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我命令你考上早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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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銅八音盒裏流暢又歡快的曲調,讓板倉政信徵信一時間有點出神。

沒等他完全反應過來。

啪——

剛剛無法撬的盒子自己打開了。

裏面緩緩升起一個塑料材質的玩偶。

是差不多有30公分高,跳芭蕾舞孩的形象。

市面上有不八音盒,在開啟的時候,部都會有個小小的偶人,配合著音樂旋轉起舞。

這個特大號的黃銅八音盒,大概也是這種款式。

盒子裏的孩穿一的破損芭蕾舞擺上沾滿了殷紅的污漬,分不清是料還是乾涸的漬。

《小狗圓舞曲》的樂聲越來越歡快。

盒子裏的孩旋轉不停。

起舞,起舞。

板倉政信直勾勾盯著那起舞的孩人偶,莫名覺到了一詭異。

恍惚間,他好像在歡樂的樂聲裏面,聽見了如泣如訴的幽咽聲。

很快的,一首圓舞曲結束。

盒中的玩偶孩忽然擺塑料的,雙手提起殘破的角,機械又扭曲地朝著板倉政信鞠了一躬,像是在落幕。

等玩偶孩扭著重新抬起軀。

板倉驚恐地發現,它的眼睛居然在泣

本來被塑料填充的眼眶此時空無一,只有黑的兩,裏面用黑紅的不斷外涌。

臟污腐臭落到黃銅盒上,漫到地板上。

突如其來的一變,嚇得板倉政信一屁坐在了地板上。

嘩——

一陣嘩嘩的響

那個芭蕾孩玩偶,猛地落盒中。

黃銅八音盒右側的轉軸把手開始兀自轉起來。

歡快的《小狗圓舞曲》再次演奏,這一次的曲子好像經過了變調,比上一次要快,要更加歡樂,卻又更加詭異。

盒子裏的玩偶孩沒有再升起。

打開的八音盒裏面黑漆漆的一片,完全看不到裏面有什麼。

板倉政信好像聽見了輕微的和嘆息從裏面傳出來。

「嗯——」

盒子裏的聲加重了幾分,可以確定不是幻聽。

哐!

黃銅的八音盒晃

有東西從盒子裏出來。

那是一隻慘白的手,看不見任何的,指甲發黑。從盒子裏面猛地出來,用力攀在了邊沿上。

是個人!

盒子裏是個人!

雖然黃銅八音盒確實很大,但還遠沒有大能容納下一個人的地步。

板倉害怕極了,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逃跑。

但做不到,本做不到。

雙腳發,彷彿不屬於自己,子裏面還能覺到一的溫熱。

自小錦玉食的板倉家長孫,哪裏見過這樣恐怖的陣仗?

他被嚇到失了。

哐!哐!

黃銅的盒子繼續晃,歡快的圓舞曲繼續響。

「唔——」

能聽見的聲更重了。

而且,這時候盒子裏出來的,已經不單單是手。

板倉政信看到了披散的長發,看到了頭顱,看到了沾著污的赤足,看見了殘破的白芭蕾舞

是一個人。

一個穿著芭蕾舞人,正在從連積一半都容納不下的黃銅盒子裏向外爬!

「別!別過來!」

板倉失聲尖起來。

他的雙還是不爭氣地無法發力,沒辦法從地上站起來,只能靠著雙手驚恐地蜷著向後挪

但沒等他后移多遠。

啪!

八音盒裏爬出的人,便用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人還有三分之一的,留在盒子裏,上則是完全前傾出來。

的力氣出奇的大。

板倉只覺自己的腳踝都快要被碎了。

喀喀喀。

人僵地扭上發出骨骼撞的喀喀聲。

「好痛啊……」

這樣說道。

「別!求求你,別!」板倉語無倫次,痛苦哀嚎。

但盒中的人沒有憐憫。

稍稍一用力,地上的板倉就像死狗一般被拖,朝著那個恐怖的黃銅盒出。

「我好痛……」

又是一陣骨骼撞碎裂的聲音。

不過這一次,聲音不是從上發出來的。

而是從板倉的上。

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指,自己的四肢居然都開始扭曲,扭曲完全不合常理的驚悚形狀。

痛。

撕心裂肺的疼痛電一般地傳遍全

到了嗎?好痛……」

人這樣問板倉。

現在已經完全在板倉的上了,正在把板倉朝盒子裏拖拽……

。叮鈴——叮鈴——

八音盒的把手轉不停,歡快跳的圓舞曲響徹不斷。

其中還夾雜著板倉政信痛苦的和哀嚎。

等到圓舞曲快要終止。

板倉的已經完全扭曲,被塞了黃銅盒中。

只剩下他的右手,還僵直著,死死扣住盒子的外沿。

下一秒,板倉的五指鬆開,無力落盒中。

啪!

八音盒關閉。

一切歸於平靜。

只剩下那個奇怪的黃銅盒,靜靜擺放在板倉家的玄關里。

又過了一陣子,就連八音盒都消失不見。

浪速區的板倉家別墅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幾天後。

在大阪的某個流中轉站。

一個包裝地嚴嚴實實的包裹,被兩名快遞員抬著,搬上了快遞車。

「這東西……呃,好重!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啊?覺這包裹足足有兩個人的重量那麼重了。」

快遞員將包裹放進車廂里,又看了看上面的流信息。

寄件人一欄寫著,飯島凜。

收件人一欄寫著,板倉吉藏。

等到快遞車啟

車廂里的這件包裹里,似乎發出了輕微的響

叮鈴——叮鈴——

下一曲《小狗圓舞曲》,即將在大阪的某板倉家開始演奏。

……

現實世界。

國立花鈴高中。

今天是學期的最後一天,學校里組織了期末考試。

神谷考完了最後一門數學后,頭腦發脹地走出了教室。

邊走他邊在心裏嘆氣:「高中的知識點,還真是有點難啊。」

神谷川平日裏,絕大部分的時間力,都放在了怪談遊戲和日常鍛煉上,分配給學習的時間很

基本只在學校里才會出空來學點知識。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績比起「以前」也還是有很大進步,目前在年級大概也就是個中游水平,普普通通不起眼的那種。

這學期的期末考試的績,估計也差不多。

當然只要神谷川想的話,他完全可以考得更好。

比如出般若,幫他在考場里四看答案什麼的。

但這只是一次期末考而已,就算真考差了,神谷覺也沒有什麼所謂。

「算了,算了。接下來就正式開啟假期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神谷川一個人背著包,走下教學樓。

等換鞋的時候,一打開鞋櫃,在裏面看到了好幾封的信封。

又是書。

日本的高中生在鞋櫃裏面塞書,算是傳統藝能了。

神谷川在學校里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不

「太歡迎,可真是讓人苦惱呢。」

神谷這樣自慨了一句,隨手把幾封書收起,也不拆開,直接塞進了包里。

收拾書的時候,紫白襦袢的般若從他的邊勾勒出形。

好奇地探頭探腦。

看到神谷手裏整整一沓信封后,又嗤鼻搖頭,消散不見。

「這傢伙……」

收完書以後,神谷川出了手機,看到上面有一條line消息。

是隔壁班一個名新垣惠子的孩子發過來的。

生個把月前加了神谷的line,然後很堅持地每天早晚給他發「早安」、「晚安」消息,偶爾還會分一點日常。

神谷看到了的消息,基本都是已讀不回。

他平時是真沒什麼閑心回別人的line,社也是要花時間和力的。

一般除了鬼冢切螢發來的消息,神谷川看到就會回,其他人的他都不會給什麼回應。

像這樣沒有單方面沒有回應的通,一般人嘗試個幾天也就放棄了。

但這個新垣惠子不一樣,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新垣惠子:神谷同學,你能來人工湖邊嗎?我有話想對你講。]

[新垣惠子: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你!]

「嘖,麻煩。」神谷看了看消息,只是搖搖頭。

花鈴高中的人工湖邊,是表白和約會的聖地。

在學期末的最後一天將異約到那裏去,用屁想都能知道對方想幹嘛。

,表白可不是發起進攻的衝鋒號,而應該是最終勝利時的號角。你這樣可拿不下我啊。」

神谷關掉了手機屏幕,但換好鞋后,還是朝著學校的人工湖走過去。

這個名新垣惠子的孩子,有些太過堅持了,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樣子,當面回絕的話,對彼此都好。

……

人工

。湖。

落日餘暉投在湖面上,水波漾。

一個穿水手服,小短,過膝生正忐忑在一圍欄邊上站著。

手裏握著一個信封。

因為不自覺握地太,信封的邊緣有些發皺。

這個jk孩自然就是新垣惠子。

這孩子是健康的麥,有幾分高中辣妹的氣質。

今天特意化了緻的全妝,還戴了日拋的瞳,心卷了頭髮,配合上本來就還不錯的面容。

說實在的,還好看。

等了不知道多久。

惠子終於看到有人沿著人工湖的石板路慢悠悠走過來。

穿乾淨的白襯衫,在男生中偏白,整個人帶慵慵懶懶的氣質。

漫不經心,無聊的時候,雙眼沒太多神采,像死魚眼。但在惠子眼裏,也格外吸引人!

沒錯了。

是神谷君。

他收到自己的line以後過來了!

新垣惠子的小心臟砰砰直跳,覺就快要跳出膛。

「那個,那個!下下、下午好,神谷君!」等神谷靠近以後,連忙打了招呼,一著急差點咬到舌頭。

「啊,現在都快晚上了吧?」神谷川在生的面前站定。

「這……不是重點吧?」

新垣惠子稍稍有點懵,但很快又想到了自己現在應該幹嘛。

一鼓作氣,像之前排練過很多遍的那樣,低頭手,將手裏的信封遞給神谷川。

「神谷君,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請你和我往!這個暑假,我想請你一起去海邊玩,我、我買了一件很的泳……」

孩越講,因為害聲音就越小,最後雙手輕輕打

神谷默默聽講完,輕輕嘆口氣,然後手,不太用力地將新垣惠子手裏的信封退了回去。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很好,新垣同學,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神谷隨口回絕道。

雖然有過一定的心裏準備,但真的被當面拒絕,惠子還是到了極度的沮喪。

失落地將握著書的手低垂了下來。

而神谷川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現的瑪麗,也滿意地鬆了松握砍刀的手。

「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哈,祝你生活愉快。」

較為認真拒絕完孩的心意后,神谷準備開潤。

「等,等一下!」可新垣惠子卻是不死心一般,又重新開口把神谷川住,「能告訴我嗎?神谷君你喜歡什麼樣的孩子?」

神谷川:……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喜歡很能打的……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這話真講出來的話,好像又怪怪的,於是神谷乾脆信口胡謅:

「我喜歡,很聰明的學霸系孩子,大學保底能考早稻田的那種。」

「保底早稻田!?」

「不可以嗎?我就好這口。」

「當然是可以的……那我……那我……」新垣惠子想了想,以績,在花鈴這種一般的高中都只能排中下。

如果真的熱學習的話,就不會在考試日花大把時間來心打扮,然後跟心上人表白了。

「所以啊,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話,就請好好學習吧。加油啊,!」

趁著惠子還在出神,神谷轉揮手道別。

作為上面欽定的鬼神共主,他自認為普通人青的青春校園,註定和他無緣。

這位新垣惠子同學,既不是般若、瑪麗那種怪談,又不像鬼冢切螢那樣通除靈技藝,要真和神谷走得太近,對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我就考早稻田」,當然是胡話。

早稻田大學這種世界級別的學府,哪裏是那麼好考的。

而且就算有奇跡發生,新垣惠子如有神助,學神二宮金次郎附,真上了早稻田大學。

那種頂級學府以後,的視野會更開闊,會接到很多優秀的人。

到時候,年時候喜歡過的「神谷君」,肯定也就不算什麼了。

「而且如果真上了早稻田,那我應該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神谷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無奈發笑。

這時候,僵在原地的新垣惠子也終於反應過來。

抬頭,只看見神谷川的背影,在初秋的夕餘暉下被拉得很長,很遠。

顯得寂寥孤獨,讓人無法親近。

「就算你是騙我的也無所謂……我會好好學習的,你看著吧,神谷君!」

了拳頭,在心裏暗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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