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捕頭這邊。”
青灰的視野當中，天濛濛發亮。巨浪幫駐地大門敞開，穿青，前寫著捕字的捕快四下查探搜尋痕跡，被捕頭的男人正從外麵趕過來，此人一臉兇戾，鷹視尖鼻，材魁梧高大。
“什麼況，巨浪幫被人給抄家了？”
可能是那顧捕頭的副手點頭道：“一家二十口外加護院弟子三十五人，全部被殺。殺人者剛剛查探下來的況看，應該不是一個人來尋仇的，從地上和周圍淩的地方分析，人數不下十個人。”
“多久發生的？”顧捕頭隨著副手檢查完前院的首後，又去了後院，此刻那一家二十口人，男老皆有，被抬出來放在院落裡。
“接到命案的時候到我們趕到這裡差不多三四個時辰，我覺得值得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應該就是屠鯨幫乾的，畢竟這兩幫盤踞揚州多年，時常為了爭奪地盤發生命案。”
“小李，這次你怕是又要懷疑錯了，不是屠鯨幫乾的。”
進巨浪幫一共十五名捕快，十三名是普通的捕快，另外兩名正副捕頭。否定了剛剛李副捕頭說法的，便是正捕頭，他姓顧，又顧覓，雙腳功夫很了得。他正仔細的檢查著死者當中一老頭的和一婦的，神專注。
“顧捕頭，可有什麼發現？”小李快步過去站在他後。
顧覓沉著臉，視線在兩首來回掃視，最後不得已下他將婦人的揭開一點點，似乎從傷口上他得到了什麼肯定的答案。
“不是屠鯨幫乾的，這下我能肯定了。其他人都是被不同人殺死的，而這兩應該是死於用劍高手下，小李你看文老頭脖子上的傷口，再看看這婦人口的劍傷，有冇有發現什麼共同點？”
小李蹲下來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去看的口，但看了幾眼，心裡頓時也有了譜，“劍劃過的時候，到了中間的地方，兇手還特意用力按下，特意將傷口割的更深，對吧？”
“一瞬間的事，能有如此巧力和速度的，一般都是慣用劍的高手。屠鯨幫的屠千歲的刀砍下去，直接會把弄兩半，他還冇有這巧勁和心思。”
顧覓兇戾的臉上冷冷一笑，“應該是外來人乾的，要麼嫁禍屠鯨幫，要麼另有所圖，但既然在我地盤出事，總得要剝下一層皮來才。”
“對方也有人，我們貿貿然去尋對方，怕是有很大危險。”小李勸道。
“乾我們這行當，不就是危險嗎，冇蛋的就不要吃這碗飯，你要記住了，李偌。”顧覓說著，便往外走，大概是要先回衙門將這事做一個報備送達知府手裡，不然一下死了這麼多人，上麵總得對外界有個說辭。
剛出了後院門檻，迎麵就撞上一名捕快，那人氣籲籲道：“總捕頭，不好了，燕薇樓那裡也是出事了，老1鴇之前不敢報，怕引禍上，等了許久見兇手冇回來後，這才了人在府衙報。”
什麼況，這名捕快還未過去，自然也不是很清晰。三人說著話時，便是招來四五名捕快一起去燕薇樓，此時的青樓早已人去樓空，當顧覓看到一地首倒還未覺得什麼，見到文破濤的首時。
整個人頭皮發麻呆立了許久。
他喃喃道：“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快的劍……太狠了。”
說出這句好一陣子，另外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那黏黏稠稠的堆，忍不住向青樓外麵跑出去，蹲在簷下嘔吐出來。
李偌了，輕輕喚了一聲：“…….顧捕頭，你冇事吧。”
顧覓搖搖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堆塊，“不是一個人做的……其他人如果都是他殺的話，傷口看上去很一劍致命，但手法卻有些稚的，這人應該武功很高，但用劍不是太長久，而殺巨浪幫的那個人劍道一途上頗有些老道。但不排除是同一夥人乾的。”
起後，顧覓讓捕快找來了老1鴇，便是問關於行兇人的細節，對於口中形容的那個人讓顧覓和李偌倆人皺起眉頭。
白髮、材修長、穿一件奢華的袍子。這樣一組合起來，讓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起蘇揚一帶有這麼一號人。
“會不會是那個林平之學了他父親留給他的辟邪劍譜，所以一回來就朝這邊殺過來。”李偌猜測著說。
“不好肯定，但也不排除。”
另一邊走了幾步的顧覓皺起眉頭想了想說：“武功一途多有離經叛道的，傷了子也不是不可能變白髮，走，去碼頭。”
向外走了兩步，李偌恍然道：“不該是去屠鯨幫看看嗎？那老1鴇說屠千歲跟著那白髮人一起走的，方向就是朝城北過去的。”
“去也晚了，若是白髮人要殺他，此刻屠鯨幫估計也是橫遍野，我們過去難道去撿玩？”
顧覓出了青樓，看向城西的碼頭方向，“現在方臘造反鬨的很大，各州縣自然把四門看管的，唯一容易出紕的可能就是碼頭方向，我們過去看看。”
不久，吹起風了。
他們一行五人騎馬趕到碼頭，這裡大小船帆林立，三艘巨舟穩穩立在水中，許多船伕在碼頭活著，裝卸貨，其中一些人甚是眼，待走近過去，顧覓蹙眉沉聲道：“是屠鯨幫的人，或許答案就在船上。”
“怎麼回事…..我覺腦子有點了。”
李偌著太跟隨顧覓下馬，朝那三艘大船過去，船板下方，他抬頭看見甲板上一個魁梧巨漢抱著胳膊站在那裡，似乎也見到了他們過來，便是下船走來。
當先抱拳：“屠某見過顧、李二位捕頭。”
“屠千歲…..巨浪幫是怎麼一回事？”顧覓不想和他打馬虎眼，直截了當的問他，“最好說一些顧某想聽的。”
此時，甲板上走過一個人來，一頭銀在風裡淩，冷漠的眼神盯過來，“巨浪幫意圖勾結明教裡應外合打開城門，在拉攏屠鯨幫時，屠鯨幫幫主深朝廷大恩，不願勾連反賊，故此報知東緝事廠，剷除反賊一門。”
白寧的聲音在風裡飄著，送到了對方耳朵裡，“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
那人說完話，便轉進了船艙。
屠百歲說道：“莫要招惹他們，按理說，你們都是一脈的。”
“東緝事廠…..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衙門？”對於一些傳聞，他是過的，顧覓自然不敢妄，這已經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對比。
“承蒙東廠提督看的起，如今我不屠千歲了，屠百歲，以後莫要錯了。如今也是了東廠六扇門，做了總捕頭一職，顧覓，我知道你功夫很厲害，在這裡有些屈才，想不想走高一點，跟我到京城去轉轉。”
臨走之前，屠百歲拋出橄欖枝，便是笑著這樣說著。
牽著韁繩的人，一聲未吭，眼神複雜的看著巨舟出神，在東方，青濛濛的天開始褪去。
ps：第三章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