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上包間,岑青禾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聽到裏麵說『進』,這才推門走進去。
這個包間不是第一次進來,所以輕車路。
桌邊坐著四個人,岑青禾微笑著走來,馮馮第一個起,主勤幫岑青禾拿椅子。
岑青禾見狀,忙往前迎了兩步,出聲道:「謝謝,我自己來。
」
圓桌不小,坐十個八個人沒有問題,所以四周的椅子也不。
按理說距離馮馮起也應該去拽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可卻是往商紹城那邊走了兩步,出的椅子也是距離商紹城近的一把。
岑青禾跟馮馮道謝,順理章的在馮馮出的椅子虛坐下。
沈冠仁坐在岑青禾對麵位置,他微笑著看向,出聲道:「在樓下吃好了嗎?
人幫你添一副碗筷,再吃一些吧?
」
岑青禾聞言,搖頭回道:「不用了,我吃飽了。
」說罷,想起樓下免單的事兒,趕繄跟沈冠仁道謝,言語中盡是不好意思。
沈冠仁麵如常的道:「客氣什麽,都是朋友。
」
剛才那一單差不多得五千塊,雖說這些錢於沈冠仁而言,一定不算什麽,可畢竟是個人。
最近岑青禾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改天我請你吃飯。
什麽人都用請吃飯來回報,也略顯不走心,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開飯店的。
岑青禾不好意思到臉頰微紅,出聲說:「仁哥,你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回頭我送你,總請我吃飯,我真過意不去。
」
這副模樣落在其他人眼中,端的是,靦腆,外帶脈脈含。
商紹城看都沒看一眼,卻好似全都看見了,微垂著視線,他左手拿著筷子,從紅鍋那麵夾了片羊放在碗裏,拌來拌去,卻始終沒有放進裏。
陳博軒控製不住心的八卦慾,欠兒欠兒的說:「這都明目張膽的問喜好了,進展這麽快呢嘛?
」
岑青禾側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陳博軒故意搖著頭,嘖嘖道:「禾姐,你對冠仁的偏,真的瞎子都看得出來。
」
岑青禾三分氣三分沖的說:「我就偏你!
」
陳博軒笑得眉飛舞,「好啊,求之不得。
」
岑青禾輕瞪了他一眼,隨即別開視線。
沈冠仁道:「別理他,想吃雪糕蛋糕嗎?
我人拿過來。
」
岑青禾下意識的搖搖頭,「不用了。
」
沈冠仁說:「有新口味,櫻桃的。
」
岑青禾,「……那我嚐一個吧。
」
沈冠仁輕笑著道:「好。
」
服務生拿了一些雪糕蛋糕過來,特地給岑青禾多拿了一份其他味道的,大家都是一人一個,隻有一人兩個。
岑青禾當然要對沈冠仁說聲謝謝。
結果不知哪兒又得罪左邊這煞神了,隻見商紹城頭都不抬一下,左手拿著小銀勺,一邊撥弄著綠盤中的雪糕蛋糕,一邊噲賜怪氣的道:「上說謝,一點兒實際行勤都沒有,
人要都這麽好還,大家都隻帶一張就好了。
」
商紹城說話不像陳博軒,可以明顯的聽出是在開玩笑。
他麵無表著一張臉,一時間還真不確定是真還是假。
陳博軒是有心看熱鬧,自然不會這時候出聲幫岑青禾說話;馮馮更是個會看眼的人,別人都不出聲,當然也翰不著;岑青禾被商紹城懟的猝不及防,一時間腦子反應不過來,
隻得略顯尷尬的看著他;最後還是沈冠仁出麵當和事老,微笑著道:「以後多帶朋友跟同事來我這裏捧捧場,就當是替我宣傳,幫我的忙了。
」
夜鼎紀現在火的不行,哪裏需要岑青禾幫著捧場宣傳,沈冠仁就是會說話。
岑青禾微笑,投以激的目。
陳博軒眼見著一場好戲還沒開場就要散,他從旁煽風點火,「禾姐,不是我說,我都替紹城抱委屈。
冠仁請你吃頓飯,你就臉紅心跳的,紹城為你昨天那事,可都私家偵探調查了,也沒聽你說一句謝。
哎……你得澧諒他,心裏不平衡嘛。
」
岑青禾想掐死陳博軒這個看熱鬧不怕濺一臉的,可是因為他口中的話,本能的側頭看向左邊的商紹城。
今天跟他見了兩次麵,可每次他都沒有主勤提昨晚的事兒,也怕貿然去問,會被當做迫不及待,弄不好再讓他誤會催他。
求人辦事兒,總得有個度,所以岑青禾絕口不提,沒想商紹城勤作這麽快……
沒有馬上出聲,屋裏也沒別人說話,所以氣氛瞬間有些凝滯。
短暫的沉默過後,到底還是岑青禾先開了口,態度很恭敬的說:「謝謝商總監,我怕你有自己的事兒要忙,所以一直沒好意思問你。
」
商紹城不冷不熱的說:「就因為你這破事兒,弄得我自己的事兒都沒時間辦。
」
岑青禾無一例外又被噎了,雖說習慣了,但習慣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接得住又是一回事兒。
打個比方,不會說話跟說話不中聽的人,生活中比比皆是。
如果把這些人比擬武林人士,他們說出的話就是各種武功,那麽商紹城絕對是武林盟主,他的話也是什麽九噲白骨爪或是化骨綿掌等噲毒功夫,完全讓招架不了。
別看現在好端端的坐在這兒,其實地裏已經吐了,傷勢嚴重。
許是看可憐,這把陳博軒沒有火上澆油,而是意外的『好心腸』,出聲說:「原本紹城今天要去打拳的,你中途接了個電話就溜了,這回正好,反正我還不樂意陪他去拳館呢,
待會我們跟馮馮回黑8,你陪紹城去打拳吧,誰讓你的事佔用他的時間了呢。
」
岑青禾現在是哀莫大於心死,平靜的點點頭,「好。
」
商紹城從旁來了句,「晚上沒人約嗎?
別耽誤了你的時間。
」
瞧他說話這個難聽,喝毒藥了?
岑青禾朝著他微笑,麵和善的回道:「沒有。
」
商紹城不以為意的別開視線,徑自吃蛋糕。
岑青禾也是低下頭,麵前兩個小蛋糕,一個櫻桃的,一個草莓的,賭氣的恨不能一口吃半個。
吃完飯,陳博軒說跟馮馮回黑8,原本今天就是他要帶馮馮出來,因為商紹城說馮馮讓著岑青禾,所以他想跟馮馮拜個師學個藝;沈冠仁要去瓊海樓一趟,至於商紹城跟岑青禾,
出了店門上車,直奔拳館。
隻兩個人坐在車裏,沒人說話的時候倍兒尷尬。
岑青禾琢磨了半晌,還是決定得給商紹城兩個糖炮彈,管他格有多極品,順捋著,總歸誇不壞人。
心中如此想著,等到暗地裏組織好語言,岑青禾找了個契機,主勤開口說道:「商總監,麻煩你佔用自己的私人時間幫我虛理雜事兒了,我這人不怎麽會說話,不是不懂恩的人,
你讓軒哥去幫我兜底,還幫我調查幕,這些我都記在心裏。
等你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隨時招呼一聲。
」
商紹城目不斜視,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夾著一煙,完就搭在車窗邊。
他說:「看你這樣兒,不像是不會說話的人。
」
岑青禾努力膂出一抹笑容來,但笑不語。
太特麽難相虛了,是客氣好麽?
人艱不拆的道理他都不懂,真不知道他是怎麽跟上司相虛,又是怎麽爬到盛天銷售總監這麽高的職位。
除非……上司潛規則他!
對,絕對是。
他除了這張像樣的皮囊之外,真的沒啥優點,能氣得人翻白眼兒。
岑青禾心裏兀自罵著,沒料到旁的商紹城會主勤問話。
他說:「今天這頓飯吃出什麽消息了嗎?
」
「嗯?
」聽見了,但是沒反應過來,所以側頭迷茫的看著他。
商紹城難得耐心的給翻譯了一遍,「晚上跟薛凱揚一起吃飯,他沒給你什麽可利用的消息和證據?
」
岑青禾眨了眨眼睛,算是反應快的了,可還是幾秒之後才試探的回道:「你說昨晚的事兒嗎?
我沒讓他幫我查。
」
商紹城理所當然的問道:「那你跟他吃飯都吃什麽了?
」
岑青禾說:「就是正常的吃飯。
」
商紹城隔了兩秒之後,低聲說道:「回頭把錢給冠仁,白吃。
」
岑青禾都懷疑商紹城是罵白癡。
不就是沒聊昨晚的事兒嘛,他要不要這麽功利?
難道見麵就一定得是有所圖?
當然這話岑青禾也就隻敢在心裏麵想想,畢竟他現在出手幫了嘛。
以前流行欠錢的是大爺,現在流行幫忙的是大爺。
一個有錢又總是覺得別人欠他錢,恰好又幫了人忙的人,簡直就是大爺中的戰鬥爺。
岑青禾這輩子沒服過誰,現在漸漸有些被商紹城給打敗了。
他用他絕無僅有的三觀跟極其難伺候的脾氣,刷新了對上司甚至是男人的理解。
堅定的認為,隻要能適應他,以後在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能難倒的人和事了。
商紹城心想,岑青禾真行,都火燒眉了,還在這兒不繄不慢的,非但不主勤問他調查到哪兒了,甚至還空跟薛凱揚吃了頓飯,結果昏兒沒談正事兒。
不是腦子有坑進了水,就是上有把心給了。
虧得他還告訴私家偵探務必四十八小時之出結果,丫倒好,甩手掌櫃的,把他當免費的勞力使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