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媽咪
韓飛那邊慶祝半天,才發現月牙隊這邊沒人注意他。
小弟們見機行事,自豪滿滿地上前,高喊,“月牙隊,你們輸了”
裁判猶豫著,看了眼三鳥隊,又看了眼月牙隊,不置可否。
這種比賽,從來就沒什麼條件和標準。
三鳥隊的小弟們高喊,“我們飛哥既然贏了,那你們就得愿賭服輸”
韓飛輕咳一聲,他的鼻子有點像鷹鉤鼻,微微向側彎著,好在鼻梁高,顯得那麼恰到好的多了一分優雅,了一分癖。
他看向音,眼睛閃著灼熱的,“你輸了,你得摘下面。”
“剛剛本就不算”月牙隊憤怒了。
“對啊對啊飛機突然落在這,算是意料之外的障礙吧裁判,這樣的結果本不能算吧”
“是啊是啊”
音煩躁地一揮手,“都閉”
眾人安靜了。
音招了招手,“小順子,你過來。”
那個長相一般的后勤小伙立馬小跑到跟前,就聽音小聲說,“帶韓飛去那邊,跟他說,小爺我待會就過去摘給他看。”
最后幾個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小順子了然地應了,隨后沖到那邊對韓飛說了,三鳥隊哈哈大笑,然后一抬手,“兄弟們,走”
全部走了。
月牙隊的也跟在后勤后走到了音說的地方。
比基尼熱辣寶貝們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在后面竊竊私語了好半天,隨后派出金發郎作為代表,扭著麥的腰肢走上前來,把自己的手機號用口紅寫在紙上,想要遞給站在艙梯上的男人。
被秦方攔下了,他禮貌地說,“姑娘,自重,我們先生有家室。”
比基尼寶貝雖然聽不懂國語,但看得懂秦方拒絕的手勢,用德語問了句,“你是在拒絕我”
音見狀立馬用德語說,“他倆是基佬,這是他倆兒子,別生氣,寶貝兒,你那麼,沒人拒絕得了。”
顧執,“”
基什麼
秦方,“”
什麼佬
艙梯上的男人面無表地用德語說,“我有老婆。”
音,“”
居,居然會德語
阿西吧,對啊,他兒子都會,作為家長怎麼可能不會。
完了,看到中國人就以為他們聽不懂德語,沒想到這次踢到鐵板了
金發寶貝識趣地扭著走了,翹一擺一擺的,音惋惜地著,忍不住對秦方說,“床上很厲害的,你們確定不”
秦方吃屎的表瞪著,活像古代被了扔在龍床上等著被六十歲老皇帝寵幸的稚小宮。
音適時閉了,吞下那句被看上很幸運之類的老鴇式話。
顧祠邵剛下飛機,看到顧執就知道不是他自導自演的戲碼,因為這兒是飛車黨的地段,顧執一個小孩子本來不了。
而那個孩
聽到流利的德語時,顧祠邵已然清楚絕對是本地人,否則說不出那麼帶有那麼濃烈的漢堡市口音。
再加上這孩一舉一都著小太妹的風范,儼然是哪家有錢人家寵壞了的小公主。
顧祠邵想不通的是,這孩究竟是哪兒吸引了顧執,竟然跟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他盯著音的面,或許底下就是答案。
音回頭看到男人盯著打量,也不生氣,落落大方一笑,把顧執推到面前,“小豆丁,既然你爹地來了,那你就”
顧執委屈地抓著,“媽咪”
“嗯我什麼”音板著臉。
顧執委屈地喊,“二爺”
“哎,這就對了。”
一旁的秦方,“噗嗤”
他捂住,看了眼音,又看了眼微微挑眉的先生,沒忍住又是噗嗤一聲。
音隔著面瞪他,“好笑嗎”
秦方,“”
音擺手準備走人,想起什麼似地又打了個響指,“哎對了,豆丁他爸,你兒子在學校被兩個德國小胖墩欺負了,希你
下次能多關他一下。”
“哦”顧祠邵倒是頭次聽到被欺負這三個字。
音狐疑地盯著他,“喂喂,他該不會真是你撿來的吧”
秦方,“”
這位大姐,你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顧祠邵從艙梯上走了下來,他雖不是這邊的人,棱角線條卻比本地人要深刻分明,刀削斧鑿般的帶著點凌厲的煞氣。
濃的睫在眼瞼投下一片影,襯得那雙黑眸愈發深邃,鼻梁也很高,音仔細瞧了瞧,很難想象這是未經加工的原裝貨,很想手一。
男人那張薄得跟刀片一樣,抿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
他就那樣一步一步走到了音跟前,和顧執站到了一起,音這才注意到這一大一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何談撿來之說
大概是周邊空氣流太慢,約覺得空氣有點抑仄,抬頭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存在本就帶著一戾氣,氣流都了。
音嚼了嚼里的泡泡糖,后退幾步,重新上自己的重型機車,“那你就對他好一點嘛,他跟我說你不要他了,哭得可慘了。”
秦方,“”
這,先生,這我解釋不了
顧祠邵垂眸看了眼臉上黑乎乎卻仍固執地跟著音走到機車旁的顧執。
這孩子很黏人。
幾乎沒有過。
“乖,跟你爹地回去吧。”音了他腦袋。
顧執唰地哭了,他小手拽著音的胳膊,“不要,媽咪,不要丟下豆丁好不好豆丁聽話,會很聽話的,好不好”
他哭得太過悲傷,音忍不住下了車,用袖子給他眼淚,“哎哎哎,別哭了,寶貝,別哭別哭,好,好,好,不丟下,媽咪現在還有事,你先跟爹地回去,你看怎麼樣”
秦方,“”
這位大姐的戲份過了吧居然搶了夫人的臺詞。
他小聲問,“先生,怎麼辦”
顧祠邵眉目微沉地盯著蹲在那的一大一小,沒有說話。
秦方嘆息道,“小爺,還是第一次認錯人呢。”
顧祠邵大步走到機車旁,把顧執拉到一邊,看著音說,“我們在車上等你。”
顧執不敢違抗爹地的命令,只能忍著不哭站在那。
遠遠地對面一輛車打了閃燈閃了兩下。
秦方抬手致意。
音仿佛沒聽懂,茫然地問,“what”
“不是說你還有事”顧祠邵抬手看了眼腕表。
音更加茫然了,“對。”
“那你先忙,我們在車上等你。”顧祠邵沖一點頭,把顧執提起來丟在秦方懷里,兩人朝那輛打著雙閃的車走去。
音,“”
這男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白瞎那一張好皮相。
音搖搖頭,戴上頭盔,腳尖一,引擎轟隆而過,黑皮皮勾勒出妖嬈的線。
顧祠邵目送著的背影,上了車,才盯著顧執問,“為什麼跟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秦方正擰了巾給顧執臉,這幾年來,活生生把他一個單漢了實力寵娃爸可關鍵還是個又沒媳婦又沒娃的爸
“是媽咪。”顧執低著頭,稚的嗓音帶著哭腔,“和照片上一模一樣。”
顧祠邵猛地抓住他的細小胳膊,“什麼什麼一模一樣”
家里的墻上滿了陳涼的照片,顧執沒理由認錯人。
顧祠邵的心跳了,瘋魔的力量似乎重新攫住了他的呼吸,他甚至都沒能控制住音量,“你再說一遍”
“先生小心點,別嚇到小爺。”秦方趕掰開顧祠邵的手。
顧執單純地著他,“就是媽咪啊,墻上掛的那些照片,不就是媽咪嗎”
“你剛剛說,和一模一樣”顧祠邵把后四個字咬得極重。
“是啊,太不是說,只要我好好長大就能看見媽咪嗎”顧執看向車窗外,小小的臉上浮出孩的純真笑容,“太沒騙我,我真的見到了。”
“秦方,在這等著。”顧祠邵下了車。
秦方出頭問,“先生,你去哪兒”
男人已經狂風般掠了出去,哪還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