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些家子弟,為搏出頭,經常會帶著護衛遠走獵場深,獵得猛禽獻給圣上,那必然會在圣上心里記下名字。
來日自有機會天子門下。
當然,這樣的活也不是隨便誰家的子弟都能進行,多是世家的,邊護衛眾多的。
尋常宦子弟若貿貿然前往,無功而返是小,折在里面也不在數。
至于眷,便就在外圍獵獵兔子之類的。
若是不夠獵,還有宮人專門放一些兔子進去,其實沒意思的。
孟青瑤兩世為人,早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了,來之前就想著,只打算在外圍縱著馬,跑兩圈,做做樣子,不如回去看臺上喝茶喝酒來的快活。
反正平日練功忙,秋獵在看來,算是休假的,哪里還能讓自己繼續累著。
可惜想歇息,但卻有人不讓歇息。
清郡主竟是主派人找上門來,邀孟青瑤與藍景悅,還有云樂郡主,一同前往狩獵。
孟青瑤第一次拒絕了,但是沒一會兒,清郡主又派人來了,那人還直接傳話,問孟青瑤。
孟郡主可是怕了?
可不是怕了,這清郡主看著尊貴雅致,實則是一條,綢下的毒蛇,哪次出手不是步步殺機。
藍景悅被徐氏管著,一臉怨氣,聽到挑釁的言語,更是坐不住了。
還不待孟青瑤開口,藍景悅已經道:“我們去便是了,騎上,我們將軍府還沒怕過誰?只別你家主子輸了哭鼻子。”
“景悅……”
徐氏皺眉。
“算了,去便去,”孟青瑤也松口了。
既然已經知道這山上有虎了,帶上家伙什便是,一味防著,防的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
不如會會。
不遠,皇爺府的看臺上,君玄澈自然將孟青瑤三個小姐妹,一同打馬而去的背影,都瞧見了。
云裳道:“皇爺,奴婢要不要也跟著去。”
君玄澈搖頭:“不必了,給七松傳一道指令。”
“是。”
很快有人沒林子,給那青樓主傳令去了,此刻七松剛陪文德帝,狩獵出第一箭,正要回程。
就有人給他傳了字條,來人他認識,是皇爺府的,不鄭重了三分。
不過當他展開字條上的容時,險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在仔細看了看。
皇爺不令他保護孟小姐,竟是要他著重保護……云樂郡主?
這是什麼道理?皇爺手抖寫錯了?
不可能不可能……七松雖然心里五味雜,可還是得接命令,腦子里也不閃過那德王府,云樂郡主的模樣。
每次幾乎都被嚇的呆呆傻傻,要麼哭的稀里嘩啦,至于模樣,在七松眼里,子長得都差不多。
孟小姐也一樣。
“青樓主在想什麼?”
七松出神的空檔,忽聽耳邊傳來聲音,就見文德帝與太子君逸塵,驅馬而來,這兩父子,想要招攬青樓的心,那就差寫在腦門子上了。
之前以做生意的姿態,接青樓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抱多大希,不想青樓居然接下了。
不僅接下了,青樓主還親自前來。
這讓文德帝都沒想到,便問:“青樓主,可有考慮效忠我南楚皇室?高厚祿朕知道未必能你的心,但朕可以給你,你所以想要的。”
“多謝陛下抬,青樓并非我一人之青樓。”
七松實事求是。
文德帝父子也不著急,“你可以想想。”
我想個啊,其實這次來京城,七松的心都是極度別扭的,他不知道皇爺到底什麼意思。
一會兒讓他回朝,剛才居然讓他暗中保護德王府的郡主。
要不是多年追隨,了解皇爺不是任之人,他甚至懷疑這指令是假的。
想到那指令,七松當即道:“陛下獵得第一只獵,可移駕休息了,但在下今日卻是有幾分未盡興,也想獵得一頭猛禽。”
“樓主年輕,有此盛氣是自然的,順便也幫朕看著那些世家小子,大好的日子,莫要鬧出什麼見的。”
文德帝自然順從他。
七松當即微微一禮,帶著自己的人,就去了。
“這青樓主,總覺的幾分古怪?”
當日五湖劍會,太子君逸塵遠遠見過,明明就是當日的人,可某些氣場上,似乎總有些不太一樣。
“他就像一團棉花華,無論我們如何用力,都打不穿他,”君逸塵最后只能這麼說。
文德帝卻不以為意,“他在江湖上必然鋒芒畢,如今在朕面前,有幾分收斂也是正常,難得他年歲不大,卻有此力本事。”
文德帝是贊賞有加的,若是能為他所用,就更好了。
……
另一面,孟青瑤他們三個人,很快與清郡主他們會合,三公主也在清郡主的隊伍里。
當看到孟青瑤他們后,三公主一時言又止,難不昨日的話,都沒聽進去?
孟青瑤則對三公主眨了眨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方才我們還打賭,說孟郡主你們是怕了不敢來了,只敢躲在觀眾席上,此刻,倒是本郡主打臉了。”
清郡主,坐在馬上,笑了笑道。
一致的騎服,馬上綁著一張小弓,箭壺滿滿的都是羽箭,臉上嗤著幾分似笑非笑。
知道的是來狩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獵人的。
是的,就是來獵人的,只是究竟誰獵誰,如今還不知道。
“清郡主準備的好充分啊。”
“機會難得,難得要準備充分……”
幾個貴,就這樣縱著馬,在林間并駕齊驅,后跟著幾個護衛,偶爾遇上路過的兔子。
有人彎弓搭箭,有時中,有時失手,唯獨孟青瑤一直沒。
“孟郡主怎麼不獵?”
清郡主問。
孟青瑤一語雙關道:“我怕一會兒遇上猛禽,留著力氣逃命用呢。”
一旁的藍景悅,昨夜自然被徐氏說教了一頓,知道這清郡主不是好人,不過還算沉得住氣,沒有發作。
云樂郡主則還不知道今日的戲碼,完全就是陪練的,不過此刻也知道,雙方的氣氛并不融洽,似有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