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初二一早,等到相府的這一家人都收拾整理好了,在花廳中聚齊了,幾人便一同出了花廳。
相府的小廝將馬車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在相府的門口等著幾個主人。
一切都已經就緒。
剛過卯時,季傾歌、季若璃、蘇鳶母三人便在馬車上面坐好了,季翎和季遙之則是騎著馬。
一家人就這樣出發了,從京城到丞安的外祖家,一共要行個將近三個時辰的路。
但因為是在新年之中,街道上面沒有多人出行,所以季家的馬車跑得格外的快。
又因為幾人出發的早,所以距離午時還有個三刻鐘的時候,季家的這一行人便到了丞安的蘇家。
也就是將近午膳的時辰,到達了蘇府。
蘇府的馮老太君,一早便知曉了自家的小兒要攜著婿還有幾個外孫、外孫過來,所以一大早便起來了,穿著一棗紅的暗花祥雲紋織錦緞通袖襖。
花白的銀在頭頂盤一個髮髻,加上心好的緣故,馮老太君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所以整個人顯得很是神采奕奕、神抖擻。
還特意的囑咐了廚房的下人,做一些蘇鳶最喜歡吃的菜肴,但對於幾個外孫的喜好,卻是不甚悉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了。
所以就只好是命下人按照著京城那邊多數人的口味,來做一些菜式。
季家的五口人抵達了蘇府之後,季傾歌下了馬車,著大門上方的匾額上面,寫著工整有力的「蘇府」二字,眼前不由得有一陣恍惚。
這個丞安的蘇府外祖家,對於來說,更是恍如隔世。
前世最後一次來這,應當就是十三歲的那年的新年了吧!
畢竟前世十四歲之時,娘親就已經不在世,自覺沒有保護好娘親的爹爹,又如何能厚著臉皮,登上外祖家的大門。
站在蘇府門外,著眼前的蘇府大門,季傾歌只覺得又悉又陌生。
因著正值新年,蘇府門上掛著好幾個大大的紅燈籠,顯得十分的喜慶、喜氣洋洋。
門口的兩邊鑲砌著兩隻氣勢雄偉、張著盆大口的石獅子。
季傾歌回憶了一下,才記了起來。
的外祖父,是在自己九歲那年過世的,於是這偌大的蘇府,便只剩下的外祖母馮老太君一人在打理。
不過說是外祖母自己在打理,但更多的還是舅母在打理,是的,季傾歌還有一個舅舅。
外祖母這一生也只得了娘還有舅舅兩個孩子,因著馮老太君年紀輕時,並不是十分的朗,而是比較弱。
外祖父與外祖母夫妻極好,所以在外祖母生了娘親與舅舅之後,外祖父便堅決的就不讓外祖母再生孩子了。
這些事,還都是從前的時候,娘親說給聽的。
前世,還記得娘親說起來外祖母與外祖父的這些事之時,那臉上的深深的嚮往之……
這便可想而知,在前世的後來,爹爹被林氏設計陷害之後,娘親該是多麼的絕與無助。
在蘇鳶和季翎、季若璃都來到了季傾歌的旁時,守門的下人這才認出了這是自家的小姐還有姑爺、表爺、表小姐來了,連忙就給幾個人請了安,然後跑著進到了院子裡面。
打算去給馮老太君通稟一聲,自家小姐一家回來了。
不怪他認不出來季傾歌,畢竟季傾歌的這個年紀,每過一年,那面容以及通的氣質都會隨之改變一番。
那小廝上次見也已經是一年以前了,認不出倒也很是正常。
但季若璃他倒是認得的,因為季若璃之前是在蘇府住了好一段時日的,跟著馮老太君學著打理庶務。
馮老太君亦是出自書香門第,在打理庶務的這一方面很是一把好手,但蘇鳶就比不上娘了,所以便將季若璃送來了丞安,讓跟著自家娘親來學著打理。
季家的幾人走進蘇府的大門,進到垂花門,兩邊是長長的抄手游廊,之中掛著各的鸚鵡、畫眉、百靈鳥等鳥雀。
其間還偶爾穿梭一個兩個穿著紅的丫鬟,行匆匆。
而幾人便順著當中的穿堂上面鋪就而的鵝卵石小路,向著正院的花廳走去。
這蘇府到底是個書房門第,裝飾算不上十分的碧瓦朱甍,倒是偏向於那種低調的奢華。
不知為何,季傾歌就想到了封譽在京城的那座逍遙王府。
逍遙王府到底還是慶寧帝吩咐著建造而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金楠木匾額,上面是龍飛舞的幾個大字:逍遙王府。
極盡雕樑畫棟、神工天巧。
但府的室之中,卻似乎是封譽他親自吩咐著裝飾的,並非是張揚的、奢華的,但卻著一低調的奢華。
季傾歌頓時愣住,自己又一次的想起了封譽,真的很是奇怪……
不過倒是真的有些好奇,在這般的一個節日之中,封譽會不會一改他平日里的白裝扮,穿上一喜慶的紅呢?
季傾歌倒是真的對那樣的封譽有些好奇,心深還是想見見封譽那般絕的男子,穿上一張揚的紅,會是怎樣的傾城風姿。
甩甩頭,季傾歌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封譽了,專心的走路。
沒想到不過走到了一半的路,便瞧見了一棗紅的暗花祥雲紋織錦緞通袖襖的馮老太君,滿臉都是笑意,甚至都笑出了幾皺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