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天空又開始下雪,這或許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雪了,鵝大的雪花從天空中飄下,落在我的上,不多時就落了厚厚的一層,將我的雙淹沒了。
冷,刺骨的寒冷。
我卻並沒有用靈力保護自己,我恨不得直接就這麽死在雪地之中。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那種被黑暗吞噬的覺又冒了出來,朦朧之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在我的名字,聲音很悉很悉。
景禹……
我猛地睜開眼睛,景禹,我還有景禹。
我從雪堆之中站起,抖落一的雪花,手腳都凍僵了,我連忙將靈氣輸四肢之中,這才好了一些,漸漸地能夠了。
我因為是逃出來的,並沒有穿外套。下雪天冷得刺骨,我將領拉了拉,雙手抱著自己,在雪地裏,冒著大雪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才找到一個小鎮。
我在小鎮裏找了個很破舊的小旅館住下,這旅館破是破。但房間裏有電話,我拿起話筒,撥通了程景禹的私人號碼。
那邊立刻就接通了,程景禹的聲音傳來:“小玥?”
聽到的聲音,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哽咽道:“景禹,我。我殺人了,我把嘉奇給殺了,我該怎麽辦?”
“你先別著急。”程景禹擔憂地說,“你沒傷吧?”
“我沒事。”我抹了一把眼淚,說。
程景禹道:“小玥,你聽著,你殺了茅山張掌門的義。現在不僅僅是茅山派在找你,X檔案研究和京城的大家族們都在找你,他們懷疑你也是從地獄裏投胎轉世的鬼王。”
我倒了一口冷氣,卻無言以對,因為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我到底是不是鬼王。
“小玥?”程景禹輕聲問。
“景禹……如果我真的是地獄的鬼王,怎麽辦?”我抖抖索索地問。
那邊沉默了一陣。我的心也跟著跌到穀底,終於,程景禹開口了:“就算你是鬼王又怎麽樣?你是我的人,不管你是什麽妖魔鬼怪,你都是我的。你沒有嫌棄我是個鬼魂,我也不會嫌棄你。”
我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拚命點頭:“景禹,景禹,謝謝你。”
“你現在在哪兒?”程景禹問,“我馬上過來見你。”
我把地址告訴了他,掛斷了電話。
這時,我想起了藏在我的金甲將軍,便想要將它召喚出來,問問它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金甲將軍,居然不見了。
我恐慌起來,金甲將軍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守護神,有它在,我會覺很安全,可是,現在連它都不見了。
難道,是因為它看到了我變鬼怪的恐怖模樣,給嚇跑了?還是……我變鬼怪之後發狂,將它給殺死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冷靜,蔣玥,你一定要冷靜。
我之前滿是,又到泥地裏和雪堆裏滾了一遍。全又髒又臭,還是先衝洗一下吧。
我拿上巾,到浴室裏洗澡,溫熱的水傾瀉而下,淋在我的上,讓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剛洗到一半,忽然一種危機浮上心頭,我立刻從浴缸裏跳出來,穿上浴袍,仔細地聽。
腳步聲,很急促很輕的腳步聲,正從樓道裏悄悄地朝著我的房間靠近。
我心中大驚,抓我的人來了?
我悄悄地從浴室裏出來,從窗戶看出去。樓下有兩個人正在警戒。
那兩人居然都是二品高級的修為。
我心中大駭,為什麽他們會知道我的下落?我隻告訴程景禹一個人而已啊。
難道是景禹……
不,不可能的,程景禹是不會出賣我的。
我咬了咬牙,打開窗戶,縱跳了下去,那兩個二品的男人一見到我,迅速拔出槍械,朝我開槍。
我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獅子吼將二人掀飛,子彈也在空中被阻攔了一下。
但是我沒有想到,那槍械的威力十分之強,雖然被我的獅子吼給阻攔了一下。卻仍然朝我了過來。
我覺得肚子上一熱,殷紅的鮮頓時便湧了出來。
“在外麵!”樓道裏傳來聲,我咬了牙關,忍著劇痛,使出了吃的力氣,一陣狂奔,剛開始的時候。肚子上的槍傷還很痛,到了最後,疼痛變得麻木,隻是力氣在迅速流失。
但是那些人還在後麵窮追猛打。
我此時已經離開了小鎮,鑽進了一片山林之中,那些人居然還帶著獵犬,追尋著我的氣味追擊,而我上流如注,簡直是一個移的氣味散發。
怎麽辦?
我看了看四周,忽然發現前麵有低矮的山崖,一咬牙,便順著山崖爬了下去,藏在山崖下的一塊巨石後麵。
也是我運氣好,山崖上居然長著一簇月禾草。這種草的氣味非常濃鬱,能擾的嗅覺。
我抓了一把,放在裏嚼碎了,塗在上。
沒過多久,幾個高壯,手中拿著槍,牽著獵犬的男人追了上來。那條獵犬在月禾草前聞了半天,什麽都沒有聞出來。
“可惡,居然讓給跑掉了。”一個男人說。
“了傷,肯定跑不遠。”另一個說,“就算真跑掉了,也自然有人給我們報信。”
聽到這裏,我心中一涼。
給他們報信?誰?
我實在不想去懷疑程景禹,可種種跡象卻又讓我不得不去懷疑。
等那些人走了,我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地又走了一陣,外麵太冷了,我又進了一座小鎮,剛進一家旅館,就看見旅館牆上所懸掛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
漂亮的主播用義憤填膺的語氣說:“七個小時之前。在首都一家旅館中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殺人案,被害的是一名十四歲的,與這一同住的年輕人薑某有重大作案嫌疑,警方提醒大家……”
我看到電視屏幕上現出了我的照片,下麵還有懸賞,提供線索的獎金居然就高達五萬,如果抓到我。獎金高達百萬。
我心口一陣陣發涼,立刻轉跑了出去,為了這一百萬,我在任何地方落腳,都不安全。
我了隨的掛包,幸好我一直將它帶著,不然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我重新走回樹林裏,找了個山躲進去,打開浴袍一看,肚子上兩個,還在不斷流。
我深吸了一口氣,撿了樹枝咬在口中,然後從包裏找出匕首,用打火機消毒,然刺進了傷口之中。
劇烈的疼痛讓我差點暈過去,好不容易,我終於將子彈頭給挖了出來,全都被冷汗了,我忍著痛,又用針線簡單地合了一下,然後用紗布一層一層纏好,這才鬆了口氣。
力耗盡,我睡意沉沉,強撐著去找了一些幹枯的樹枝,升了一堆火,在火邊睡了過去。
我又開始做夢,夢見在那個宛如地獄一般的地方,我坐在一張玄鐵製作的座椅上。冷冷地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程景禹,他的腳下,是灼熱的巖漿。
“每天被這地獄巖漿灼燒的滋味如何?”我冷笑著問。
程景禹憤怒地盯著我,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但他臉上卻帶著笑意,能讓人一直冷骨髓的笑意:“別得意,總有一天。你今天施加在我上的,我會加倍還給你。”
說完,他似乎覺得不解恨,又冷笑了兩聲,說:“你是個人,我對付人的辦法有很多,每一個都能讓你生不如死,我會一個一個用在你上。說不定,你還會很。”
“隨時恭候。”我淡淡地說,“不過,你恐怕不會有那一天了。”
我後退了一步,巖漿便再次升起,我沒有再看他一眼,後傳來他的痛吼,充滿了憤怒與仇恨。
“我一定會殺了你!總有一天,一定會!”
我猛然間從夢中驚醒,大口地著氣,火不知道什麽熄滅了,山裏又冷,又嗆。
我隻得裹好服,鑽出了山。
忽然。我敏銳地聽到紛雜的腳步聲,那些抓捕我的人已經追來了,我看了看四周,連忙爬上一棵鬆樹,藏進了針葉之中,也顧不得針葉紮得我渾疼痛了。
“你們快來看,這裏有個山。”有個追擊者大喊。
一群人圍了過來,拿起地上的灰燼,了一下,說:“還是熱的,沒有走太遠,我們在附近好好搜查。”
眾人散開,我發現其中一個,將什麽東西扔到了草叢裏。
我死死地抓著鬆樹樹幹,大氣都不敢出,直到他們什麽都沒搜到,漸漸地走遠了,我才從樹上下來。
找到剛才那人扔東西的地方,我在裏麵了一陣,居然出了一臺手機。
就在這時,手機居然響了起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一個未知號碼。
遲疑了一陣,我還是接了。
“小玥?”
我一驚:“景禹?”
“小玥,聽說你傷了?”程景禹的語氣非常焦急。
我了還在痛的肚子:“你放心,我沒事。”
程景禹說:“小玥,剛才給你手機的那人,是我的人,你不用擔心。你就留在原地,找個地方蔽起來,我很快就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