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礦這種事,懂的人當然能夠日進鬥金,可是不懂的人,比如說李穆,賺錢就很難了,一不小心還要虧本。做生意從來都沒有說隻看評估價格就行,不論什麽行業,裏麵的貓膩都多著呢。地產行業上麵的貓膩李穆還懂一點,挖礦的貓膩,李穆可是一點都不懂,要是真的去了,那就是超級大水魚。
在上一輩子,李穆認識一個世伯,做房地產發了財,想要多元化經營,就在朋友的推薦下買了一個煤礦。表麵上看這單生意什麽病沒有,證件是齊全的,還有正規會計師事務所出的評估報告,過去也一直在正常出煤,正常收錢。誰知道那個世伯剛接手,就出礦難,死了好幾個人。
賠錢還是小事,煤礦全毀了,還被安監部門抓了去喝了好幾個月的茶,出來人都瘦了一圈。後來才知道,這個煤礦以前開采的時候沒有做足安全措施,開采了這麽幾年,隧道什麽的都不行了,於是原來的礦主趕找人出手,那個世伯就這麽做了接盤俠。後來這個世伯賊心不死,又買了好幾個礦,說是分散投資。結果國家一紙命令下來,所有煤礦收歸國有,那個世伯差點沒破產。
所以李穆是絕對不會要什麽稀土礦的,“田大哥,礦的事我實在不懂,不如你先去把這個礦出了手,然後再來投資,怎麽樣?”李穆說,“特別是那個什麽稀土,小弟那個地理會考都沒及格。”其實李穆的地理會考是90多分,要不是記錯了一條鐵路,那就是滿分了。不過稀土是什麽他還真不記得了,就知道是幾種稀有元素,在工業上很有用。另外似乎過兩年國家就會止出口,這事對國家是好事,對稀土礦的礦主可未必。
“這麽著急出手哪裏談得到價錢啊。”田鵬有些著急的說。他這個後勤長才做了兩年不到,雖然後勤長很,也不會兩年就賺出這麽大一個礦來。那個礦其實是他和別人合資的,田鵬占的還是小,不過是登記在田鵬一個親戚名下。現在大東剛好出了事倒了黴,這幾個月是沒工夫管礦了。田鵬就想趁機把礦賣掉,到時候大東要是起複了來問,最多就是退回去一些錢給他。要是大東就此一蹶不振,這些錢田鵬自然是落袋平安。
不過有一個問題,這礦的況,省城業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要是田鵬拿去賣給他們,指不定就有人去找大東打聽究竟是怎麽回事。所以田鵬隻能找李穆這樣的冤大頭來出手。要是李穆買了,以後那個大東要找人算賬,田鵬就可以推到李穆上去。要是李穆不肯買,那可就糟糕了,田鵬上哪裏找一個有錢的冤大頭呢?難道把礦賣給路司令嗎?價值5000萬的礦,路司令肯出一半就不錯了,再說路司令說不定會發現真相,到時候別說錢,田鵬自都難保
“既然有評估的話,抵押給銀行行不行呢?”李穆又問。
“銀行不接啊。”田鵬對此也很是苦惱,要是有銀行肯接抵押貸款,田鵬就不會如此苦惱了。就好像得要死的人看著一大塊熱氣騰騰的,卻是吃不到肚子裏,“銀行不相信廠礦的盈利能力,他們隻認房地產。”
“那……要不這樣好了,路司令不是還有5000萬多出來的貸款嗎?”李穆說,“你把這個礦抵押給路司令,和他借那5000萬好了。”
“不要這麽麻煩,我把礦直接抵押給你好了。”田鵬說,抵押了之後自然就要還款,到時候田鵬就是拖著不還,讓李穆把礦拿走就好了。“就這麽定了吧,李老弟,我先去幫你把車牌號碼換了。”
李穆也不知道田鵬的打算,聽到是抵押,覺得沒什麽問題,就答應了下來。然後過了兩天,他就拿回了自己的輝騰,還有新的行駛證和新的軍隊駕照。這車還是那一副大號帕薩特的樣子,不過車牌號碼已經變了紅,一看就……好像是裝了軍牌的大號帕薩特一樣。坐了進去,和以前一樣,就是放在工箱裏麵的幾包中華不見了。這可真是稀奇,李穆還在裏麵放了4萬塊錢現金呢,卻是好好的沒。
打著火,和以前一樣,開著車,和以前一樣,但覺就是有些不同。這是軍牌車啊!闖紅燈逆行警都沒法子管的軍牌車!不過真要闖紅燈,李穆總是覺得怪怪的,就好像要穿著子尿尿一樣。到了頭一個紅綠燈前麵,大家都在很守規矩的等,於是李穆也在等。第二個紅綠燈了,橫道上麵有幾輛大貨車正在行駛,李穆當然也等他們過去了再走。大貨車實在是太危險了,就好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那是挨著就死著就亡。
到了第三個紅綠燈了,對麵沒有車,左右也沒有車,隻有李穆自己一個人,看起來好像是闖紅燈的大好時機。可是李穆還是克服不了心理障礙啊!於是他停下車,又等到綠燈了再走。前麵是一段單行道,李穆照例繞了一個大圈,然後他就被兩個警攔了下來。“您好,請出示您的駕駛證和份證明。”一個警上來就對著李穆敬了禮。
李穆連忙把駕駛證行駛證和份證拿了出來,同時思考自己是什麽地方違反通規則了呢?安全帶扣了,紅燈沒有闖,難道是轉向燈壞掉了?還是車牌掉了?以前李穆開車過水坑,就被淹掉了車牌,自己還不知道。可是今天李穆沒有過水坑啊……莫非是軍區換車牌的手藝太?等一等,現在他開的是軍牌車啊,警按照道理是沒有資格管理軍牌車的。“怎麽了?”李穆問。
“先生這輛車是你的嗎?”警問。
“是我的……嗯,是單位的車。”李穆才想起來這輛車已經登記在路司令的辦公室名下了,以後就算是李穆撞死人什麽的,隻要別被當場抓住,那麽都是路司令的辦公室來負責。就算是當場被抓住,路司令的辦公室還是有連帶賠償的責任。
警通過無線電和總部談了幾句,嚇了一大跳,態度馬上變得恭謹起來:“原來是李同誌啊!真是不好意思,耽誤您的時間了,剛才沒認出來,以後我們會注意的。”
“到底是怎麽了?”李穆被認出來倒是不稀奇,這一陣子論壇上麵有很多他的照片。
“我看著李先生你開著軍車,明明前麵沒有車也沒有人,還是等綠燈才過去,又沒有走單行道而是繞了一圈,我還以為是假軍車呢。”那個警說,“以前也沒見過輝騰軍車,這是第一次看見,一般都是奧迪……您放心好了,我會和其他同事說的。您這牌子我已經記下來,以後省城所有的警都會知道的。”
看來省城這兒軍車的記錄還真是不好啊,李穆搖搖頭,就把車子開回了學生宿舍。路上遇到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在攔車。開著軍車,李穆也不能給解放軍抹黑,隻好停下來把孕婦放上車。當然,就算是沒有開著軍車,遇上這種事,他也是能幫就幫的。畢竟是兩條命啊……不過李穆立即就知道自己誤會了。這個孕婦本就不是臨產,就是到醫院做常規檢查的,剛才招手是程車。
反正人都上來了,李穆隻好把孕婦送到醫院去。剛剛給孕婦掛了號,又上幾個醫鬧在大鬧診療室,一大堆病人在等著,醫生又被揪住了,醫院保安在旁邊苦口婆心的勸導,就是不敢向前。被耽誤了看病的那些病人看見來了個解放軍,立馬拉著李穆要他主持公道。李穆心中長歎一聲,這都是自找的啊。
李穆自己上,他肯定是不幹的。那幾個醫鬧看著沒什麽力氣,誰知道裏麵會不會有瘋子啊。他打了個電話警察過來。一般而言,這種人民部矛盾沒油水又容易惹事的案子,警察是不管的,最多在電話上調解兩下。不過誰李穆現在名氣大呢,又有省公安廳政治部的關係,於是迅速出警把那幫醫鬧抓了起來。
原來他們是因為有個親戚上一醫院治一個什麽病,結果花了很多錢都沒治好,前幾天還是死掉了,於是上來鬧,想要醫院賠錢。可是李穆仔細一問,他們親戚本不是病死的,而是遇上了通事故。這也太胡鬧了吧!不過現在是和諧社會,雖然這幫醫鬧是無理取鬧,可是警察也隻能把他們批評一頓就放走了。
李穆也想走,又被一個護士攔了下來,原來有個病人大出,醫院的庫存不夠,於是到找人臨時捐。李穆為一個解放軍,當然要為人民做貢獻。一驗,居然型還是合的,於是李穆生生的被了400毫升的。李穆被了以後,雖然有些頭暈,可是連休息都不敢,低著頭就趕跑了,再呆多一會兒,他生怕又來個要腎的,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