且還因此被今上封了縣主,如此一來,也算是半個皇親國戚了。
那個值守想到這裏,不由得戰慄了一下,瞥了一眼那被鞭子的渾上下跡斑斑的季思源。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想對相府的哪位小姐不軌,若是想對這位二小姐不軌,可當真是極為不開眼了。
值守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沒用的,命下人將這父子二人送到大牢中去,又看了一眼季思蓮,他沒什麼表的道:「便照著季卿的意思,將這姑娘送去囚那邊去。」
下人們先是將季思蓮從地上拽了起來,下手毫不客氣的將拖走,季思蓮頓時表大變,一邊手舞足蹈著一邊大聲喊著:「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裏啊?你們放開我!」
想了想,又加大了幾分嗓音,「爹,爹,哥哥,你們救我啊!他們要帶我去哪?爹……」
然而,此刻,季書禮和季思源父子二人亦被帶去了牢房之中,又哪裏顧得上季思蓮。
到了地字型大小房之後,先前的那個值守一邊活著手指,一邊靠近季書禮和季思源父子二人。
他的手指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這偌大森冰冷的監牢之中,顯得格外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