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吞了這樣的惡果……要是李穆按照通常程序,果然慢工才能出細活啊!果然不論什麽時候都應該從基礎做起,從基層政府收買起,要是李穆請過鄉政府上下吃飯,還會有今天這種事嗎?那些聯防隊一看見李穆就知道他是誰了,多半還吃過李穆的飯,這樣他們還好意思對著李穆手?
“李老板,真不好意思,我看這裏麵有些誤會。”王敏德小心翼翼地對著李穆說。
“是啊是啊,肯定是有誤會!”李穆當然十分讚這個觀點,他又不是來打架的,連賺錢都不是(雖然現在看來,應該能賺不),隻不過是來理羅大留下的手尾而已。把自己賠進去那可就虧大發了。
“張承業(老張頭的名字)這個人呢,一貫的目無政府,不配合政府的工作。”王敏德語重心長的告訴李穆,“經常組織一幫打手,煽不明真相的群眾和政府對抗,已經了我們桃源鄉黑惡勢力的代表。我這次讓聯防隊員抓了他來鄉政府,也是想讓他老實代問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我們桃源鄉聯防隊的隊長還有幾個隊員,看不慣張承業魚村民的行為,基於義憤,忍不住手打了他幾下。這並不是我主使的,但是我能夠理解這樣的行為。這個張承業,這幾十年來,可把我們桃源鄉禍害慘了。”
李穆聽得差點沒吐一口出來,你這騙誰啊你。不過要是王敏德得了勢頭,說不定就會變‘曆史真相’,李穆見過無數這樣的事了。是非和真相完全沒有關係,就看哪一方麵勢力大位置高。遇到這種況,李穆也不和他爭辯真相,隻從程序正義的角度出發:“王書記,不管怎麽樣,張承業是市人大代表,要逮捕或者對他采取其他的強製措施,必須要市人大出證明才行。市人大不出證明,就算是市公安局或者檢察院都沒有權力逮捕張承業的。”
換而言之,你個死鄉政府,就更加沒有權力這麽幹了。是實在的,其實李穆都不知道鄉政府究竟有些什麽權力,你要說是鎮子吧,似乎還有些法定權利,這個鄉政府,李穆都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不過沒有鄉政府,似乎又不行,桃源鄉地域廣大,卻又沒有鎮子,下屬幾十個村,要是沒有這個鄉政府,直接讓平原市的區來管這幾十個村,也不知道怎麽個管法。
“事急從權啊!”王敏德卻是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仿佛勝券在握一般,對李穆說,“這次我可不是私下行,這事可是上頭代下來要辦的。不管現在有多違法違規的地方,隻要事辦好了,以後要補個手續,那有多容易啊!現在張承業可是一個關鍵案件裏的關鍵嫌疑犯,要是讓他跑了,我固然會倒黴,李老板你恐怕也會有些妨礙啊。”
難道真的是中央領導出手了?李穆頓時覺得還是先回去省城的好,就算拚著王市長的怒火,也要回去躲著……不對,應該直接躲回去子烏,在那裏李富貴是一方豪強,李穆也是子烏李家的族長,好歹安全一些。“這個嘛,其實我還有事,下次再請王書記吃飯吧,今天實在是沒空。”李穆一著急,這些套話就滔滔不絕。
這時候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比不比不’的警車聲音,李穆一愣,最近的派出所在十幾公裏外的縣城呢,怎麽這裏會有警車呢?可是一看又沒錯,隻見一輛警車飛快地開到鄉政府外麵,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還有聯防隊的隊長。那個聯防隊的隊長領著路,指著李穆說:“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我們幾十個人,還劫持了我們鄉長,我們一百多人拚死保護鄉長,被他打得頭破流啊!”
聽到這話,那兩個警察嚇了一跳,其中一個警察說:“打傷你們幾十個人?有沒有這麽厲害啊?這是騙人的吧?”
“厲害著呢!”聯防隊隊長說,“黃哥,你也知道我平時對付那些鄉下人,一個打4.5個都沒什麽問題。我那些手下雖然不如我,也能打兩三個。可是對上這個兇徒,完全不是對手。我們十幾個人站在一起,他就趕朝著我們撲過來,好像羊虎群一般,一下子就搶了我們的子,然後劈裏啪啦把我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我!我是超人啊我?打傷幾十人還不止,還能從一百多人的保護下是把王敏德抓回來?李穆聽了這話忍不住想吐糟,我要是有這麽厲害,還能被你手下一子打到頭破流?“是不是真的阿?有這麽厲害嗎?”和李穆一樣,那個警察也不相信聯防隊長的說辭。
“當然是真的了!後來我眼看著不是對手,拚命吹哨子人,我們鄉政府的人都出來了,你也知道我們鄉政府吧?人員超編多嚴重的地方啊,足足一百多人。可是那個兇徒一點都不怕,朝著我們扔了一個化學武手雷。那個手雷砰的一下開了,出一團黃的煙霧來。聞到的人就拚命咳嗽,渾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們隻好逃跑了,跑到了安全的地方才發現,我們王書記被那個兇徒劫持了,我隻好趕去找你來救人了。”
“我靠!有這麽兇的人,你不早和我說!”那個警察也被嚇了一跳,“你們上百個人都不行,我們這裏兩個人有個屁用啊!”
“你們不是有槍的嗎?”聯防隊隊長說,“功夫再叼,一槍磊倒,那個兇徒再厲害也打不過槍,趕把槍拿出來,把那個兇徒抓住啊!”
“槍你個屁!有誰在巡邏的時候帶槍的啊,萬一丟了怎麽辦!”兩個警察都被嚇得躲回了車上,“我現在回去呼支援,你趕打110報警,可不要和別人說起我來過這裏啊。要不然會被人說我們職的。”
這什麽警察啊真是,李穆正想說話,王敏德已經搶先和那些警察說:“大家聽我說,這事……”話音未落,周圍忽然發出一陣的吶喊聲:“殺啊!”“打死王敏德!”然後就從街角湧出來一大群拿著鋤頭鐮刀的農民。看到警車以後那幫人停了一停,有人說:“有警察啊,怎麽辦?”又有人說:“警察就警察,怕他個鳥!”那幫人就繼續往前,一部分衝進鄉政府,一部分把警車包圍了起來。
那兩個警察連同聯防隊隊長嚇得臉都白了,他們的車子在這個關鍵時刻卻是不給力,打了兩下都沒打著火,就被農民們包圍了。那些農民拿著鋤頭劈裏啪啦的幾下就把車窗玻璃打爛了。然後把這三個人揪了出來。
李穆自己知道自家的事,雖然說剛才聯防隊的隊長把他吹得上天地,可實際上不要說以一敵百,自己拿著武對付無武裝的人,一個打十個他都沒把握。更何況這裏有好幾百個農民呢,略數一數,肯定超過100,說不定到200了,何況這些農民個個都拿著趁手的家夥,鋤頭鐮刀雖然是農,可是威力不可小看啊。
所以李穆連忙舉起手來投降,“李老板你沒事吧!”一個農民跑到李穆麵前問。李穆仔細一看,這才放下心來,這人是認識的,那是北村的一戶農民,參加過李穆那個豬換牛計劃的,似乎和老張頭有親戚關係,不過這沒什麽用,農村裏麵枝枝椏椏的,住上幾代之後,隔上幾層總會有親屬關係的。至於這人什麽關係,李穆倒是忘記了。
“那個……你們這是幹什麽啊?”李穆昏頭昏腦的問。
“我們都聽張叔說了。”另外一個農民上前來,告訴李穆,“他今天早上無緣無故被鄉政府的狗子抓了起來打了一段。眼看就要被狗子們打死了,幸好李老板你把他救了,還不顧的擋住狗子們讓他逃跑。張叔趕找了包九合包大哥,借他的車趕回村子裏,找我們來救你!現在村子裏有托車的人全都來了。”
還有人補充說:“現在托車已經回去接其他人了,過一會兒還有很多人會來。李老板你沒事吧?你滿頭都是啊!是不是傷得很嚴重?醫生!醫生上哪裏去了?”
原來是這樣,話說這個老張頭的號召力還真大啊。李穆心一鬆,頭疼裂,才想起來自己的傷還沒有好好包紮呢。“我在這裏!”村民裏麵又出一個人來,手裏還拿著棉紗和膠布,還有消毒藥水。
“我沒事,不用包紮了。”看見這人,李穆一邊勉強笑了笑,一邊連連後退,卻是說什麽也不肯讓這人手——這人李穆很,他是醫生沒錯,不過是醫。那個豬換牛計劃裏麵,忙前忙後的檢查豬隻的健康狀況,防止李穆給村民們病豬,給李穆幫了很大的忙。
“要包的,一定要包!”村民們熱得很,七手八腳的把李穆抬了起來,送到鄉政府的大禮堂,讓那個醫給他治病。